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办公室的百叶窗拉了一半。
光线像栅栏一样印在地板上。
“埋了？”
鸣人坐在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手里把玩着那个从鹿丸那顺来的打火机，盖子开合，发出清脆的“叮、叮”声。
他没看纲手，视线盯着那窜起又熄灭的火苗。
“那个叫飞段的家伙，拥有不死之身。”
鸣人合上盖子，抬起头，那双蓝眼睛里满是少年的天真和困惑。
“就这么埋在奈良家的林子里，是不是太浪费了？”
纲手揉了揉眉心。
桌上堆满了关于角都尸体的解剖报告，以及飞段那个还在喋喋不休的脑袋的处理方案。
“那是个疯子，鸣人。”
纲手端起茶杯，茶已经凉了。
“鹿丸坚持要为阿斯玛报仇，活埋是对那个邪神信徒最好的惩罚。”
“报仇的方式有很多种。”
鸣人身体前倾，手肘撑在膝盖上。
“让他烂在土里，他只会睡觉，或者在脑子里向那个什么邪神祷告。”
“这算什么惩罚？”
“而且……”鸣人压低了声音，语气里多了一丝蛊惑的味道。
“婆婆你是医疗忍者，应该比我更清楚。”
“一个切碎了还能愈合、断了头还能说话、不需要进食就能存活的样本。”
“如果能破解这种细胞再生的秘密……”
纲手端茶杯的手停在半空。
作为千手一族的后裔，作为忍界最强的医疗忍者。
她拒绝不了这个诱惑。
不死的秘密。
哪怕只是破解其中的百分之一，都能让木叶的医疗水平产生质的飞跃，能救活无数像阿斯玛那样被击穿心脏的忍者。
“鹿丸那边……”纲手有些犹豫。
“我去说。”
鸣人站起身，把打火机揣进兜里，脸上的笑容阳光灿烂。
“鹿丸是个聪明人，他会明白的。”
“让仇人成为守护木叶的实验材料，这才是最大快人心的复仇，不是吗？”
……
木叶医院地下三层。
这里原本是用来存放特殊尸体的停尸间，阴冷，潮湿，空气里弥漫着福尔马林和发霉的味道。
现在被临时改造成了最高级别的囚室。
只有一张桌子。
桌子上放着一个充满绿色营养液的圆柱形玻璃罐。
咕噜噜。
气泡翻滚。
一颗灰白色的脑袋悬浮在液体中，脖子断口处的血管像海葵一样飘荡。
“该死的木叶杂碎！”
“放我出去！我要把你们献祭给邪神大人！”
“好疼！脖子好疼啊！混蛋！”
飞段的嘴巴一张一合，哪怕在液体里，那令人烦躁的咒骂声依然透过特殊的传导装置，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荡。
这生命力，简直比蟑螂还强。
嗒。
嗒。
脚步声在门口停下。
厚重的铁门被推开一条缝，光线切了进来。
鸣人反手关上门，顺便拧上了三道锁。
他走到玻璃罐前，弯下腰，脸贴近玻璃壁，和里面的那双紫红色的眼睛对视。
“哟。”
鸣人抬起手，指关节在玻璃上轻轻敲了两下。
咚咚。
“精神不错嘛，神棍。”
飞段愣了一下，随即眼珠子猛地瞪大，那种怨毒几乎要透过玻璃溢出来。
“是你！那个九尾小鬼！”
“快把本大爷放出来！不然等我恢复了身体，第一个就拿你血祭！”
“我要把你的肠子扯出来打结！把你的骨头一根根嚼碎！”
飞段疯狂地晃动着脑袋，撞得玻璃罐砰砰作响，营养液变得浑浊不堪。
鸣人没说话。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
就像看着一只被关在瓶子里的苍蝇。
系统面板在他眼前展开，数据流瀑布般刷下。
【收获来自飞段的【狂怒】x500！】
【收获来自飞段的【杀意】x800！】
【收获来自飞段的【怨恨】x600！】
数字跳动得很欢快。
但还不够。
这种程度的情绪，太原始，太粗糙。
“省省吧。”
鸣人直起腰，拉过旁边的椅子坐下，翘起二郎腿。
“你的邪神大人如果真那么厉害，怎么不来救你？”
“还是说……”
鸣人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
“他嫌你太丢人，只剩个脑袋，连祭品都杀不了，所以把你抛弃了？”
“闭嘴！不许侮辱邪神大人！”
飞段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五官扭曲成一团，“这是试炼！这是神给我的试炼！”
“试炼？”
鸣人轻笑一声。
他伸出右手，指尖凝聚起一点查克拉。
不是风遁。
而是雷遁。
细微的蓝色电弧在指尖跳跃，发出滋滋的声响。
“那我来帮你加点难度。”
鸣人把手指按在玻璃罐外接的金属导管上。
滋——！
电流顺着导管，瞬间钻进了营养液。
