揣着元宝刚走出祖宅巷口，晚风就裹着古董街的檀香味飘过来。林墨摸了摸怀里 —— 小家伙缩成一团，金须偶尔蹭蹭他的掌心，像揣了个暖乎乎的小毛球。
“元宝，咱们先找家店把东西卖了，爷爷还等着钱呢。” 他压低声音说，指尖能感觉到元宝轻轻动了动，像是在回应。
古董街分前后两街，前街是装修光鲜的连锁店，后街多是老铺子。林墨没敢去前街 —— 那些店收东西压价狠，还爱挑刺。他熟门熟路绕到后街，停在 “刘记古玩” 门口。
这家店是刘三开的，以前跟林家有过往来，可自从林家败落，刘三就没少落井下石。但现在没办法，后街只有刘三收东西给价还算爽快，至少不会明着坑人。
推开门，柜台后的刘三正翘着二郎腿嗑瓜子，看见林墨进来，眼皮都没抬：“哟，这不是林大少吗？怎么有空来我这小破店？是家里又找出什么‘宝贝’了？”
他话里的嘲讽像针一样扎人。林墨攥紧口袋里的破瓷片（吸收灵气后只剩空壳，但至少能当个普通残件卖），忍着气说：“刘叔，我这有个清代民窑的瓷片，您给看看。”
“清代民窑？” 刘三吐掉瓜子皮，凑过来看了一眼，突然嗤笑出声，“林墨，你是不是穷疯了？这破片子边缘都磕掉了，釉色也不对，顶多是民国的仿品，给你五十块都算多的！”
林墨心里一沉。他知道这瓷片没了灵气就是普通货，可五十块连爷爷一天的住院费都不够。“刘叔，能不能再加点？这真是清代的，我爸以前收的……”
“加个屁！” 刘三突然拍了下柜台，声音拔高，“你林家早就不是以前了，拿堆破烂来糊弄我？赶紧拿走，别耽误我做生意！”
这话刚落，林墨怀里突然 “吱” 了一声 —— 元宝不知什么时候醒了，小脑袋从他领口探出来，黑溜溜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刘三桌上的一个红布包。
“哟，还带了只老鼠来？” 刘三看见元宝，眼睛突然亮了，“这老鼠毛色倒特别，黑得发亮，卖不卖？我隔壁开宠物店的朋友说不定能要，给你一百块。”
他说着就伸手想抓元宝，林墨赶紧往后躲：“不卖！这是我养的宠物！”
“宠物？” 刘三冷笑，“穷得快交不起住院费了，还养宠物？我看你是脑子进水了。” 他往前凑了两步，压低声音，“林墨，实话说，你是不是从老宅里找出什么好东西了？拿出来给刘叔看看，少不了你的好处。不然…… 你爷爷明天能不能出院，可就难说了。”
这话戳中了林墨的痛处，他脸色瞬间涨红：“刘三！你别太过分！”
“过分？” 刘三伸手就要推林墨，可就在这时，元宝突然从林墨怀里窜了出去，“嗖” 地一下跳到柜台上，对着那个红布包猛扒！
“哎！你这死老鼠！” 刘三急了，伸手去抓，可元宝比泥鳅还滑，几下就把红布包扒开 —— 里面露出一块青白色的玉佩，上面刻着 “平安” 二字。
这是刘三昨天刚收的 “清代和田玉佩”，他正打算标高价卖出去。可不等刘三发火，元宝突然用小爪子拍了拍玉佩，嘴里发出 “吱吱” 的叫声，金须还闪了闪。
林墨心里一动，立刻集中精神 —— 他记得系统说过，“灵视” 技能可以识别文物真伪，只要跟元宝共享感知就行。
下一秒，眼前的玉佩突然变了样：表面的包浆看起来自然，可玉佩内部，却有一道细微的胶水痕迹，还有几个小字 ——“仿清，2020 年制”。
是假货！
林墨愣住了，刘三却以为他在看笑话，骂道：“看什么看？不就是块玉佩吗？你这辈子都买不起！”
“刘叔，这玉佩是假的吧？” 林墨突然开口，声音很稳。
刘三脸色一变：“你胡说什么？这是我花八千块收的清代老物件，怎么可能是假的？”
“是吗？” 林墨往前走了一步，指着玉佩，“你看这玉佩的孔道，边缘太光滑了，一点包浆都没有，明显是机器打磨的。还有里面的胶水痕迹，虽然藏得深，但仔细看就能发现 —— 这是用两块碎玉粘起来的，外面再做了包浆。”
刘三的脸瞬间白了。他昨天收的时候没仔细看，只觉得包浆像真的，没想到是个高仿货。可他怎么也不肯承认：“你懂个屁！你爸都没教你怎么看玉，你还敢在这瞎逼逼？”
就在这时，元宝突然又动了 —— 它顺着柜台爬下去，钻进了刘三的裤兜，然后叼着个东西钻了出来，“啪嗒” 一声丢在林墨面前。
是一枚铜钱！
铜绿色的外壳，正面刻着 “熙宁元宝”，边缘还有点磨损，一看就是老物件。林墨眼睛一亮 —— 这是宋代的铜钱！之前元宝在邻居家找过类似的，能卖不少钱。
“刘叔，这铜钱是你的吧？” 林墨捡起铜钱，“熙宁元宝，宋代的，品相还不错，市场价至少一千块。你藏在裤兜里，是打算自己留着？”
刘三的脸彻底绿了。这枚铜钱是他去年在拆迁区捡的，觉得不值钱就随手塞在裤兜里，没想到被这只老鼠扒了出来！更让他心惊的是，林墨怎么知道这铜钱的价值？还有那玉佩的问题，他怎么看得那么准？
“你…… 你怎么知道这些？” 刘三声音都抖了。
林墨没回答，只是看着他：“刘叔，这枚铜钱，你一千块卖给我怎么样？还有我那瓷片，你再给五十，总共一千零五十。这样我爷爷的住院费就能凑够一部分了。”
刘三看着柜台上的元宝 —— 那只小黑鼠正歪着脑袋看他，金须一闪一闪的，像是在威胁。他心里发怵，又怕林墨把玉佩是假货的事说出去，砸了他的招牌，只能咬着牙点头：“行！一千零五十就一千零五十！”
拿到钱的时候，林墨的手都在抖。他把铜钱递给元宝，小家伙立刻叼着塞进林墨的口袋，然后又钻回他怀里，蜷成一团。
走出 “刘记古玩”，林墨回头看了一眼 —— 刘三正对着那枚假玉佩发呆，脸黑得像锅底。他忍不住笑了，摸了摸怀里的元宝：“元宝，你可真厉害，不仅能找宝贝，还能打脸。”
元宝发出 “咕噜” 的声音，像是在得意。
晚风更暖了，林墨快步往医院走。路过一家便利店时，元宝突然用小爪子挠了挠他的胸口，对着便利店的冰柜 “吱吱” 叫。
林墨愣了愣，进去买了一根火腿肠 —— 他猜元宝可能饿了。拆开包装递过去，元宝立刻叼着啃了起来，吃得满脸都是油，金须上还沾了点肉渣。
看着怀里吃得开心的小家伙，林墨心里突然踏实了。他知道，有元宝在，爷爷的病能治好，林家的日子也能好起来。
走到医院门口，林墨抬头看了看住院部的灯光 —— 爷爷还在等着他。可就在这时，元宝突然停下了咀嚼，金须竖了起来，对着住院部的方向 “吱吱” 叫了两声，眼神里带着点警惕。
林墨心里一紧：怎么了？医院里有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