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
面对高雅然的疑问，柳如云的下巴微扬，摆出一副“这再正常不过”的表情。
“你是拜他为师，这入门的考验，自然是要经过他的‘眼’，你不让他看让谁看啊？”
她刻意把“眼”字咬得有些重。
高雅然蹙着秀眉，总觉柳如云得哪里不对劲。
她细细一品，忽然抓住了关键漏洞。
“不对！不对！这不对啊，大嫂！”
高雅然猛地摇头，目光变得锐利起来，直视柳如云。
“既然我是要拜贾将为师，那凭什么是由你来出这考验？就算要考验，也理应由贾将来出才对，你在这里越俎代庖，算怎么回事？”
高雅然这话一针见血，直接戳破了柳如云试图主导局面、暗中使绊子的心思。
“噗……”
旁边的贾将差点笑出声，赶紧用手捂住嘴，肩膀微微耸动。
他这二婶娘脑子转得真快。
柳如云啊柳如云，让你耍小聪明，这下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吧！
贾将乐得看柳如云吃瘪。
柳如云被问得哑口无言，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能想出个合理的解释。
她只能拼命地向贾将使眼色，眼神里写满了“快救救我！”的求救信号。
贾将看戏看得差不多了，这才慢悠悠地开口：
“二婶娘说得在理，既然您觉得这考验不太合适，那……就算了吧。权当是义母跟您开了一个玩笑，您别往心里去。”
他这话表面上是在打圆场，实则没有否认柳如云的“考验”。
“对对对，弟妹你不愿意的话，就当我开了一个玩笑吧！”
柳如云立刻附和道。
开玩笑？
贾将和柳如云这一唱一和，反而让她更加确信，柳如云根本就没打算真心让她拜师。
刚才所谓的“考验”，纯粹是为了刁难她，想让她知难而退。
一股被戏弄的愠怒和不服气涌上心头。
她看着柳如云，语气带着一丝气愤：
“大嫂，你口口声声说拜师需要考验。那我问你，当初你拜师的时候，难道……也经历了这样的‘考验’？”
她特意在“这样的”三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柳如云被问得一滞，看着高雅然那“你别想骗我”的眼神，知道再含糊其辞只会更惹怀疑。
“当然！” 柳如云挺起胸膛，努力让自己看起来理直气壮。
“我不信。”
高雅然紧紧盯着她的眼睛，试图找出破绽。
柳如云被她这执拗劲儿激起了火气，深吸一口气，转身面向坐在床沿的贾将，在高雅然震惊的目光中，竟真的双膝一弯，“噗通”一声跪了下去，俯身叩首，声音清晰地说道：
“徒儿柳如云，给师父叩首！”
这一跪一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犹豫。
来真的啊？
高雅然彻底惊住了，用手捂住了嘴，美眸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她竟然真的跪了？还磕头？贾将他居然就这么受着了？
柳如云行完礼，站起身，走到目瞪口呆的高雅然身边，脸上带着一种“现在你信了吧”的表情：
“之前的训练，你也亲身经历过了。师门的核心规矩就是两个字，服从，如同士兵对将军那般绝对的服从。”
柳如云的脸上适时地流露出几分“不堪回首”的沉重，
“我也是这样一步步过来的。弟妹，你若没有这份决心和觉悟，还是……趁早放弃吧。”
然而，她越是表现这样，越是勾起了高雅然强烈的好奇心和好胜心。
到底是什么样的兵法，能让心高气傲的柳如云做到这一步？
又是怎样的‘考验’，能让她露出这种表情？贾将他到底有什么魔力？
高雅然看着柳如云，又看了看那边老神在在、似乎默认了一切的贾将，心中那股叛逆和探索的欲望彻底压过了犹豫和羞怯。
高雅然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抬起微颤的手，伸向了自己皮甲的第一个搭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我卸甲。”
她倒要亲眼看看，贾将究竟是如何本事，能把她的嫂子“训”成这般模样的。
“什么？”
贾将差点以为自己幻听了，猛地从床沿坐直了身体，目光惊疑不定地投向高雅然。
她....她真要卸甲，她这二婶娘是吃错药了还是被柳如云刺激过头了？
柳如云的表情更是精彩，她原本只是想用这招逼退高雅然，没想到对方竟然接招了。
在高雅然和贾将震惊的目光注视下，高雅然白皙的手指微微颤抖，逐一解开皮甲的搭扣。
“咔哒...咔哒... .
金属搭扣解开的声音在寂静的营帐里显得格外清晰。
沉重的皮甲被一件件卸下。随意地放在脚边，露出里面一身黑纱金线织就的贴身里衣。
那薄如蝉翼的黑纱根本遮掩不住什么，反而在烛火(贾将不知何时已点燃了油灯)的映照下，更添了几分朦胧而致命的诱惑，将她玲珑有致的曲线勾勒得淋漓尽致。
“弟妹。”柳如云眼神闪烁，决定再加一把火，把强度”拉满，她故意用提醒的语气说道，“既是要让师父检验，你得.走到师父面前去啊。离得那么远，师父怎么看清楚？”
高雅然闻言，狠狠剜了柳如云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就你事儿多”。
但她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断没有退缩的道理。
她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脊背，迈开步子，径直走到了贾将面前。
“这样可以了吧？”
高雅然微微扬起下巴，像是对柳如云的无声挑衅。
你看，你能做到的，我同样可以做到。
柳如云抱着胳膊，冷哼一声，用眼神回敬。
行，算你狠，咱们走着瞧。
柳如云随即转向贾将，脸上堆起“纯良的笑容。
“师父~咱们是不是该进行下一项了？ 净衣观真，就像您当初细检查我那样，也好好检查一下师妹的‘外在条件和‘根骨
柳如云刻意在“净衣”、“检查”、“像我那样这几个词上咬了重音，生怕高雅然听不出一样。
净衣？
检查......外在条件？
高雅然脸颊绯红，心跳如鼓。
但听到柳如云说自己也曾经历过同样的“检查”，一种奇异兴奋的情绪，竟然压倒了退缩的念头。
“她都能行，我凭什么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