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河街的青石板路比西市巷更窄,两侧的老商铺挂着褪色的木招牌,“胡记中药铺”的幌子在晚风中晃悠,檐角还沾着几缕未散的黑雾——苏沐雪的检测仪屏幕上,红点正稳稳停在中药铺的位置,数值比刚才翻了一倍。
“邪气源头就在这铺子里。”苏沐雪把检测仪凑到林凡面前,屏幕上的波纹剧烈跳动,“而且里面有活人的气息,好像被绑着。”
林凡抬眼看向中药铺的木门,门楣上贴着一张泛黄的门神画,画纸边缘却泛着淡淡的黑痕——是邪气侵蚀的痕迹。他刚想推门,陈凡突然按住他的手:“师父,门后有陷阱,我刚才看到门缝里有符纸的边角。”
林婉儿立刻上前,指尖凝聚出一缕净化白光,轻轻点在门缝上。白光渗入的瞬间,门后传来“滋啦”一声,一张黑色的符纸从门缝里掉出来,落地即燃,冒出刺鼻的黑烟。“是‘毒邪符’,一碰就会释放毒烟,能麻痹灵力。”林婉儿皱着眉,“看来里面的血祭教教徒早有准备。”
“沐雪,用阴阳眼看看铺子里的情况。”林凡说道。苏沐雪立刻睁开阴阳眼,瞳孔中金光闪烁,片刻后她压低声音:“铺子里有三个教徒,都拿着匕首,地下室门口绑着两个人,好像是附近的居民。地下室里有个更大的阵法,邪气比西市巷的强多了!”
“分两步走。”林凡快速部署,“清雪,你和我从正门进去,吸引教徒注意力;陈凡、婉儿,你们绕到后院,从窗户翻进去救被绑的人;云曦,你带着沐雪在门口待命,等我们控制住教徒,你就去破地下室的阵法。”
众人点头,迅速行动。林凡和苏清雪对视一眼,同时运转灵力——林凡掌心凝聚青云剑诀的金光,苏清雪则握着瑶池木牌,白光在掌心流转。两人同时推门,门刚打开,三道黑影就朝着他们扑来,手里的匕首泛着绿光,显然涂了毒。
“小心匕首上的毒!”苏清雪提醒道,同时将木牌的白光化作一道屏障,挡住匕首的攻击。林凡则趁机祭出镇妖印,金色大印朝着最前面的教徒砸去,教徒躲闪不及,被大印砸中肩膀,惨叫一声倒在地上,手里的匕首也飞了出去。
另外两个教徒见同伴被伤,立刻分左右夹击。左边的教徒朝着苏清雪刺来,苏清雪侧身避开,同时用木牌的白光缠住他的手腕,白光渗入皮肤,教徒的手腕瞬间麻痹,匕首掉在地上。右边的教徒则朝着林凡背后攻来,林凡反手一道金光,击中教徒的胸口,教徒喷出一口黑血,倒在地上抽搐。
短短几秒,三个教徒就被控制住。后院传来陈凡的声音:“师父!人救下来了,是一对老夫妻,只是被绑着,没受伤!”
云曦和苏沐雪立刻走进铺子,朝着地下室门口走去。地下室的门是厚重的木门,上面刻满了血红色的符文,邪气从门缝里源源不断地涌出。云曦掏出破阵符,刚想贴在门上,却被苏沐雪拉住:“云曦姐,等一下!门上的符文有问题,好像是‘聚邪阵’的‘引气符’,一破就会让地下室的邪气瞬间爆发!”
云曦停下动作,仔细观察门上的符文,片刻后点头:“你说得对,这是‘聚邪阵’的‘外引符’,负责把外界的邪气引入阵中。如果直接破掉,阵内的邪气会反冲,可能会伤到周围的居民。”她从储物袋里掏出一个青铜小鼎,“得用‘镇邪鼎’先吸收一部分邪气,再破阵。”
云曦将青铜小鼎放在地下室门口,掐动法诀,鼎口立刻亮起一道蓝光,开始吸收门缝里的邪气。苏沐雪则拿着检测仪,在旁边监测邪气浓度:“邪气浓度在下降,再吸三分钟,应该就能破阵了!”
