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远像头失控的野兽扑上来，粗糙的手指死死攥住宋娇祁的衣领，布料撕裂的声音刺得人耳膜发疼。
宋娇祁被按在冰冷的地板上，绝望中忽然瞥见手边一块尖锐的玻璃碎片，是刚才摔碎的杯子碴。
她几乎是凭着本能，手指颤抖着抓住碎片，在沈知远低头逼近的瞬间，猛地抬手朝他腰侧扎了过去！
“嗤”的一声轻响，伴随着沈知远杀猪般的嚎叫。
他像被烫到似的猛地松开手，踉跄着后退几步，低头看向自己的腰侧，深色的衬衫迅速被渗出的血染红。
“你他妈敢扎我？！”沈知远疼得五官扭曲，指着宋娇祁破口大骂，“你这个婊子！贱货！我今天非弄死你不可！”
他一把拔出腰里的玻璃碎片，血珠顺着伤口往外涌，疼得他倒抽冷气，眼里的疯狂却更甚。
趁这空当，宋娇祁连滚带爬地扑到沙发边，手在包里胡乱摸索着找电棒。
可药效彻底发作，她的手指软得像面条，怎么也抓不住那个小小的金属物件，包被她翻得掉在地上，里面的东西撒了一地。
“还想反抗？”沈知远看着她徒劳的动作，怒火中烧，几步冲上来，扬手就给了她两巴掌。
“啪！啪！”两声脆响，宋娇祁被打得偏过头，脸颊瞬间红肿起来，嘴角立刻渗出血丝。
头晕目眩中，她甚至能尝到嘴里的血腥味。
“动啊？怎么不动了？”沈知远掐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看着自己，眼底满是报复的快意，“刚才不是挺能耐吗？扎啊！再扎我一下试试！”
宋娇祁被掐得喘不过气，视线里的沈知远越来越模糊，可心底那点不甘的火苗却还没熄灭。
脸颊火辣辣的疼，那两巴掌像是打散了些药效，宋娇祁忽然觉得胳膊能用上点劲了。
她垂着眼，故意让手臂软塌塌地搭着，装作还没缓过劲的样子。
沈知远正捂着腰侧的伤口龇牙咧嘴，注意力全在那不断渗血的地方，没留意她眼底一闪而过的狠厉。
就是现在！
宋娇祁猛地抬起手，用尽全力拍向他腰侧的伤口！
“啊——！”沈知远疼得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整个人瞬间蜷缩起来，额头青筋暴起，冷汗直冒。
趁他弓着身子缓不过气，宋娇祁手脚并用地爬向散落在地上的东西，指尖终于触到了电棒的开关。
她刚攥紧，还没来得及按下，沈知远已经缓过劲来，眼里的怒火几乎要烧出来。
“你找死！”他怒吼着，一把揪住宋娇祁的头发，像拖牲口似的往外拽。
头皮被扯得剧痛，宋娇祁疼得眼前发黑，手里的电棒“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滚到了沙发底下。
她拼命挣扎，双脚在地板上乱蹬，却怎么也挣脱不开那只铁钳般的手。
“放开我……沈知远你放开！”她的声音因为疼痛而变调，发丝被扯得生疼，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一半是疼的，一半是急的。
沈知远拖着她往门口走，像是要把所有的怒火都撒在她身上：“等我收拾了你，再去找江晓楠算账！我不好过，你们谁也别想好过！”
就在宋娇祁的额头即将撞到门框上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李兴焦急的呼喊：“宋小姐！江总来了！”
沈知远的动作猛地一顿，揪着她头发的手也松了些。
宋娇祁趁机往后一缩，头皮的剧痛让她眼前发黑，却也让她清醒了几分。
宋娇祁听见李兴的声音，心头一喜，正要应声，嘴巴却被沈知远死死捂住，温热的掌心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呛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她急得眼睛发红，余光瞥见沈知远还在渗血的腰侧，想也没想，腾出一只手狠狠攥住那处伤口，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
“唔——！”沈知远疼得浑身一哆嗦，没忍住发出一声闷哼，捂嘴的手不自觉地松了劲。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砰”的一声巨响，是脚踹在门板上的声音！
紧接着又是几下猛踹，木质门板发出痛苦的呻吟，缝隙越来越大。
“沈知远！你他妈给我出来！”江晓楠的声音带着滔天的怒火，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再敢动她一下，我拆了你这破地方！”
沈知远脸色骤变，看着摇摇欲坠的门板，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却还是死死拽着宋娇祁的胳膊，把她往自己身后拉，像是要拿她当人质。
宋娇祁趁机在他手臂上狠狠咬了一口，沈知远吃痛松手，她立刻往前踉跄几步，后背撞到了门框。
“哐当——！”
门板终于被踹开，江晓楠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看到宋娇祁嘴角的血迹和凌乱的衣服，眼底瞬间掀起惊涛骇浪。
他没多看沈知远一眼，几步冲过来将宋娇祁护在身后，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发颤：“你对她做了什么？”
沈知远捂着流血的腰侧和被咬的胳膊，看着怒目圆睁的江晓楠，反而像是破罐子破摔般笑了起来：“做了什么？你不是看见了吗？江晓楠，你想保的人，现在就在我手里吃过亏了，你气不气？”
“我杀了你！”江晓楠的理智瞬间崩塌，像一头被激怒的雄狮，挥拳就朝沈知远脸上砸了过去。
江晓楠的拳头像雨点般砸在沈知远脸上，每一拳都带着毁天灭地的怒意。
沈知远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鼻血混着嘴角的血往下淌，脸上早已看不出原本的模样，只能发出嗬嗬的痛哼。
“别打了！江晓楠，别打了！”宋娇祁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
她看着沈知远渐渐失去反抗的力气，心里那点恐惧被更深的慌乱取代。
她怕江晓楠真的打出人命。
李兴也赶紧冲上来拉架，死死抱住江晓楠的胳膊：“江总！别打了！再打就出大事了！警察马上就到！”
江晓楠的动作终于顿住，胸膛剧烈起伏着，眼底的红血丝吓人。
他甩开李兴的手，喘着粗气瞪着地上的沈知远。
沈知远趴在地上，却突然发出一阵诡异的笑，含糊不清地说：“宋娇祁……身上真香啊……软乎乎的……刚才那几下……真他妈值……”
这话像一根毒针，瞬间刺穿了江晓楠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怒火。
他抬脚就要踹过去，宋娇祁却扑上来紧紧抱住了他的腰，声音带着哭腔：“别打了！他不值得！”
江晓楠的动作僵在半空，低头看着怀里瑟瑟发抖的人，鼻尖突然传来一阵温热。
他抬手一抹，竟摸到了血迹——不是他的，是宋娇祁嘴角蹭到他衬衫上的。
宋娇祁埋在他怀里，突然摸到他后背一片湿冷黏腻，指尖顿住，猛地抬头：“你身上怎么有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