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实在没法把“变回人”这几个字直接说出来，感觉太奇怪了。
张起灵摇了摇头，低低地“呜”了一声。
楚玉苏看明白了，它自己无法控制自己变形。
这就好办了。
这不就相当于养了只特别聪明的狗。
想到这里，她顿时轻松了许多，那些尴尬和纠结也烟消云散。
楚玉苏开心地把小奶狗抱起来：“嘿嘿嘿，有点臭臭的哦，姐姐给你洗澡澡好不好啊？”
她在宠物店买了狗狗专用的沐浴液、澡巾和内外驱虫药，还买了个澡盆。
一只手抱着小德牧，另一只手把这些东西都放进澡盆里，一起拿进卫生间，反手把门锁了，禁止小狗逃走。
张起灵蹲在角落里看着小姑娘忙着给他调水温的身影，内心天人交战。
有点想逃，因为害羞。
苏苏从来没有给他洗过澡呢！
但同时又隐隐期待这份亲近。
温热的水汽在浴室里弥漫开来，让这个狭小的空间显得格外温馨。
他现在突然有了一个新的怀疑，也许这个青铜门内的幻境针对的并不是苏苏。
苏苏在青铜门外就昏过去了，是他亲眼看着吴邪把苏苏带走的。
只有他走进了青铜门，这些幻境都是为他量身定制的！
青铜门的阴谋是想要让他沉溺在这里，再也不离开。
就在张起灵陷入沉思时，一双白嫩柔软的小手伸过来，打断了他的思路。
张起灵突然感到失重，浑身腾空，紧接着就被按进了盛满温水的澡盆里。
水的温度很合适，不冷不热，恰到好处。
而张起灵僵硬着四肢站在水盆里，紧张的一动不动，连呼吸都放轻了。
温热的水流浸湿了他的毛发，一种奇异的舒适感从四肢百骸传来。
楚玉苏挤出狗狗专用的沐浴露，给他浑身的毛毛都涂了，揉揉搓搓起了一身的泡泡。
她的动作很轻柔，指尖在他的毛发间穿梭，时而按摩着他的后背，时而揉搓着他的耳朵。
张起灵不由自主地放松下来，甚至发出了一声舒服的呜咽。
（与此同时，在另一个时空的某处，楚玉苏抱着黑瞎子，整个人被黑瞎子虚虚的圈在怀里，任由楚玉苏在他身上，上下其手，对着他的两块大胸肌搓来搓去。黑瞎子露出了幸福的微笑，非常荡漾……）
楚玉苏洗着洗着，洗到了张起灵的肚子，手指意外碰到了……
张起灵吓得跳出澡盆躲到了一边，整只狗都僵住了，耳朵竖得笔直，尾巴紧紧夹在腿间。
（楚玉苏摸着摸着，摸到了黑瞎子的裤子……黑瞎子浑身颤栗，喉头滚动，整个人身上吊儿郎当的气质一下子就不见了，浑身紧绷着，紧张地看着怀里作乱的小丫头……）
张起灵整只狗害羞得不得了。
原来给苏苏当狗这么幸福吗？
但这种亲密接触又让他不知所措。
他站在浴室角落，水滴从毛发上滴落，在地面上形成一小滩水渍。
楚玉苏被小德牧的反应逗乐：“好啦好啦，宝宝不要害羞啦，告诉你哦，姐姐我可是宠物医生，就是会给狗狗割蛋蛋的那种人哦，嘿嘿嘿，你要是不听话，就让你再也找不了老婆～”
张起灵整只狗都快炸毛了！
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警惕地看着楚玉苏，仿佛在确认她是不是在开玩笑。
那双深褐色的狗狗眼里写满了惊恐和不可置信，让楚玉苏笑得更欢了。
“逗你玩的啦！”楚玉苏笑着上前，把张起灵捉回来，按在水里洗干净泡泡。
这次她刻意避开了敏感部位，动作也更加轻柔。
她用狗狗专用的浴巾擦干净他身上的水，然后用吹风机帮他把毛毛吹干净。
吹风机的嗡嗡声在浴室里回荡，温暖的风吹在张起灵身上，让他舒服得眯起了眼睛。
楚玉苏的手指在他的毛发间穿梭，仔细地吹干每一个角落。
吹到肚子的时候，楚玉苏坏心眼儿地说：“小帅哥，来抬腿～”
张起灵四肢僵硬，恨不得把四只脚钉死在地板上，一动不动。
他紧闭着眼睛，假装没听见，内心却在哀嚎：这简直是对他百年修为的最大考验！
楚玉苏看他这副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也不再为难他，快速吹干了他的腹部毛发。
半个小时后，好不容易把小德牧弄干净。
楚玉苏抱着他回到客厅：“你乖乖坐着哦，姐姐给你做狗饭！”
她把小德牧放在懒人沙发上，转身进了厨房。
张起灵趴在沙发上，看着楚玉苏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内心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这个幻境太过真实，太过美好，让他几乎要忘记外面的世界。
温水洗澡的舒适、轻柔抚摸的温暖、还有那份久违的，被全心全意专注关怀的感觉，都在一点点侵蚀着他的意志。
他深吸一口气，空气中还残留着沐浴露的清香和楚玉苏身上特有的甜香。
这一刻，他不得不承认，即使明知是陷阱，他也有些舍不得离开这个有着楚玉苏温柔照顾的世界了。
楚玉苏带着新买的食材走到厨房，拿出两块鸡胸肉，又找出一根胡萝卜。
她把鸡胸肉洗净，和胡萝卜一起切成小块，用白水煮熟，没有放任何调料。
煮好后，晾到温热，才盛在一个平时不怎么用的不锈钢碗里，端到客厅里，放在地上。
“吃吧，你现在还小，吃清淡点比较好。”楚玉苏对小德牧说。
她不确定变成狗的“人”该吃什么，但是饮食清淡，总不会错太大。
楚玉苏看小德牧凑过去闻了闻，然后抬头看了看楚玉苏，眼神里似乎有些犹豫，问他“怎么了？不喜欢？”
张起灵摇了摇头，低下头，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
吃相很文雅，并不像普通的狗那样狼吞虎咽。
楚玉苏看着它吃东西的样子，心里那种怪异感又冒了出来。
这举止，确实不像狗啊。
她看了看餐桌，难道以后吃饭的时候让他坐在自己对面？
吃相这么文雅，应该不会做出跳到桌子上和自己抢菜吃的事情吧？
等小德牧吃完，楚玉苏把碗收走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