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出去了啊。”
孟柠感叹着，毫不犹豫地，向着那个方向迈步。
在离开前，她回过头，再度看向了这片【赤之原】。
再也没有李狗蛋他们了，也再也没有要塞，一切都已然崩毁倒塌，消散。
但在废墟之上，清澈的，不再是岩浆，也没有凝结成冰块的水，正在缓缓流淌，倒映着落下的日光，照亮了整片【赤之原】。
如此瑰丽。
“怎么，舍不得这里？”
姜芷朝她眨了眨眼。
“不，我只是在想一件事。”
孟柠摸着自己光滑的下巴，若有所思。
“什么事？难道说…你还在想‘流焰’那个女人？”
姜芷的面色悄然冷了下去，可仍然带着笑意，却颇有些皮笑肉不笑的样子。
孟柠忽地抬起头，对上了她的视线。
“在想你的事啦姜芷姐姐。”
仿佛俏皮地妄图讨某人喜欢那样，孟柠甜甜的道。
腹黑小孟柠重新上线！
姜芷也来了兴趣，可她也知道孟柠是什么样的坏东西，也带上了几分警惕。
“打算和我重新开始吗，可我喜欢身高一米八，有八块腹肌的帅哥怎么办啊。”
“好吧好吧，那算了…我找林玥去。”
娇小的女孩转身便走。
姜芷赶忙拉住了她。
“你找林玥干什么？”
“我想啊，是你亲自让我和林玥同居，也是你撮合的我和她的吧。”
姜芷愣住了。
像是看到了美杜莎的眼睛那样，她石化在了原地。
听到了孟柠的下一句话。
“哇哦，撮合自己学生和前男友，还撮合成了的感觉怎么样，话说，那我现在应该叫你什么呢，难道是师——”
“闭，嘴。”
在孟柠说出来那个词汇前，姜芷直接打断了她。
她低下头，正视那个比自己矮了半个头的女孩，咬牙切齿的说道。
“孟清，这么看来，我还是把你的可恶程度，想象的太轻了。”
“什么叫我可恶啊？不是你先撮合的吗，我可是一直傻乎乎地被聪明，机智，有头脑的姜芷姐姐玩弄在手心里呢。”
孟柠开始掰着指头一个个数。
细数姜芷的罪行.jpg
“你看你，先是下圈套骗我为了保护林荷出手，再把我骗入了稳定局，让我替你干活，我不乐意，你还要放出本就居心不纯的林玥来套我，想让我永远为你服务，你还有…”
她一边往外走，一边冻的直打哆嗦。
对她现在的魔法形态来说，倒没有感到有多冷，只是温差太大了，让孟柠有些受不了。
“还有什么？”
孟柠感觉肩上一重，姜芷把自己的风衣披在了她的身上。
还揽住了她的腋下。
“好像就这些了。”
“那要我细数一下你的罪行吗，和我谈恋爱的那段时候？”
姜芷微微用力，就可以看到孟柠似乎是有些紧张的样子。
似乎很容易就可以抱起来呢…
“清算什么的还是算了吧。”
“为什么要算了呢？”
姜芷笑着，垂下的头发恰到好处的遮住了额头微微跳起的青筋。
孟柠直接唱给她听了。
“分手应该体面，谁都…”
唔。
这次发出声音的只有姜芷了。
她本想直接捂住这家伙的嘴，却仿佛被预料到一样，亲在了对方的手心。
“差不多得了，你这样人家要告你占便宜的啊，某稳定局副局，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居然…
“对付你这种坏东西，不就得用这种手段吗？”
姜芷有些怅然若失。
她还没尝够呢。
“所以我们怎么回去？”
孟柠回头，顶着看向姜芷。
孟柠感觉自己飞起来了。
一瞬间，便从被积雪覆盖的街道上，跃至高天之上。
居高临下的，俯视着瑜城。
是姜芷得意的声音，伴随着呼啸的风。
“抱紧我。”
…
在姜芷用和打车一般的超慢飞行速度到达后，孟柠终于到站下车。
可是车好像有些舍不得她的样子。
孟柠没有管她，任由她继续揽着自己。
像是很多年前那样。
只是反了一下。
现在的稳定局总部，颇有些战后重建的味道。
或者说就是在战后重建。
倒悬楼的入口出现了很大的洞，各处都有破损发痕迹，此时正有专人负责维修，填入特制的砖石材料。
哪怕隔着还有些远，孟柠都能闻到些许的血腥气。
迈过还没有清理的血渍，她们踏入了那座建在这片幻梦境之中的医院。
“林玥在这儿？”
孟柠有些紧张。
“嗯。”
姜芷的面色有点古怪。
“林玥她，她在伊德海拉进入幻梦境的时候，因为情绪有些不对，被那位前辈打晕了，现在正在休息。”
这是她在通讯器里面听到的报告。
至于为什么会情绪不对，她似乎猜到了原因。
她看向了一旁还被她揽着的孟柠，长叹一口气。
有些感叹。
“有时候我真觉得你可比那群信徒的破坏力大多了。”
“所以需要有英雄般的姜芷姐姐管着是吧，我懂我懂，可就算想要牛自己的学生，用这种理由是不是有些太老套了。”
孟柠翻了个白眼。
姜芷还能开玩笑，看来问题不是很大。
“林玥怎么样了，直接说吧。”
姜芷莫名有种罪恶感。
如果不是自己，林玥估计不会这样的…
而现在，自己确实是有和自己学生抢的这个想法…
“有半魔女化的征兆，被那位芒刀前辈打晕给带回来了，也幸好，有一位一阶的文明阶在这里，不然别人可能很难察觉到这些。”
“半魔女化吗…”
“当时正好是伊德海拉进入幻梦境的时候，你猜猜半魔女化是因为什么？”
看着孟柠沉默的样子，姜芷忽然想明白了。
要是自己那个学生真的和这个坏东西谈起来，那不得天天为她担心的濒临魔女化？
那可不行。
所以…
自己这是为了学生好！
所以必须得让她们两个分开！
——姜芷说服了自己。
“抱歉。”
…
“终于来了，我等了好久呢…”
林玥的休息处内，有着无比浓重的血腥味。
还没来得及敲，门便自己打开了。
孟柠看向了那个方向。
“孟…柠小姐，我有些问题想问你，请问可以和我单独聊聊吗？”
苏眠站在那里，朝着孟柠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