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个代价是以宋甜颜腹部受到重创,嘴里又溢出一大口血才换来的。
被他打下马背之后,她一个后空翻直接翻到一旁的空地上。
她终于……从他手里抢到压魂刀了!
宋甜颜又往一旁的土地上吐了一大口血。
陆宁夜飞身下马,眼看他致命的一脚飞踹就要到她心口上之时。
宋甜颜眼底微动,直接抄起了手中的压魂刀,狠狠的刺中了他的心脏。
面前的陆宁夜,脸色未变一分,冷硬凌厉如同木偶一样的脸,直接化作了一缕黑烟,消散了。
“你……你竟然对你最爱的男人都能下如此狠手?!!”空中传来了略带恐惧感的空灵声音。
宋甜颜飒爽的用手背揩去了嘴角的血迹,右手还握着那把压魂刀。
“战场上,他拿我当敌人对待,我给他足够的尊重,拿他当正常的对手对待。这有什么?!”
她喘着粗气笑呵呵的问,“怎么?你还是没有找到我的怨气?”
目光所及的天空上,瞬间变得黑压压的一片,阴云朝她的头顶泰山压顶一般压了下来。
阴云里电闪雷鸣的,似是阵魂的怨憎气息在释放。
宋甜颜手里的压魂刀沉重无比,仅凭单手她很难拎起来。
但她右手臂膀受了重伤……
宋甜颜垂眸一看,刀柄上面镶嵌的绿宝石还发着闪耀的光。
她冷笑一声,实在提不起来就算了!
这刀也不是非拎不可!
她身子摇摇晃晃的往前走了一步,直接把刀丢在土地上,踩在自己的脚下。
“你,你这泼妇,你怎么能踩宁夜将军的佩刀!!”他声线扭曲,恨意斐然。
宋甜颜满不在乎,她不光用双脚踩上去,甚至还蹦起来跳着踩。
伤害不大,侮辱性极强。
她笑得张狂,“宁夜将军的佩刀又不止你这一把。”
“能被我踩,那也算是你的荣幸。”
踩得解气了之后,她跌跌撞撞从一旁的地上捡起那柄沾了鲜血的长矛枪。
“你……你要干什么?!”阵魂对这女人的心性实在是捉摸不透,问话都带着颤音。
没想到,在她面对最喜欢的男人拔刀相向时,她的身上不仅没有怨气,甚至连一丝恐惧都没有。
这对他一个因怨憎而生的阵魂来说,实在是太可怕了!
宋甜颜操起长矛枪,嘴里振振有词,“陆宁夜前世,一生正直,忠君报国。”
“上,不愧对父母,下,不愧对百姓。”
“带你上战场是为了杀敌护国。”
“你这破刀魂竟然敢背叛他!还做上邪修阵眼了!”
随着她的踩动,天空上的黑云越来越多,蘑菇状的黑云连成串,朝她围拢。
天空上的惊雷声仿佛要把她的耳朵炸裂开。
宋甜颜双手抓着长矛枪的枪身,“你想杀我?可以。”
“我今天就是死在这里,也要把你这个叛徒清理了再死!”
阴沉发黑的天空顶上,突然间被一抹霸道又妖冶的紫色破出一道光束。
浓郁的紫气灌进了阵魂制造出来的幻象里,然后紧紧的把她小小的身躯包裹起来。
“紫……紫气?!”阵魂发出了骇人听闻的声音,这气息它太熟悉了。
宋甜颜弯了弯唇,“因为你做了邪修的走狗,你主人生你气了。”
“宁夜将军?!”阵魂发出了难以置信的声音。
她手里的长矛枪一动,“你在幻境里竟敢顶着他的一张脸来伤害我。”
“狗魂刀,我今天就替你主人行正道!灭了你!!”
她像闰土刺猹的姿势一样,纤长的双手手指紧握着长矛枪,借助陆宁夜在外面为她祈福的这波紫气,狠狠的刺向压魂刀厚重的刀身。
枪尖在压魂刀锃亮的刀面上戳出了一道碎玻璃一样的划痕。
“哈哈哈哈哈,蠢女人,就凭一柄不入流的长矛枪,也想灭了我?”
“不自量力。”
宋甜颜抬眼望向天空,黑云有积聚得越来越多的趋势,成千上万道天雷360°劈在离她五米远的土地上。
她暗叹,这长矛枪的力量还是太小了,不足以毁灭掉阵魂。
包裹着她的紫气越来越浓。
她双眼变得迷离了几分,不远处有一大块石头也被紫气包裹了起来。
宋甜颜丢下长矛枪,双手拖着压魂刀往石头的方向走去。
“你这愚蠢的女人,你又想干什么?!”天空中传来了愤怒的吼声。
她全然置之不理,把刀直接丢在石头旁边。
而后,她双手结印,借助紫气给自己施了一个聚力咒。
“泰山石听过吗?”
她笑道,“啧,你肯定没去过泰山。陆宁夜光带你上战场了,没时间给你讲泰山。”
“泰山存在亿万年了,这石头经历了亿万年的风吹雨打,阳气足得很。”
阵魂愤怒的用黑云疯狂压向她,更多的闪电劈向她……旁边的土地。
只因她身上现在有了紫气,根本伤不到她了。
宋甜颜眼底带着决绝的杀意,“看在你曾经是宁夜将军佩刀的份上,我送你一程!”
她轻轻用食指托起面前和水缸一样大的泰山石。
阵魂发出求饶的声音,“不要!不要杀我!”
她傲娇的哼了一声,“晚了。”
“咚”的一声巨响朝压魂刀砸了下去。
幻境里黑云滚滚的天空骤然间裂开。
阵魂刀发出了清脆的碎裂声。
“颜颜,你醒醒!”
宋甜颜睁开眼睛一看,确认了一下。
这确实是陆宁夜家熟悉的天花板!
上面还吊着一盏明晃晃的新中式吊灯。
陆宁夜正双手紧紧握着她的手心,双眼里满是担忧和疼惜。
她勉强的弯了下唇角,右臂膀的位置传来了疼意。
她吃痛的动了动右肩膀的位置。
陆宁夜低头一看,她身上雪白的羽绒服被血液浸红了。
宋甜颜抓着他的胳膊坐起身,脑子里的那种沉重感消失了,窗外也没有黑色的煞气了。
怨憎煞被她和陆宁夜的紫气联手破了!
“宁夜,我我我我成功了!”她牵着嘴角笑,右臂膀处传来的疼意让她笑到一半就撤回了。
她缓慢的脱下羽绒服右肩的位置,陆宁夜如临大敌一般盯着她的手臂。
入目就是她驼色的羊毛衫,右边臂膀的位置已经被血浸透了。
“这是怎么回事?”陆宁夜一直守在她床边,坐着坐着,他就感觉身侧的人嘴里在呓语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