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主管经济科技等关键领域的委员,林晓上任未满一月,便将工作重心牢牢锁定在关乎长远发展与战略安全的“国之重器”上。
在她看来,新时代的“国之重器”早已超越传统认知,既包含支撑国民经济命脉的重大科技基础设施与战略性产业,更涵盖了维系国家竞争力、抗风险能力与发展韧性的核心要素——从前沿科技的自主可控到能源资源的稳定供给,再到产业链供应链的安全畅通,皆是筑牢国家发展根基的关键所在。
“这些领域看似不直接关联民生热点,却是国家行稳致远的压舱石。”在第一次分管领域工作会议上,林晓目光坚定地对参会的部委负责人说,“我们既要做让群众看得见、摸得着的实事,更要干好打基础、利长远的大事。现在多一分投入,未来国家就多一分主动。”
她推动的第一项系统性工程,便是主持制定《战略科技力量体系化建设方案》。调研中,林晓发现一个突出问题:我科研力量规模不小、投入逐年增加,但长期存在“碎片化”现象——高校、科研院所、企业各自为战,重点领域重复布局,关键核心技术攻关难以形成合力,甚至出现“论文多、成果少,样品多、产品少”的困境。有位老院士在座谈会上直言:“现在是‘满天星’而非‘一团火’,很多好苗子分散在各个单位,难以集中力量啃硬骨头。”
这番话让林晓深感责任重大。她深知,在全球科技竞争日趋激烈的今天,唯有构建能够集中力量办大事、高效协同攻关的“国家队”体系,才能在关键核心技术领域实现突破。为此,她牵头成立专项工作组,抽调各部委骨干力量,深入几十家科研单位实地调研,广泛征求科研院士、行业专家和企业负责人的意见,前后修改方案达十余稿。
“方案的核心是打破壁垒、攥指成拳。”在方案起草专班会议上,林晓强调,“我们要让创新资源向战略需求集中,让科研人员从‘要我做’变成‘我要做’。”最终形成的方案明确了“核心引领、梯队布局、开放协同”的基本原则:在人工智能、量子信息、集成电路、生物育种、空天科技、深海装备等关系国家根本利益的战略必争领域,组建若干家国家实验室作为核心突击力量,赋予其人才招聘、经费使用、项目立项等高度自主权,实行跨部门、跨地区、跨行业的资源整合和任务牵引。
同时,优化调整国家重点实验室、技术创新中心、工程研究中心等平台布局,形成层次分明、相互支撑的创新梯队;更关键的是,建立“任务导向、竞争择优、稳定支持、动态调整”的管理运行机制——对国家实验室实行“包干制”经费支持,允许科研人员自主调整研究方向;对重大攻关任务实行“揭榜挂帅”“赛马制”,不设门槛、不问出身,谁有能力谁牵头;建立科学的评价体系,不唯论文、不唯职称,以成果转化、技术突破、国家贡献为核心评价标准。
“我们要打造的,不是一个个孤立的‘盆景’,而是一片能够孕育参天大树的‘森林生态’。”在常务会议审议方案时,林晓形象地解释道,“这片森林里,既有国家实验室这样的‘参天大树’引领方向,也有各类创新平台作为‘灌木草丛’提供支撑,更有完善的机制保障作为‘阳光雨露’滋养成长,最终实现创新活力充分涌流。”
方案的实施,涉及数百亿元资金的重新配置和众多科研单位的利益调整,阻力可想而知。一些部门担心自身管理权限被削弱,部分科研单位顾虑资源被整合后失去独立性,甚至有少数专家对“集中力量”的模式提出质疑,认为会影响学术自由。
有位部委领导找到林晓,语气恳切地说:“林委员,这个方案力度太大了,是不是可以分步推进?有些单位的情绪还需要慢慢疏导。”
林晓理解各方的顾虑,但她更清楚战略的紧迫性。她逐一与相关部委和单位负责人谈心谈话,阐明利害关系:“我们今天的‘舍’,是为了国家明天的‘得’。现在全球科技竞争不等人,等我们慢慢协调好,人家的技术壁垒早就筑起来了。”她组织召开多场政策解读会,邀请专家学者答疑解惑,同时承诺在资源整合过程中充分尊重各单位的优势特色,不搞“一刀切”。
