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恩胸口的命石突然发烫，像被火烧了一样。他猛地停下脚步，抬手拦住身后的塞琳娜。她立刻站住，呼吸变轻，手悄悄摸向腰间的短剑。维恩右眼闪过一丝银光，他的暗黑感知向前探去，在岩壁的阴影里扫了扫。那些黑雾在动，顺着石缝慢慢爬行，像是活的一样。
“别往前走。”他小声说，“影子不对劲，不是自然形成的。”
塞琳娜贴到他背上，两人背靠背站着，能感觉到彼此的体温。她悄悄展开空间之力，在周围形成一层看不见的屏障。地上的符文还在闪，但头顶的岩石突然裂开一道缝，黑雾从里面涌出来，像水一样往下流。空气变得很重，呼吸都困难。
黑雾聚在一起，变成了一个人影。那人全身裹在黑影里，只有眼睛是两团红色的光，漂浮在空中。维恩瞳孔一缩，低声说：“是暗渊，影裔的头儿。”话刚说完，后面传来一股腐臭味。骸骨巨鹰扇动翅膀的声音响起，骨鸦站在鹰背上，头上的乌鸦骨头歪了歪，发出难听的笑声。
“你刚学会的东西，还热乎着吧？”骨鸦的声音沙哑刺耳，“可惜，没机会用了。”
维恩左手按住命石，开始调动体内的光明和暗黑力量。他没有回头，只对塞琳娜说了一句：“靠紧我。”下一秒，暗渊双手下压，整个空间一下子塌了下去。光线消失，四周变得漆黑一片，只有维恩左眼爆出一道金光，勉强照亮他们脚下的一小块地方。这里已经不是通道了，像个封闭的深渊。
“这是影渊领域。”维恩咬牙说，“他把出口封死了。”
塞琳娜点点头，手指有点抖，但她没退后一步。她知道不能乱动，只要离开维恩的保护圈，就会被撕碎。骨鸦一挥手，三个亡灵法师从黑雾中走出来。他们穿着破旧长袍，眼窝里闪着绿火。三人同时举起干枯的手，开始念咒语，一股无形的力量直冲维恩的灵枢打来。
维恩闷哼一声，嘴角流出一缕血。他稳住身体，右手握紧暮影匕首，左手握住晨曦。两把匕首交叉，光明和暗黑的力量在他面前旋转，形成一个螺旋盾牌，挡住了一部分冲击。但压力还在继续，像有无数针扎进脑袋。
“不能再等了。”维恩闭上眼，想起伊格尼斯教他的三个音节。他深吸一口气，命石剧烈震动，能量冲上喉咙。他睁开双眼，金光和银光同时亮起，大声喊出：“喀伦！萨尔瓦！诺姆！”
一道金黑交织的气流从他嘴里喷出，变成一条半透明的龙形风暴，向前冲去。风暴所到之处，黑雾被撕开，岩壁炸出大坑。骨鸦冷笑，挥手让三个亡灵法师一起高声念咒，又一波灵魂攻击撞向维恩。他身体一晃，差点跪倒，但龙息风暴还在前进。
暗渊冷哼一声，双手一翻，一张由黑暗组成的网飞出，迎上龙息风暴。那张网挡住了大部分力量，还吸收了一些。剩下的风暴撞上岩壁，炸出一个深坑，却没伤到敌人。
维恩踉跄后退，肋骨处传来剧痛，像内脏被撕裂了一角。
“不行……”他喘着气，额头冒汗，“术法被压制了。”
塞琳娜抓住机会，脚下空间之力一闪，瞬间移到侧面。她挥动碎星短剑，砍向骸骨巨鹰的翅膀。眼看要砍中时，一道影刃突然出现，挡住她的刀。反震力让她手腕发麻。她马上退回原位，再次靠住维恩。
“他们配合得很紧。”她说，“骨鸦主攻灵魂，暗渊控制场地，我们没法分开打。”
维恩点头，擦掉嘴角的血。他知道刚才那一招耗了很多力量，再用一次可能会撑不住。但他不能停，命石还在发烫，提醒他对方真正的目标就是它。他低声说：“他们想要命石碎片，不能让他们靠近。”
骨鸦狞笑，扔出三具尸体。尸体落地就爆炸，毒雾四溅。维恩用晨曦释放光明术净化毒气，又用暮影挡住冲击波。塞琳娜不断瞬移，躲开每一次爆炸中心，每次跳跃都在消耗魔力。
暗渊开始缩小影渊领域，黑暗一点点往中间压。他们的活动空间越来越小，被迫往后退。维恩感觉魔力快速流失，灵枢像被火烧一样疼。塞琳娜呼吸急促，指尖因频繁使用能力而微微抽搐。
“你还行吗？”维恩问。
“还能打。”她回答，声音有些哑，但语气坚定。
骨鸦见久攻不下，眼中绿火跳动。他拿出一块黑色晶石，捏碎后念了几句。晶石化成灰，三个亡灵法师的身体突然膨胀，皮肤裂开，露出里面的骨头。他们不再念咒，而是张嘴喷出黑色的灵魂火焰。
火焰呈扇形扫来，维恩双匕交叉，光明与暗黑之力合成一面盾牌。火焰撞上盾牌，发出刺耳的声音。盾牌剧烈晃动，快要破裂。塞琳娜咬牙，把最后一丝空间之力注入盾牌，让它暂时稳住。
“下次……就没这么好运了。”她靠在他肩上，几乎站不稳。
维恩看着前方逼近的黑暗，听着骨鸦的笑声和暗渊的压迫感。他知道这场战斗不会轻易结束，但他们也不能倒在这里。他伸手摸了摸胸口的命石，感受到它还在跳动，像一颗不肯停的心。
他抬起头，盯着那双红眼睛。
“你想拿走它？”他说，“那就先杀了我。”
暗渊没说话，缓缓抬起手，影噬之力再次凝聚。骨鸦骑在巨鹰背上，举起人骨法杖，准备发动新的攻击。塞琳娜的手搭上维恩的手臂，指尖冰冷，却没有松开。
维恩握紧双匕，双腿微蹲，准备迎接下一波攻击。
就在这时，命石突然剧烈震动，一股陌生的热流顺着他的经脉冲向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