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在广袤的俄罗斯平原上疾驰,窗外是无垠的白桦林和偶尔掠过的村庄。
车厢内,莉泽洛特正拿着一本破旧的俄语词典,眉头紧锁地坐在林对面。
“这个动词变位……”
她苦恼地咬着铅笔,“为什么俄语的动词要有这么多变化形式?”
林耐心地指着笔记本:“记住,俄语动词有完成体和未完成体之分,而且要根据人称和数进行变位。”
“你看这个‘чnтaть’(读)……”
莉泽洛特试着跟读,但发音生硬得让林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
“不是‘奇塔奇’,是‘чnтa?ть’,”林纠正道,“注意重音在第二个音节。”
“可是这太难了!”
莉泽洛特沮丧地放下词典,“我觉得我永远也学不会这门语言。”
就在这时,安娜和格特鲁德恰好从隔壁车厢过来。
听到莉泽洛特生硬的俄语发音,安娜惊讶地睁大眼睛:
“等等,莉泽,你这是在跟林学俄语?”
格特鲁德也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我们刚才还看见威廉·皮克同志在跟一位苏俄翻译学习呢,没想到你们这里也在上课。”
莉泽洛特脸一红,小声嘟囔:“我就是想多学一点……”
林无奈地笑了笑:“莉泽洛特很用功,只是俄语确实不太容易入门。”
安娜好奇地凑过来看笔记本:“让我看看你们学到哪里了?”
“哇,这些变位规则看起来好复杂。”
“确实如此,”林指着笔记解释道,“俄语的语法体系与德语差异很大。”
“不过只要掌握了规律,就会容易很多。”
格特鲁德拿起那本破旧的词典翻看:“这本词典看起来有些年头了,是从柏林带来的吗?”
“嗯,是在柏林一个旧书摊上买的,”莉泽洛特说,“虽然旧了点,但是很实用。”
安娜突然灵机一动:“既然大家都在学,不如我们一起上课吧?”
“人多学习起来也有意思。”
林看了看三位充满求知欲的年轻女性,点了点头:“也好。”
“那我们从头开始,先来学习最基本的问候语。”
他先在笔记本上写下“3дpaвcтвynтe”(您好),然后耐心地示范发音。
“兹德拉斯特沃伊捷?”
安娜试着模仿,发音比莉泽洛特标准不少。
格特鲁德也认真地跟着练习,她的发音虽然不够地道,但至少重音位置把握得很准。
“不错,”林鼓励道,“安娜的语感很好,格特鲁德也很认真。”
“莉泽洛特,你再试试看?”
莉泽洛特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又试了一遍。
“有进步,”林点点头,“不过要注意,‘вcтвy’这几个辅音连在一起时发音要轻快一些。”
就在这时,威廉·皮克从过道经过,听到车厢里的俄语声,好奇地探头进来。
“看来这里也在上俄语课啊,”他笑着说,“我刚才在和伊万诺夫同志学习基本的会话。”
“不得不说,俄语比我想象的还要难。”
瓦尔特跟在他身后,打趣道:“至少你们都在进步。”
“皮克刚才试着用俄语点茶,结果服务员给他端来了一杯牛奶。”
车厢里顿时响起一阵笑声。
皮克则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林借机说:“学习语言最重要的就是大胆开口,不怕犯错。”
“皮克同志虽然闹了笑话,但至少他尝试了。”
安娜突然想到什么:“对了,林,你的俄语为什么说得这么好?”
“简直和本地人一样。”
林微微一笑,随即找了个借口:“之前在柏林大学旁听,当时镇压刚刚开始,我有幸跟随一位俄裔教授学习过一段时间。”
“语言需要持续练习,我也是在不断进步。”
这个解释合情合理,众人都信服地点点头。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车厢变成了临时的俄语课堂。
林从最基本的日常用语开始教起,还穿插着介绍俄罗斯的文化习俗。
三位女学生学得格外认真,连原本对俄语望而却步的莉泽洛特也渐渐找到了感觉。
“原来如此,”当她终于正确发出“cпacn6o”(谢谢)时,兴奋地说,“只要掌握发音规律,确实没有那么难了。”
格特鲁德认真地做着笔记,不时提出问题:“林,你能再解释一下俄语中的格变化吗?”
“我觉得这个和德语的变格有些相似,但又不太一样。”
安娜则展现出惊人的语言天赋,很快就掌握了基本的问候和自我介绍。
她甚至开始尝试用俄语组织简单的句子:
“我叫安娜,来自柏林,是一名学生。”
林赞许地点点头:“发音很标准。”
“看来我们的小课堂效果不错。”
当列车广播通知即将抵达莫斯科时,众人才意识到时间过得这么快。
莉泽洛特合上笔记本,感慨地说:
“这一路上真是收获颇丰。”
“不仅看到了俄罗斯的广袤大地,还学到了新的语言。”
安娜笑着补充:“最重要的是,我们终于要到达莫斯科了。”
“不知道列宁同志会不会考验我们的俄语水平?”
格特鲁德望向窗外逐渐密集的灯火,轻声说:“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做好充分准备。”
“毕竟,我们代表着德国革命者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