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她也是这般,突然浑身僵硬不能动弹,只能眼睁睁被她羞辱,而她连抬手打翻茶杯的力气都没有。
此刻旧事重演,魏晨曦的心头又惊又恨,几乎要呕出血来。
这个乡下来的贱人,竟然还藏着这般阴毒的暗器!她到底是从哪里学来的妖法?竟敢在靖哥哥面前对她动手,简直无法无天!
“阿媱!”
慕容靖的低喝带着几分急怒,可目光扫过魏晨曦僵立如木偶的模样,再对上白莯媱那双似笑非笑的眸子,到了嘴边的斥责竟硬生生卡了壳。
白莯媱指尖还捏着那枚寒光粼粼的银针,眉梢微挑,语气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讥讽:
“王爷这般动怒,是心疼魏侧妃,还是怪我下手不知轻重?”
慕容靖看着白莯媱眼底那份毫无惧色的坦荡,又瞥见魏晨曦眼中满是惊恐与怨毒的模样,心头竟涌上一股莫名的无奈。
喉结滚动了一下,方才的怒意渐渐褪去,语气竟软了几分,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未察觉的委屈:
“阿媱,本王并非要困住你,更不是偏帮她。”
起身来到白莯媱跟前,目光灼灼地望着她,试图让她看清自己的真心:
“你日日早出晚归,风吹日晒,本王不过是心疼你,怕你累坏了身子。府里人手充足,能替你分担的,何需你事事亲力亲为?”
慕容靖话音刚落,心头一动,下意识便伸出手,想握住白莯媱的手腕。
他指尖刚要触到她微凉的衣袖,白莯媱却像是被烫到一般,猛地侧身避开。
那动作干净利落,带着毫不掩饰的抗拒,让慕容靖伸在半空的手僵了一瞬,指尖落空的触感格外清晰。
烛火摇曳,映得他眼底的暖意瞬间淡了几分,涌上一丝不易察觉的涩然。
他收回手,握拳抵在唇边轻咳一声,试图掩饰方才的窘迫。
白莯媱垂着眼,避开慕容靖的目光,指尖下意识收拢,语气带着几分疏离的客气:
“王爷既早已允下我的自由,便没有反悔的道理。”
她顿了顿,指尖轻轻摩挲着袖中银针,一字一句道,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王爷身为皇室宗亲,该比谁都明白这个道理。”
话音落,她不等慕容靖回应,便要转身离去。
脚步微动的瞬间,她忽然侧过身,目光如冰刃般扫向脸色惨白的魏晨曦。
那眼神里没有半分温度,只有赤裸裸的警告,语气冷得让人脊背发凉:“还有,魏侧妃。”
“今日之事,有道是再一再二不在三!”她的声音不高,却字字诛心。
“但若是下次,你还敢这般不知好歹,非要作死挡我的路——”
说到这里,她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眼底闪过一丝狠厉:
“我不建议,让你永远躺在床上,安安静静地‘休养’。”
她的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半分情绪,好像说的是平常事情般。
这话如同一盆冰水,兜头浇在魏晨曦身上,让她浑身一颤,眼底的怨毒瞬间被恐惧取代。
她看着白莯媱那双仿佛能洞悉人心的眸子,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窜头顶,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