“许大茂怎么和楚秀有了来往，还答应去他的婚礼？先是三大爷，现在又是他。”
“按理说，作为院里最有威望的人，要交好也该是我先才对。”
他百思不得其解。
与此同时，许大茂借着楚秀的名头，几乎每家都答应了参加婚礼。
跑完一圈，许大茂汗如雨下，却满心得意。
楚秀的名字果然好用，本来多数人都推辞，听说楚秀要去，立马改口。
他数了数收来的份子钱，居然有十七块。
这些钱绝不能给秀红发现，否则免不了挨打被没收。
此时，三大爷家中。
“老头子，你说许大茂是不是在骗人？咱们和楚秀关系最好，都没能请动他。”
“他到底用了什么法子？”
三大爷眯着眼，摇摇头。
“不对劲。
依我看，楚秀不会不知道这事会影响名声。”
“况且，想算计他的人都没好下场。”
他露出神秘的笑容。
“今晚怕是有好戏看。”
三大妈听得云里雾里，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放心，宴席不重要。
不出意外的话，今晚还会有一场特别的节目。”
许大茂盘算着。
这十七块钱，最多花五块买菜。
这些人出一块钱，肯定知道没什么好东西。
他们的目标也不是吃饭，而是楚秀。
一块钱就能和楚秀同桌，这机会千载难逢。
“他们该谢我才对，没我牵线，这辈子都别想和楚秀吃饭。”
许大茂冷笑一声，出去采购。
他专门等到收摊时，捡些烂菜叶子，大多都不用花钱。
肉就去弄点肉沫，运气好还能找到肉丁，再花两块钱买些次等肉混在一起。
就算吃出来，谅他们也不敢说什么。
到时候光顾着和楚秀搭话，哪还管饭菜好坏。
能买到这些已经够给他们面子了。
这点花费不过三元钱，完全在预算之内。
许大茂哼着欢快的小调走进院子，迎面撞见了正在扫地的傻柱。哟，这不是咱们的傻柱兄弟吗？几天没见，怎么憔悴成这样了？
傻柱攥紧了手中的扫把，拳头捏得咔咔作响。我警告你，我现在可是楚总跟前的红人。
想动手？不怕再进去蹲几天？
傻柱只能愤愤地松开了拳头。瞧见这桌菜没有？今儿是我大喜的日子，懒得跟你一般见识。
这样吧，破例让你免费吃顿好的，谁叫我这人向来大方呢。
许大茂边说边往厨房踱去。
虽说厨艺不精，但在厂里混了这么多年，总归学会了几手。
许大茂边哼歌边翻炒，不一会儿厨房就飘出一股焦糊味。
望着锅里黑乎乎的菜肴，许大茂满意地咂咂嘴：看来我这手艺还挺像那么回事。
眼见天色渐暗，他草草将半生不熟的菜肴装盘，横竖不是自己吃，吃坏肚子也是他们活该。完美收工！
忙活半天后，许大茂欣赏着自己的杰作，得意地点点头。没想到我许大茂还有这天赋，果然不逼自己一把，都不知道有多大潜力。
接着他请来一大爷主持婚礼。
看在楚秀会出席的份上，一大爷勉强应承下来。
准备停当后，许大茂唤出了新娘子秀红。
早已穿戴整齐的秀红快步跟上，这次虽是二婚，却是她人生第一场正式婚礼。
院中宾客陆续就座，看到桌上的菜肴都不禁皱眉。
比起楚秀的佳肴和傻柱的可口饭菜，许大茂这桌菜怕是连他自己都难以下咽。
但众人心知肚明，今晚的重头戏是楚秀的到来，饭菜好坏反倒无关紧要。这炒的是什么东西？烂菜叶也能端上桌？
窃窃私语传入许大茂耳中，他却浑不在意。
早料到来宾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这才敢宴请全院老少。
在一大爷念完祝词后，新人草草完成仪式便入席。
可左等右等，始终不见楚秀身影。楚先生怎么还没到？该不会是忘了吧？
不可能，楚先生最重承诺，你以为都像你这么没记性？他可从来不失约。
“说不定咱们都被许大茂耍了，他根本就没找过楚秀，就是来骗大伙儿的。”
听着周围的议论声，许大茂脸色骤变。
难道楚秀要摆他一道？今天闹出这么大动静，要是楚秀不来，这一院子人的唾沫星子都能把他淹死。
想到这里，许大茂慌了神，连忙跑到楚秀门前敲门。
门一开，楚秀满脸不耐烦地看着他。
“楚秀，那个...你什么时候过去啊？”
楚秀扫了眼院里坐着的人群，一脸茫然：“什么叫我去？你说什么呢？对了，院里这么多人聚在这儿干嘛？”
许大茂顿时慌了手脚：“楚秀，你不是答应今天要来参加我婚礼吗？”
“什么？我什么时候答应过你？”
“楚秀...你该不会是在耍我吧？”
许大茂脸色发白，后背直冒冷汗。
他不敢回头看那些邻居，只能惊恐地盯着楚秀，希望对方是在开玩笑。
“这种时候就别开玩笑了。”
他勉强挤出几分笑容。
“你觉得我像是在开玩笑吗？”
见楚秀神情严肃，许大茂彻底乱了方寸。
他凑近压低声音哀求：“楚秀，别这么整我，算我求你。”
可楚秀依旧坚持道：“我好像从没收到你的邀请。”
说着又瞥了眼院里的阵仗，“这些人到底怎么回事？”
“这些...”