“呃啊啊啊啊啊啊——！！！”
飞段的惨叫声瞬间变得尖锐刺耳。
那不是普通的电击。
鸣人控制着电流的频率，精准地刺激着飞段脖子断口处的神经末梢。
那种痛感，相当于把手指甲盖掀开，再撒上一把盐，然后用火烤。
而且是持续不断的。
气泡疯狂翻涌。
飞段翻着白眼，舌头伸在那，浑身的肌肉都在痉挛——如果他还有身体的话。
【叮！收获来自飞段的极致【痛楚】x2000！】
【叮！收获来自飞段的【恐惧】（微量）x200！】
才两百？
还是不够怕啊。
鸣人收回手指。
电流消失。
飞段大口大口地吞咽着营养液，眼神涣散，像是刚从地狱里爬回来。
“呼……呼……你这混蛋……”
飞段的声音虚弱了很多，但那股子疯劲儿还在。
“你就这点本事吗？这点痛……对邪神的信徒来说……只是……只是开胃菜……”
“是吗？”
鸣人并没有生气。
相反，他眼中的笑意更浓了。
这种耐操的玩具，真是太难得了。
“系统。”
鸣人在心里默念。
【宿主请吩咐。】
“开启【情绪养殖模式】。”
【确认指令。目标：飞段。】
【正在建立长期情绪提取链接……链接成功。】
【养殖方案生成中……】
鸣人看着面板上新出现的选项，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才是正确的使用方法。
杀鸡取卵是蠢货才做的事。
要把鸡养起来，每天吓唬一下，让它生蛋，这才是可持续发展。
“飞段啊。”
鸣人站起身，双手插在兜里，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个脑袋。
“你知道吗？其实我对你的身体结构一点兴趣都没有。”
“纲手婆婆想研究你的不死之身，但我不想。”
“我只想知道……”
鸣人凑近玻璃罐，声音轻柔得像是恶魔的低语。
“当一个信徒，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甚至连祈祷都得不到回应的时候。”
“他的信仰，能坚持多久？”
话音刚落。
鸣人打了个响指。
啪。
玻璃罐底部的电极装置自动亮起。
这次不是剧烈的电击。
而是一种持续的、低频的脉冲。
它不会让人痛得昏过去，只会让人时刻保持清醒，神经时刻紧绷，就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脑子里爬。
“啊……嗯……呃……”
飞段发出一种压抑的、断断续续的呻吟。
这种折磨比刚才更难受。
它在一点点消磨人的意志。
【叮！情绪养殖已启动。】
【预计每小时产出【怨恨】点数：3000点。】
【预计每小时产出【绝望】点数：1500点。】
这简直就是一台永动机。
而且不需要燃料，只需要一点点电费。
鸣人看着那个不断跳动的余额，心情愉悦到了极点。
他转身走向门口。
“对了。”
鸣人停在门边，对着阴影处的某个角落说道。
“告诉看守的人，营养液每小时换一次。”
“加点兴奋剂进去。”
“别让他睡着了。”
“既然是不死之身，睡觉这种浪费时间的事，就免了吧。”
说完，鸣人推开门，走了出去。
光线重新被铁门隔绝。
房间里只剩下飞段那永无止境的低吟，还有气泡翻滚的声音。
……
角落里。
空气微微扭曲了一下。
一只指甲盖大小的变色龙显出了身形，随即化作一团烟雾消散。
几公里外。
木叶下水道的深处。
一个戴着眼镜的银发青年猛地睁开眼睛。
药师兜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额角滑落一滴冷汗。
刚才通过通灵兽看到的画面，让他感到一阵生理性的不适。
那个眼神。
那个金发少年看着飞段的眼神。
没有愤怒，没有仇恨，甚至没有对敌人的尊重。
只有一种看着“物品”的冷漠。
那种精密的算计，那种对痛苦的漠视，那种将人彻底工具化的手段。
“大蛇丸大人……”
兜的声音有些干涩。
“我们可能……一直都看走眼了。”
“那个九尾人柱力，根本不是什么热血的笨蛋。”
“他是比我们……还要纯粹的怪物。”
镜头拉回地下室。
绿色的液体中。
飞段的眼神已经开始涣散。
他想闭上眼，但药物的作用让他精神亢奋得想吐。
他想骂人，但舌头已经麻木。
他只能睁着眼，看着那个并不存在的虚空。
而在他头顶上方。
只有鸣人能看见的系统界面上。
数字正在疯狂跳动。
【+3000】
【+3000】
【+3000】
那是名为绝望的货币。
正在源源不断地汇入鸣人的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