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间墨家祖地的清晨,露水还沾在机关坊的木窗上,就被里面传来的 “沙沙” 声搅碎。萧承业蹲在磨石台前,手里捧着块粗砂纸,正小心翼翼地蹭着阴阳石 —— 石头表面还沾着地脉泥,泛着淡淡的灰光,要磨到露出里面的阴阳纹路,才能用来联动。
“苏晓!把灵泉水递过来!” 萧承业头也不抬,声音带着点专注的沙哑,“磨石会发烫,得用灵泉水降温,不然石头里的纹路会裂。”
苏晓拎着个小陶壶跑过来,壶沿还滴着水,他刚从新泉眼接的水,凉丝丝的。“来了来了!” 他蹲在旁边,想帮着往石头上洒水,手一抖,半壶水都洒在磨石台上,溅得萧承业袖口都湿了,“哎呀!对不起萧爷爷!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没事,” 萧承业笑着擦了擦袖口,“小心点就好。这阴阳石娇气,水多了会滑,水少了会烫,得刚好才行。”
陈武扛着个木架子走进来,架子上还绑着块旧棉垫 —— 是用来放磨好的石头碎片的。他看见磨石台上的水,咧嘴笑:“你这小崽子,干啥都毛手毛脚的!递个水都能洒,一会儿联动的时候可别把阴阳石扔了!”
“才不会!” 苏晓梗着脖子,掏出块灵泉糕塞进嘴里,“我昨天练了一晚上洒水,今天就是手滑了!你还说我,上次你搬陶罐还摔了呢!”
“那是陶罐太滑!” 陈武放下木架子,凑过去看阴阳石,“萧爷爷,这石头得磨到啥时候啊?我都等不及想跟萧大哥他们联动了,最好能开个通道,让我跟萧大哥比划比划,看看谁的刀快!”
“急啥,” 萧承业拿起磨好的一小块碎片,对着阳光照了照 —— 里面隐约能看见淡白和淡金的纹路,像两条小蛇缠在一起,“至少得磨三天,把表面的杂质都磨掉,露出完整的阴阳纹才行。现在才磨了一半,要是急着联动,混沌气会顺着纹路钻进去,反而坏事。”
苏墨走进来的时候,手里还拿着林晚的魂晶,魂晶比昨天亮了点,泛着温润的白光。“萧爷爷,魂晶有反应,” 他把魂晶放在阴阳石旁边,两块石头刚靠近,就发出 “嗡” 的轻响,“刚才我去节点阵巡查,魂晶对着阴阳石的方向亮,应该是能感知到石头里的气息,说不定能帮着找杂质。”
萧承业眼睛一亮,赶紧把魂晶贴在阴阳石上。魂晶的白光慢慢渗进石头里,像条小灯芯,在石头内部游走。没一会儿,石头表面突然冒出个小黑点,烫得萧承业赶紧缩回手:“里面有混沌残留!藏在纹路里,刚才没磨到!”
“啥?还有残留?” 陈武赶紧凑过去,想摸石头,被苏墨拦住,“别碰!烫得很,还带着混沌毒!”
话音刚落,阴阳石突然 “砰” 地炸了下,小块碎石溅出来,磨石台都震了震。地面也跟着轻微晃动,外面传来王婶的喊声:“苏墨先生!不好了!菜地里的土又裂了!这次裂得比上次还大!”
苏墨心里一沉,抓起魂晶就往外跑:“萧爷爷,你看好阴阳石!陈武、苏晓,跟我去菜地!”
到了菜地,裂缝已经有一米宽,泥土里还冒着淡黑的气 —— 是阴阳石里的混沌残留引发的地脉波动!几个村民正蹲在旁边,想把裂开的菜苗扶起来,却被气浪逼得后退。
“大家别靠近!” 苏墨举起魂晶,对着裂缝注入传承力,白光瞬间罩住裂缝,地脉波动慢慢变弱,“这是阴阳石里的混沌残留引发的,得用魂晶和地脉力一起压,不然裂缝会越来越大。”
云舒也赶过来了,她拎着断杖,蹲下来摸了摸地面:“地脉在往阴阳石的方向拉,残留的混沌气顺着地脉在跑,得赶紧回去,别让它钻进磨好的碎片里!”
