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剑碰撞的火星，在昏暗的大厅里炸开，像是一场微型的烟火。
快。
太快了。
普通人的视网膜根本无法捕捉两人的动作，只能看见两道残影在石柱间疯狂折射。
空气被撕裂的尖啸声连成一片，那是苦无划破气流的哀鸣。
铛！
一声巨响。
佐助的身影倒飞而出，双脚在地面犁出两道深深的沟壑。
他没有丝毫停顿，借着后退的惯性，双手化作残影。
胸膛高高鼓起，查克拉在喉咙处被压缩到了极致。
“火遁·豪火球之术！”
轰——！
巨大的火球吞噬了空气，带着毁灭性的高温，向着前方那个黑袍身影碾压而去。
几乎是同一时间。
鼬也完成了同样的结印。
两颗直径超过五米的巨大火球在半空中对撞。
没有爆炸。
只有互相吞噬、挤压发出的令人牙酸的滋滋声。
热浪瞬间席卷了整个据点，石壁上的水分被瞬间蒸发，白雾弥漫。
“无聊的试探。”
佐助眼神一凛，咒印的纹路爬上脸颊。
查克拉爆发。
他的火球猛地膨胀了一圈，硬生生顶着鼬的火焰推了回去。
轰隆！
据点的穹顶终于不堪重负，被炸开一个巨大的窟窿。
碎石如雨点般落下，还没落地就被高温烤得通红。
……
几公里外，悬崖之上。
鸣人往嘴里丢了一颗三色丸子，嚼得津津有味。
“啧啧，这特效，查克拉在燃烧啊。”
他指着脑海里那个被炸飞的屋顶，对身边的雏田说道：“看到没，这就是宇智波一族的打招呼方式。见面先烧个屋顶助助兴。”
雏田维持着术式，额角的汗水顺着脸颊滑落，脸色有些苍白。
传输过来的画面里，查克拉的波动强烈得让人心悸。
“鸣人君……那个男人的查克拉，变了。”
画面中。
烟尘散去。
鼬站在废墟之中，红云黑袍被热浪吹得猎猎作响。
他毫发无损，那双猩红的写轮眼微微转动，三颗勾玉仿佛活了过来，连成了一种诡异的图案。
万花筒。
“佐助。”
鼬的声音不大，却穿透了嘈杂的战场，清晰地钻进佐助的耳朵里。
“你看到的未来，是什么样的？”
佐助握紧了草薙剑，冷笑：“是你死去的未来。”
“是吗。”
鼬缓缓闭上右眼，左眼猛地睁大。
视线聚焦。
“月读。”
嗡——！
世界在这一瞬间失去了色彩。
没有灰尘，没有火焰，没有声音。
天地翻转，变成了令人作呕的血红色。
佐助感觉身体一轻，紧接着，四肢传来剧痛。
他被绑在了一个巨大的十字架上，动弹不得。
面前，无数个鼬手持长刀，面无表情地围了上来。
“在月读的世界里，空间、时间、质量，一切都由我支配。”
鼬举起刀，语气淡漠得像是在宣读判决书。
“即使你的瞳力增强了，也不可能抵抗万花筒的力量。”
噗！
长刀刺入腹部。
痛觉是真实的。
那种内脏被搅动的触感，顺着神经末梢疯狂冲击着大脑皮层。
“啊啊啊啊——！！！”
现实世界中。
佐助惨叫一声，双膝跪地。他的瞳孔涣散，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骨头，剧烈地颤抖着。
……
“哎呀，翻车了。”
鸣人喝了一口快乐水，看着系统面板上疯狂跳动的数据。
【检测到高强度精神能量入侵。】
【目标：宇智波佐助。】
【当前精神受损度：35%……40%……】
【分析：攻击方刻意避开了脑部核心区域，痛觉模拟度100%，实质伤害度10%。】
“真是个好哥哥啊。”
鸣人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弧度。
“明明可以直接把佐助变成植物人，却非要玩这种痛觉play。这是在帮弟弟锻炼精神抗性吗？宇智波式的爱，还真是沉重得让人窒息。”
他看向画面中那个跪在地上、口吐白沫的佐助。
“站起来啊，二柱子。”
“要是连这种放海的月读都破不了，你那三年的大米饭算是白吃了。”
仿佛听到了鸣人的嘲讽。
画面中。
佐助的身体突然停止了颤抖。
一股阴冷、暴虐、充满了野性的查克拉，从他脖子上的咒印处爆发出来。
那是大蛇丸的力量。
也是鸣人混进去的“私货”。
“呃啊啊啊啊！”
佐助嘶吼着，皮肤变成了灰黑色，巨大的手掌状肉翼从背后撕裂而出。
咒印·状态二！
写轮眼疯狂旋转，那双原本只有三勾玉的眼睛里，竟然倒映出了万花筒的形状，然后——
咔嚓。
一声清脆的碎裂声。
像是镜子被打碎。
现实世界中，佐助猛地抬起头，大口喘着粗气，汗水浸透了全身，但那双眼睛却亮得吓人。
他对面的鼬，身体微微一晃，捂住了左眼。
“破……破开了？”
