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涵的靴底刚踏上城隍庙的青石板,整座庙宇突然响起木头摩擦的 “咯吱” 声。那些从傀儡碎片里钻出的狐心草根须,像被无形的手牵引着,在血月里织成淡绿色的网,根须尖端渗出的银灰色液体,在地上凝成狐形,与玄墨尾巴上的图腾严丝合缝。他往后退的刹那,根须突然加速缠上脚踝,绒毛里藏着的锁灵丝正往皮肉里钻,与草灵低语里的频率完全相同,每根丝线上都粘着半片狐心草叶,与夜香线索里的根茎成分一致。
“是缚魂术。” 苏轻晚将父亲医案按在根须蔓延的路径上,某页 “狐族草刑录” 突然泛出红光,插画里的根须缠绕姿势,与此刻李涵脚踝上的完全相同,连因挣扎而起的结节都分毫不差。她用银簪挑起根翘起的根须,断面渗出的暗红液体在月光里凝成 “债” 字,笔画里的骨粉与染缸底的毫无二致,“爹说这是用活草施的咒,根须会顺着血脉往心脏钻,每寸肌肤的刺痛都藏着被诅咒者的罪孽,就像染布时的媒染剂,能让最顽固的污渍显形。”
李涵的佩剑砍在根须上时,那些草茎突然迸出绿焰。火苗里飘出的狐心草灰烬,落地时化作宦官傀儡的虚影 —— 与仿声机关里的完全相同,腹腔里露出的铜哨正发出尖锐的鸣响,哨音里混着的木头声,与傀儡替身里的 “太子像” 关节声完全吻合。更诡异的是虚影的指甲,泛着与针孔密语里狐尾针相同的寒光,在李涵手背上划出的血痕,组成微型的 “李” 字,笔画里的银灰色丝线与工匠日记里的完全相同。
沈砚注意到根须组成的纹路正在变化。那些原本散乱的草茎在月光里蠕动,渐渐织出完整的符文,与缚魂井铁链上的图案完全相同,每个符号的转角处都卡着半片禁军令牌残角,与针孔密语里的完全吻合。他想起祖父密信里 “草锁影,符锁身” 的记载,便将合璧染梭横在李涵身前,梭身 “承乾” 二字刚与某道符纹对齐,整团根须突然剧烈震颤,草叶上的绒毛竖起,显出 “血债血偿” 四个字,笔迹与草灵低语里的草叶影子完全相同。
“是二十年前的账。” 苏轻晚猛地按住医案里的 “死亡名录”,泛黄纸页上的侍卫名字突然浮起,与根须上的血珠产生共鸣,每个名字的笔画里都缠着银灰色丝线,与关节锁钥里的黄铜锁芯纹路严丝合缝。她数着李涵脚踝上的根须数量,不多不少正好二十根,每根草茎的粗细都与草烟侍卫腰间的令牌链完全相同,“爹说东宫侍卫的死状都藏着狐族咒印,现在这些根须的缠绕方式,和当年验尸记录里的勒痕分毫不差,连受力的角度都一样。”
玄墨突然对着李涵的影子炸毛,九条尾巴扫过的地面浮出淡青色光纹。那些狐族图腾从傀儡行军的阵图里渗出来,在血月里与根须符文重叠,形成双重禁锢,每个交叉点都渗出银灰色液体,与木身碎语里的完全相同。猫爪踩过的地方突然亮起,照得李涵的影子与身体分离,影子在地上扭曲成宦官傀儡的模样,手里举着的染梭 —— 与傀儡影踪里的完全相同,梭身的 “承乾” 二字在月光里泛着冷光,正往影子的咽喉刺去。
李涵的影子被钉在地上时,根须突然往深处钻。草叶上的字迹开始渗血,与地上的银灰色液体混在一起,汇成侍卫的虚影 —— 比木身人魂里的更清晰,能看见甲胄上的狐毛装饰在风里颤动,与草烟侍卫里的完全相同。这些虚影举着刀往李涵的影子砍去,动作里的骨伤痕迹,与草烟侍卫叩首时的完全相同,刀刃上的寒光在地上组成完整的 “复仇” 二字,笔画里的骨粉与木中骨粉的成分一致。
“他在怕影子。” 沈砚发现李涵的目光总在躲闪,每当影子被根须勒得变形时,他手背的青筋就会暴起,跳动的频率与傀儡关节转动的 “咔嗒” 声完全相同。更惊人的是他腰间的玉佩,与面具傀儡的面具印记严丝合缝,玉面上的裂痕里卡着的草屑,与百工夜影里的新鲜狐心草成分完全相同,“这是百工司造的‘影玉’,爹的医案说能藏魂,看来他一直用这东西压着什么。”
苏轻晚的银簪刺向根须结节时,草茎突然喷出绿雾。那些与狐心草燃烧时完全相同的烟雾,在半空组成太子的虚影 —— 与木魂归位里的完全相同,只是这次虚影举着狐尾针,针尖的狐毛在风里颤动,与太子傀儡针尾的完全相同,正往李涵的眉心刺去。虚影的动作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与傀儡认主里的传闻分毫不差,指尖颤抖的弧度,与医案里太子自证清白时的画像完全吻合。
“是太子的执念。” 沈砚用染梭接住飘落的雾珠,发现里面混着极细的金粉,与断指余温里的成分完全相同。他数着虚影刺出的次数,每次落针的角度都与傀儡血痕里的符文转角完全相同,“这些雾珠在记仇,就像染坊的试色布,每种颜色都对应着不同的染料,这里的每颗珠子都藏着一段往事,凑在一起就是完整的真相。”
根须突然收紧时,城隍庙的铜钟突然自鸣。钟声里混着的木头声,与木人开口时的呜咽形成奇妙的和声,震得李涵的影子开始溃散,碎片里飘出的草屑,与夜香线索里的狐心草根茎成分一致。沈砚望着草叶上渐渐模糊的字迹,突然明白这些根须不是在施咒,是在清算 —— 就像染布时的脱浆工序,再顽固的污渍遇上特定的草木灰,总会显露出原本的纹路,那些藏在时光里的血债,终究要在血月当空时一笔一笔还清。
当最后一缕钟声消散时,根须突然松开。李涵瘫在地上大口喘气,脚踝上的勒痕组成完整的狐族玉玺印记,与木人开口时的图腾完全相同。玄墨对着东方嚎叫,根须组成的符文开始往地基里渗,银灰色液体在地上汇成通往禁院地窖的箭头,与木身碎语里的布防图完全吻合。沈砚捡起根掉落的草茎,发现草叶背面刻着极小的 “井” 字,与草语传讯里的暗号完全相同,叶尖的露珠坠在地上,凝成半张百工司地图,上面用朱砂标着的位置,正冒着淡淡的绿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