四人赶紧往机关坊跑,刚到门口,就看见萧承业正用布包着阴阳石,石头比刚才更烫了,布都被熏得发黑。“残留的混沌气顺着地脉回来了!” 萧承业急得满头汗,“石头里的纹路在发光,像是要炸了!”
苏墨赶紧把魂晶贴在阴阳石上,注入传承力。魂晶的白光暴涨,像个小太阳,慢慢把阴阳石裹住。萧承业也注入地脉力,淡蓝色的光缠在白光外面,形成个双层屏障。地面的晃动慢慢停了,阴阳石的温度也降了下来。
“呼…… 总算稳住了,” 陈武松了口气,擦了擦额角的汗,“他娘的这破石头,比茅坑石头还难搞!磨的时候炸毛,放着还引混沌气,早知道当初挖的时候就多敲两下!”
“别乱说,” 苏墨瞪了他一眼,“这石头是修复通道的关键,要是敲坏了,我们就没机会见萧靖渊他们了。” 他掏出传讯符,刚想联系沈清辞,符纸就自己亮了 —— 是沈清辞的声音,带着点急促。
“苏墨!你们那边是不是地脉波动了?” 沈清辞的声音有点喘,“我们这边地府的地脉也晃了,萧靖渊去查了,说是阴阳石的碎片在发烫,里面有混沌残留,跟你们那边的应该是连着的!”
“对!我们刚稳住,” 苏墨赶紧说,“萧爷爷磨石头的时候发现残留,引发了波动,现在用魂晶压住了。你们那边怎么样?碎片没出事吧?”
“没事,” 传讯符里传来萧靖渊的声音,“我用秩序力把碎片裹住了,清辞也用魂核帮着稳定。这残留应该是千年前混沌通道的,藏在阴阳石里没清干净,两界的石头一靠近,残留就会互相呼应,引发波动。”
萧承业凑过来,对着传讯符说:“萧小子,我们得改改打磨计划,不能只磨阳间的石头,得两界一起磨,同时用魂晶和秩序力压制残留,不然磨一次波动一次,地脉扛不住。”
“好,” 萧靖渊应道,“我们这边让崔判官盯着地脉,我和清辞打磨碎片,你们那边也留个人守着地脉,磨的时候随时传讯,保持联动。”
挂了传讯符,苏墨看着阴阳石,心里有点后怕:“还好发现得早,要是等打磨完再爆发,地脉可能会裂。萧爷爷,明天开始我们分两组,您和苏晓打磨石头,我和陈武、云舒守着地脉,有情况随时处理。”
“行,” 萧承业点点头,把磨好的碎片放在木架子上,用棉垫裹好,“今天先不磨了,让石头歇会儿,也让地脉喘口气。王婶刚才说菜地裂了,我们去看看,帮村民们把菜苗扶起来。”
五人往菜地走,路上遇到了王婶和李伯,手里还拿着锄头和篮子。“苏墨先生,地脉稳住了吗?” 王婶一脸担心,“我家那几棵白菜苗刚长好,要是裂了,冬天就没菜吃了。”
“稳住了王婶,” 苏墨笑着说,“我们帮您把菜苗扶起来,再用灵泉水浇浇,应该能活。”
到了菜地,大家一起动手,把裂开的泥土填好,扶起草苗,苏晓还从怀里掏出点灵泉粉,撒在土里:“这是我昨天用灵泉水磨的粉,能让菜苗长得快,还能防混沌气。”
王婶高兴得合不拢嘴:“还是苏晓懂事!等白菜熟了,婶子给你做白菜饺子,放你爱吃的地脉蜜!”
夕阳西下,大家坐在菜地边,看着重新站直的菜苗,心里都松了口气。陈武靠在锄头上,嘴里嚼着灵泉糕:“等通道修好了,我得让萧大哥尝尝王婶做的饺子,比阴间的魂息粥好吃多了!”
苏晓点点头,眼睛亮晶晶的:“我还要跟萧大哥展示我的机关鼠,让他看看我的手艺!”
苏墨看着他们,又摸了摸怀里的魂晶,魂晶的光很稳,像林晚在陪着他们。他知道,虽然打磨石头会遇到很多困难,但只要两界一起努力,总能克服,修复通道的那天,很快就会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