林凡走到被控制的教徒面前,蹲下身,指尖凝聚一缕灵力点在他的眉心:“说,地下室的阵法是用来做什么的?血月当晚的计划到底是什么?”
教徒眼神躲闪,嘴硬道:“我不知道!你们别白费力气了,血魔大人很快就会降临,到时候整个江城都会被血魔大人统治!”
“冥顽不灵。”林凡冷哼一声,灵力加重几分,“你以为不说我就不知道?你们用邪虫卵和聚邪阵养邪气,就是为了给血魔提供力量。但你们忽略了一点,聚邪阵需要‘活祭’,被绑的老夫妻,就是你们准备的活祭吧?”
教徒的脸色瞬间变了,显然被说中。这时,地下室门口的云曦喊道:“林凡!邪气吸收得差不多了,我要破阵了!”
林凡点点头,又看向教徒:“最后问你一次,血祭教的总坛在哪里?血月当晚,你们要在哪里召唤血魔?”
教徒咬着牙,刚想再说什么,铺子外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哨声。教徒的眼睛瞬间亮了,疯狂地笑着:“血鸦大人来了!你们死定了!”
话音刚落,一道黑影从铺子的天窗窜进来,手里拿着一把黑色的短刀,刀身刻满了血符,朝着林凡的后脑勺刺来。“师父小心!”陈凡从后院冲进来,挥剑挡住短刀,短刀与破浊剑碰撞的瞬间,一股刺骨的邪气顺着剑身传来,陈凡手臂一麻,差点握不住刀。
“血鸦?”林凡抬头看向黑影,黑影穿着黑色的斗篷,脸上戴着一个乌鸦形状的面具,眼神阴鸷。他认出这面具——是血祭教的“血鸦使”,负责统领外围教徒,实力比之前的血手道人还要强几分。
“林凡,毁我教众的阵,伤我的人,你胆子不小。”血鸦的声音沙哑,像是被砂纸磨过,“今天我就让你看看,血祭教的厉害!”他突然抬手,甩出一把黑色的羽毛,羽毛在空中化作一道道黑色的利刃,朝着众人射来。
苏清雪立刻将瑶池木牌的白光化作一道大屏障,挡住羽毛利刃。云曦则趁机将破阵符贴在地下室门上,掐动法诀:“破!”符纸亮起金光,门上的血符瞬间消散,地下室的门“轰隆”一声打开,里面的景象让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地下室的空地上,用鲜血画着一个巨大的“聚邪阵”,阵眼处摆着一个黑色的祭坛,祭坛上放着一个骷髅头,骷髅头的眼窝中跳动着黑色的火焰。阵的四周绑着八根石柱,每根石柱上都刻着血符,邪气从石柱中源源不断地涌入阵中,整个地下室都被黑雾笼罩。
“不好!这是‘血魔聚灵阵’,用八根‘邪灵柱’聚气,一旦完成,就能召唤出血魔的分身!”云曦脸色骤变,“必须尽快毁掉邪灵柱,不然阵成了就晚了!”
血鸦见地下室的阵法暴露,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想毁我的阵?没那么容易!”他突然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的葫芦,打开葫芦口,一股浓郁的邪气喷涌而出,里面竟飞出数十只黑色的乌鸦,乌鸦的爪子泛着绿光,朝着云曦扑去——是“邪鸦”,能吞噬灵力的邪物。
“婉儿,保护云曦!”林凡喊道,同时朝着血鸦冲去,青云剑诀的金光化作一道长剑,直劈血鸦。血鸦挥刀格挡,金黑两色光芒碰撞,巨大的冲击波将周围的货架震倒,药材散落一地。
苏清雪则握着瑶池木牌,朝着地下室跑去,木牌的白光能压制邪气,她要去帮云曦毁邪灵柱。苏沐雪拿着检测仪跟在后面,屏幕上的邪气数值还在涨:“姐!邪灵柱在吸收周围的灵脉水,得快点毁掉它们!”
