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水间的微波炉“叮”地响了一声，王建国端着冷掉的盒饭，却没心思加热——斜对面工位上，林宇正和赵倩讨论苏氏项目的方案，两人对着电脑屏幕笑得轻松，时不时传来“这个思路可行”“客户肯定满意”的对话，像根针似的扎进他眼里。
自从被降职调离项目岗，他就成了部门里的“透明人”：以前围着他转的老同事，现在都忙着跟林宇对接工作；原本属于他的办公室，换成了林宇的名牌；就连每天早上的电梯间，都有人凑在林宇身边说“主管早”，没人再理会他这个“前主管”。
“哼，不就是靠点旁门左道吗，有什么好得意的。”王建国狠狠戳了戳盒饭里的青菜，脑子里突然蹦出之前无意间撞见的画面——林宇曾对着手腕上的手环发呆，之后没几天就突然能记住半年前的报表数据，还在会议上提出连老员工都想不到的方案。“肯定是那破手环有问题，什么超强能力，我看就是邪门玩意儿！”
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就像野草般疯长。当天下午，他趁老周去茶水间接水，故意凑过去压低声音：“老周，你觉不觉得林宇最近有点不对劲？之前连合同条款都能看漏，现在突然什么都懂了，还能让客户主动加预算，你说这里面会不会有猫腻？”
老周握着水杯的手顿了顿，没接话——他心里清楚，林宇能搞定合同危机、做出百万观看的直播，靠的是实实在在的能力，但看着王建国阴沉的脸，也不想得罪人，只能含糊地说：“都是为了工作，能出成果就行。”
王建国见他不接茬，又把目标转向负责行政的李姐。午休时，他假装闲聊：“李姐，你听说了吗？有人说林宇那能力来路不正，用多了对身边人不好，之前张涛被开除，说不定就是受他影响……”
这话让李姐皱起了眉：“老王，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张涛是自己篡改合同被抓包，跟林宇有什么关系？再说林宇当主管后，咱们部门的业绩都上去了，这不是好事吗？”
被怼了回去，王建国不仅没收敛，反而更不甘心。他想起被开除后一直没找到工作的张涛，心里突然冒出个坏主意——张涛本来就恨林宇，要是能拉上他一起，说不定能把林宇搞下来，到时候自己说不定还有机会回到项目岗。
当晚，王建国翻出张涛的微信，犹豫了半天，发了条消息：“最近怎么样？有没有兴趣跟我一起，给林宇找点‘麻烦’？”
没过十分钟，张涛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语气里满是怨气：“王哥，我正愁找不到机会报复他呢！要不是林宇，我也不会被开除，现在连面试都没人要！你说，咱们怎么搞他？”
听到张涛的声音，王建国心里的底气足了不少，他走到阳台关上玻璃门，压低声音说：“林宇现在正跟苏氏谈深度合作，听说预算比之前高50%，要是能让苏氏知道他‘有问题’，取消合作，他这个暂代主管的位置肯定坐不稳。”
“可苏氏怎么会信我们的话？”张涛的声音里带着疑惑。
王建国冷笑一声：“咱们不用说实话，就说林宇之前因为工作失误被公司追责，故意隐瞒被嫁祸的事，再添油加醋说他靠邪门手段获取项目信息。苏氏那么大的公司，最看重合作方的人品，只要他们心里起了疑，合作就悬了！”
张涛立马兴奋起来：“好主意！那咱们什么时候动手？我已经等不及想看林宇倒霉了！”
“等他们要签合同的时候再说。”王建国叮嘱道，“你最近别跟我联系太频繁，也别去公司附近晃悠，免得被林宇发现。到时候我会提前告诉你时间，咱们一起去苏氏‘揭穿’他！”
挂了电话，王建国看着手机屏幕上林宇的微信头像，嘴角勾起一抹阴笑——他仿佛已经看到林宇被苏氏质疑、被刘总批评、最终丢掉主管职位的场景，而自己则能重新回到项目管理岗，继续当部门里的“老大”。
可他没注意到，刚才打电话时，阳台的窗户没关严，隔壁工位的实习生正好去走廊接水，隐约听到了“林宇”“苏氏合作”“揭穿”等字眼。实习生虽然没听清具体内容，但看着王建国阴狠的表情，心里犯了嘀咕，犹豫着要不要告诉林宇。
第二天上班，王建国依旧在办公室里散布小道消息，只是语气比之前更隐晦：“有些人啊，看着能力强，说不定背后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咱们跟他合作可得小心点，别被连累了。”
这话传到赵倩耳朵里，她立马皱起了眉——自从加入林宇的团队，她亲眼看到林宇每天加班到深夜，为了项目方案反复修改，为了争取客户信任一次次沟通，怎么可能像王建国说的那样？她犹豫了一下，决定找机会把这事告诉林宇，让他多加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