鼬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置信，也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欣慰。
“我说过。”
佐助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擦掉嘴角的口水，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容。
“不管你用那双眼睛看多少次。”
“我的憎恨，都会把幻象变成现实！”
……
“漂亮。”
鸣人打了个响指，把空可乐瓶随手一扔。
“虽然借用了咒印这种外挂，但在三勾玉状态下强行冲破月读，这小子的精神力确实到了临界点。”
“接下来，才是重头戏。”
画面中。
战斗再次爆发。
但这一次，画风变了。
佐助不再试图近身肉搏，也不再使用千鸟这种单点突刺的忍术。
他开始疯狂地释放火遁。
“火遁·豪龙火之术！”
昂——！
巨大的火龙咆哮着冲出，但目标却不是鼬。
而是天空。
一条，两条，三条。
接连不断的火龙冲破了据点的废墟，直冲云霄。
滚滚热浪将天空中的积雨云搅得粉碎，又迅速重组。
鼬站在原地，并没有阻止。
他看着那些射空的火龙，眉头微皱。
“打偏了吗？”
不。
鼬的眼神沉了下来。
作为一个身经百战的忍者，他敏锐地察觉到了周围环境的变化。
空气变得闷热。
气压正在急速下降。
原本阴沉的天空，此刻更是黑得像锅底，云层压得很低，仿佛触手可及。
隐约间，有雷鸣声在云层深处滚动。
轰隆隆……
第一滴雨水砸了下来。
紧接着是倾盆大雨。
“这小子，脑子终于开窍了。”
鸣人看着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知道查克拉拼不过鼬，就开始利用大自然的力量。大气加热产生上升气流，制造积雨云，引导雷电……”
据点废墟之上。
佐助站在最高的一根石柱顶端。
雨水打湿了他的刘海，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
他的查克拉已经所剩无几，连咒印状态都维持不住，退回了人形。
但他笑得很狂。
那是一种胜券在握的狂妄。
“鼬。”
佐助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个曾经让他仰望的男人。
“这个忍术，我无法控制，也无法躲避。”
“这是为了杀你而准备的，最后的送葬曲。”
滋滋滋……
佐助举起右手。
千鸟的光芒在指尖亮起。
但这一次，这微弱的雷光不是为了攻击，而是为了——引路。
轰！
天空响应了他的召唤。
云层翻滚，雷霆炸裂。
一条完全由雷电构成的、体型庞大到遮蔽了整个天空的巨兽，从乌云中探出了头颅。
麒麟。
那煌煌天威，让几公里外的鬼鲛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惊恐地看向天空。
“那是……什么东西？”
……
悬崖上。
雏田的白眼都在颤抖。
那种恐怖的自然能量，哪怕只是看着，都让人感到自身的渺小。
“鸣人君……那是S级忍术吗？”
“S级？”
鸣人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薯片碎屑。
他看着屏幕里那头咆哮的雷兽，眼神里只有一种等待猎物落网的冷酷。
“那不是忍术。”
“那是必须要用命去接的审判。”
画面中。
佐助的手臂猛地挥下。
那双猩红的写轮眼死死锁定了鼬，吼出了那个名字：
“随着雷鸣消失吧！”
“麒麟！！！”
吼——！
雷兽咆哮，化作一道贯穿天地的光柱，瞬间吞没了那个渺小的红云黑袍身影。
光。
刺眼到极致的白光。
哪怕隔着几公里，哪怕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那种毁灭一切的冲击力。
整个山头都被削平了。
鸣人眯起眼睛，挡住刺目的光芒，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结束了吗？”
“不。”
“真正的怪物，才刚刚睡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