许大茂语塞了。
此刻他终于醒悟过来——楚秀这是要把他往绝路上逼啊！自己可是打着楚秀的旗号把整个院子的人都请来了。
更要命的是，他还收了每人一块钱的份子钱。
就算现在取消酒席，光退钱就能要了他的命——整整十七块，把他卖了都凑不齐。
这时秀红突然冲了过来。
许大茂见她气势汹汹的模样，暗叫不好却拦之不及。
“看你年纪轻轻的，怎么能满嘴瞎话？”
秀红指着楚秀鼻子就骂，“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让我家大茂这么低三下四地求你？”
许大茂听得脸都绿了，想阻拦却根本插不上话。
院里正吃着席的众人听到这番尖锐的斥责，纷纷变了脸色——这秀红怕是还不知道楚秀来头不小啊。秀红确实本事不小，只可惜今天惹错人了。
谁说不是呢，让她受个教训也好。
楚秀刚来那会儿，三大见秀红指着楚秀鼻子骂，转头问三大爷：你咋知道今天要出事？
三大爷笑而不语。谁能想到楚秀能混到今天这地位。
虽说对楚秀知之不深，但大伙都清楚，他不愿办的事，任谁送礼都没用。
许大茂光凭几句空话就想说动楚秀？简直是痴人说梦。
另一边，秀红正和楚秀争执不休，傻柱盯着桌上那堆猪食般的菜肴，怒火中烧。
身为厨子，他最见不得糟蹋饭菜的做法，这简直是在羞辱他的职业尊严。吃？吃个屁！傻柱猛然掀翻饭桌，这种菜喂狗都嫌磕碜！他恶狠狠地瞪着许大茂。
众人这才回过味来——分明是被耍了。
要不是打着楚秀的旗号，谁愿意花钱来吃这种席面？原本想着花一块钱能和楚秀同桌吃饭，怎么算都值当。
要知道平日里就算掏十块钱，也未必请得动这位月入一百二的街道首富。
现在可好，许大茂从头到尾都在糊弄人，连这场婚礼是真是假都值得怀疑。
谩骂声四起时，许大茂面如土色——这下全完了。
若没方才那场争吵，或许求求楚秀还能收场。
在这四合院里，楚秀的话就是圣旨。
可眼下？楚秀没把他扫地出门就算开恩了。
秀红仍在与楚秀争执不休，许大茂终于按捺不住。
若真把楚秀得罪狠了，自己怕是要落得比傻柱更不堪的境地。
许大茂阴鸷的目光扫向傻柱，若不是这厮从中作梗，院里众人怎会联合起来针对自己？这混账东西最好别露出破绽，否则定要叫他求生不得。
那群没脑子的蠢货也是可恨，随便几句* 就跟着起哄。
改日若是傻柱说要上房揭瓦，恐怕他们也会争相效仿。
此刻许大茂脑中嗡嗡作响，仿佛有千万只蚊蝇盘旋。
比起这些乌合之众，稳住楚秀才是当务之急。
倘若惹恼了楚秀，今晚就得卷铺盖滚出四合院。
明儿别说广播室扫地的工作保不住，怕是连放映员的饭碗都要砸。
这些年私底下收的孝敬若是被捅出去，等着自己的就只有保卫科的铁栅栏了。你给我闭嘴！
见言语劝阻无效，许大茂眼中寒光一闪，扬起手臂甩出清脆的耳光。
整个院子瞬间鸦雀无声。
秀红捂着红肿的脸颊，瞪圆了眼睛。
许大茂避开她的视线，心知这巴掌打下去必然后患无穷。
但比起吃牢饭，眼下只能先堵住她的嘴。你敢打我？许大茂你反了天了！
秀红瘫坐在地哭天抢地：丧良心的刚成亲就动手啊！乡亲们评评理，这畜生平日干的那些勾当......
许大茂慌忙捂住她的嘴：我认错！那些事可不能往外说！
城里人欺负乡下寡妇啊！秀红挣脱着哭嚎，我拉扯这么多孩子容易吗？原以为找到依靠，谁知是个衣冠禽兽！大伙儿可得给我做主！
围观街坊面色凝重。
若让这等丑事传出去，四合院的体面可就毁于一旦。
易中海望着撒泼的秀红，暗叹这院子又要迎来多事之秋。
贾家的事已经够让人烦心了，现在又多了个秀红。
看她今天这架势，怕是比贾张氏还要泼辣，真要动手的话，贾张氏恐怕都不是她的对手。这四合院真是越来越乱了。
一大爷暗自摇头。
眼下最要紧的是赶紧制止秀红继续闹腾，要是动静传到外面去，指不定街坊们会怎么议论呢。
要不是院里还有个楚秀镇着，恐怕四合院的名声早就烂透了。
正因为有他在，大家才勉强守点规矩。
想到这里，一大爷转身呵斥许大茂：大茂，赶紧给秀红赔不是。
许大茂先是一愣，随即明白过来——要是不低头，这事儿就没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