在一次与某科研单位负责人沟通时,对方直言不讳:“林委员,我们担心实验室整合后,多年积累的研究方向会被打乱。”林晓耐心回应:“国家实验室的核心是任务牵引,不是否定过去的积累。你们的优势领域恰恰是国家急需的,整合后会获得更多资源支持,研究方向只会更聚焦、更有价值。”她还主动听取科研人员的意见,对方案中的管理机制进行优化,增加了科研人员参与决策的渠道。
顶住重重压力,林晓力推方案落地。随着《战略科技力量体系化建设方案》的正式印发,首批5家国家实验室挂牌成立。消息公布后,多位院士联名致信,称赞这是“科技体制改革的关键一步,为实现高水平科技自立自强奠定了基础”。
另一项被林晓视为“国之重器”的,是能源资源安全。在一次赴西部能源基地调研时,她站在茫茫戈壁上的光伏电站前,望着绵延数里的太阳能板,神色凝重地对随行人员说:“能源是工业的粮食、国民经济的命脉。在全球能源格局深刻变革、地缘政治冲突加剧的今天,能源饭碗必须牢牢端在自己手里。”
调研中,她发现能源安全面临多重挑战:油气对外依存度居高不下,部分关键矿产资源供给受制于他国,新能源发展迅速但消纳利用存在瓶颈,传统能源转型压力较大。
有能源企业负责人反映:“现在国际油价波动大,加上部分国家的技术封锁,我们的能源供给稳定性面临不小压力。”
针对这些问题,林晓牵头制定《国能源安全战略行动纲要》,提出“内外并举、节约优先、绿色转型、科技驱动、风险可控”的总体思路。
针对国内现状,她大力推动油气勘探开发“七年行动计划”,加大对页岩油、页岩气等非常规油气资源的勘探开发力度,支持企业攻克深层勘探、高效开发等关键技术,力争实现“增储上产”的目标。“我们的地下资源并不少,关键是要通过技术创新把它们开发出来。”林晓在能源工作会议上强调。
同时,加速构建新型电力系统,以沙漠、戈壁、荒漠地区大型风光电基地建设为重点,配套建设清洁高效先进节能的煤电作为支撑电源,加快特高压输变电线路建设,打通新能源消纳的“最后一公里”。
在西北某地调研时,当地干部汇报:“特高压线路建成后,我们这里的风电、光电可以直接输送到东部负荷中心,弃风弃光率大幅下降。”林晓欣慰地说:“这就是系统思维的力量,既要建得好,更要送得出、用得上。”
调整国内能源工作的同时,林晓推动深化与周边主要资源国的长期战略合作,拓展多元稳定的进口渠道,建立能源资源储备体系,提高应对国际市场波动的能力。
她多次在双边会谈中强调:“能源合作是互利共赢的,我们愿与相关国家一道,构建稳定、可靠、安全的能源合作伙伴关系。”
更让林晓重视的是,“节能”也是重要的能源资源。她常说:“节约一度电、一方气,就是增加一份能源安全保障。”为此,她推动实施工业、建筑、交通等重点领域能效提升专项行动,制定严格的能耗标准,推广先进节能技术和装备;将能源强度和总量“双控”指标作为对地方政府的硬性约束,纳入绩效考核体系,倒逼地方和企业转变发展方式。
在一次工业节能专项督查中,发现某高耗能企业违规生产,能耗远超国家标准。林晓当即要求相关部门严肃处理:“节能不是软指标,而是硬约束。对违规企业必须依法依规处罚,同时要帮助它们转型升级,不能一罚了之。”在她的推动下,该企业投入资金进行技术改造,能耗水平大幅下降,还带动了相关节能产业的发展。
产业链供应链的韧性与安全,是林晓关注的第三个“国之重器”。经历了一次全球性的危机后,很多企业面临“断链”风险,这让林晓深刻认识到,一个关键时刻不掉链子、能够自我循环、并在高水平开放中保持竞争力的产业体系,对国家发展至关重要。“产业链供应链安全就是国家安全的重要组成部分,一旦在关键环节被‘卡脖子’,整个产业都可能陷入被动。”她在产业链供应链安全专题会议上强调。