地下室里,云曦正被邪鸦缠住,无法靠近邪灵柱。林婉儿立刻冲进去,净化白光化作一道道利剑,斩杀邪鸦。邪鸦碰到白光,瞬间化作黑烟,可葫芦里的邪鸦源源不断,林婉儿一时也无法彻底清理。
“我来帮你!”苏清雪走进地下室,木牌的白光瞬间扩散,覆盖整个地下室。邪鸦碰到白光,动作瞬间变慢,林婉儿趁机加大灵力输出,白光如潮水般涌出,将剩余的邪鸦尽数斩杀。
云曦终于得以脱身,她掏出八张破阵符,分别朝着八根邪灵柱扔去。符纸贴在石柱上,瞬间亮起金光,石柱开始剧烈晃动,上面的血符渐渐褪色。“再加把劲!石柱快破了!”云曦喊道,同时掐动法诀,金光更盛。
铺子里,林凡与血鸦的战斗也进入白热化。血鸦的短刀上邪气相浓,每一次攻击都带着腐蚀灵力的毒,林凡的镇妖印光芒渐弱,肩膀也被邪毒蹭到,泛起淡淡的黑痕。“林凡,你撑不了多久了!”血鸦狞笑着,短刀朝着林凡的胸口刺来。
林凡突然侧身,避开短刀的同时,将青云玉珏的灵力注入掌心,金光化作一道利爪,抓住血鸦的手腕。“你以为只有你有底牌?”林凡眼神冰冷,灵力加重,血鸦的手腕发出“咔嚓”一声,短刀掉在地上。
血鸦惨叫一声,想要挣脱,却被林凡死死抓住。林凡另一只手凝聚金光,点在血鸦的眉心:“说!血祭教的总坛在哪里?血月当晚的召唤地点是哪里?”
血鸦的眼神闪过一丝恐惧,却还是嘴硬:“我不会说的!血魔大人会为我报仇!”
“是吗?”林凡的灵力再次加重,“我知道血祭教有‘血咒’,但你别忘了,我会‘搜魂术’。你要是不说,我就直接搜你的魂,到时候你不仅会魂飞魄散,还会承受比死更痛苦的折磨。”
血鸦的脸色彻底变了,他知道搜魂术的可怕,犹豫片刻后,终于崩溃:“我说!我说!总坛在江城郊区的废弃酒厂,血月当晚,我们会在‘江城塔’召唤血魔,用整个江城的灵脉和活人当祭品!”
“江城塔?”林凡皱起眉——江城塔是江城的地标建筑,位于市中心,一旦在那里召唤血魔,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这时,地下室传来云曦的声音:“林凡!邪灵柱毁了!阵法破了!”
林凡松了口气,将血鸦交给陈凡:“把他交给特殊管理局,让楚月审审,看看能不能问出更多线索。”
陈凡点头,押着血鸦走出铺子。苏清雪和云曦、苏沐雪也从地下室出来,苏清雪看着林凡肩膀上的黑痕,皱着眉:“你受伤了,得赶紧处理邪毒,不然会蔓延到丹田。”
林凡笑了笑,掏出一颗清心丹吞下:“没事,这点毒还伤不到我。现在最重要的是,三天后的血月,我们要去江城塔阻止血祭教召唤血魔。”
众人走到铺外,夜色已深,东河街的路灯亮起,终于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可林凡知道,这只是血祭教阴谋的冰山一角,江城塔的终极对决,才是真正的硬仗。
苏沐雪的检测仪突然再次响起,屏幕上的红点朝着郊区的方向移动:“姐夫!还有一缕邪气,朝着废弃酒厂的方向去了!应该是血祭教的人在报信!”
林凡眼神一冷:“追!不能让他们把消息传回去!”
众人立刻登上飞舟,朝着郊区的方向飞去。飞舟的灯光划破夜空,一场新的追逐战,再次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