为了守住产业链供应链安全底线,林晓主持建立“国家产业链供应链安全监测预警与应急处置平台”。该平台利用大数据、人工智能等技术,对集成电路、高端装备、生物医药、新能源汽车等重点产业链的上下游企业、关键零部件供应、物流运输等情况进行实时“扫描”和风险评估,一旦发现异常情况,及时发出预警并协调处置。“这个平台就像产业链的‘千里眼’和‘顺风耳’,让我们能够提前防范风险、快速应对挑战。”平台建成试运行时,技术负责人向林晓汇报。
在此基础上,林晓推动实施“产业基础再造工程”和“重大技术装备攻关工程”,聚焦核心基础零部件、关键基础材料、先进基础工艺、产业技术基础等“四基”领域,全力攻克一批“卡脖子”技术短板。她多次组织企业、科研单位对接,建立产学研协同攻关机制,明确攻关任务和时间节点,对重点项目给予资金、政策等全方位支持。“攻克‘卡脖子’技术,不能靠单打独斗,要形成‘产学研用’一体化的创新联合体。”林晓说。
对于新能源、人工智能、生物医药等战略性新兴产业,林晓强调要优化布局、分类施策,避免一哄而上和低水平重复建设。“新兴产业是未来发展的方向,但必须有序发展。”她在地方调研时提醒当地政府,“要结合自身优势,聚焦细分领域做精做强,不能盲目跟风,造成资源浪费。”在她的指导下,多地调整产业布局,形成了各具特色、错位发展的新兴产业集群。
一次,某关键矿产资源的进口谈判陷入僵局。该矿产是新能源汽车、高端装备等产业不可或缺的核心材料,而对方凭借其在全球市场的垄断地位,提出了极为苛刻的条件,不仅大幅提高价格,还附加了诸多不合理的限制条款。
参与谈判的部委负责人压力巨大,专程向林晓请示:“林委员,对方态度强硬,我们要不要适当让步?否则可能影响后续供应。”
林晓仔细查阅谈判纪要和相关资料,沉吟片刻后说:“关键矿产资源关系到多个战略性新兴产业的发展,核心利益决不能让步。但我们也不能硬碰硬,要讲究策略。”她进一步指示:“第一,坚持底线思维,明确告诉对方我们的底线在哪里,超出底线的条件绝不可能接受;第二,展现灵活性,在付款方式、长期供货协议等非核心领域可以协商,寻找利益契合点;第三,善于利用我们的市场优势,告诉对方我国是全球最大的消费市场,长期合作对双方都有利;第四,立即启动国内替代方案的加速程序,组织科研单位和企业加大攻关力度,同时拓宽其他进口渠道,向对方表明我们并非别无选择。”
按照林晓的部署,谈判团队调整策略,一方面坚定维护核心利益,不卑不亢地与对方周旋;另一方面积极拓展其他合作渠道,国内替代技术也取得重要进展。
对方看到我国的战略定力和应对准备,态度逐渐软化,最终放弃了不合理要求,双方达成了对我国相对有利的长期供货协议。消息传来,参与谈判的工作人员纷纷表示:“林委员的战略眼光和谈判策略,帮我们顶住了压力,守住了底线。”
操盘“国之重器”,考验的不仅是资源调配能力,更需要战略眼光、系统思维和敢于决断的魄力。林晓深知,这些工作不像民生政策那样立竿见影、引人注目,很多时候需要“甘坐冷板凳”,付出长期而艰苦的努力。但她始终坚信,只要牢牢守住科技自立自强、能源资源安全、产业链供应链稳定这三大底线,国家发展的根基就会更加牢固。
深夜的办公室里,灯光依旧明亮。林晓看着办公桌上的《战略科技力量体系化建设方案》实施进展报告,脸上露出一丝欣慰。报告显示,首批国家实验室已在多个关键技术领域取得突破,新能源基地建设稳步推进,产业链供应链安全保障能力显着提升。她拿起笔,在报告上写下:“功在当代,利在千秋。唯有久久为功,方能筑牢国家发展之基。”
窗外,夜色正浓,星光点点。林晓知道,打造“国之重器”的道路没有捷径,未来还会面临更多挑战和考验。但她早已准备好在这个至高舞台上,为国家长远发展默默耕耘、不懈奋斗。她坚信,只要一代又一代人接续努力,就一定能建成更多支撑国家发展的“重器”,让中国在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中始终立于不败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