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餐厅内，灯火辉煌。
那瓶90年的陈年茅台，在水晶醒酒器里散发着琥珀色的光。
酒香、肉香、海鲜的鲜香，混合着郭建国和李文芳压抑不住的笑声，让整个空间都充满了“家”的味道。
几杯酒下肚，张姜的脸已经红得像块炭，舌头也开始大了。
他“砰”地放下酒杯，抓起一块蜜汁排骨，一边啃一边咋咋呼呼地嚷嚷：
“老郭！干爸！干妈！”
他这一嗓子“干爸干妈”喊得那叫一个顺口，把李文芳和郭建国都喊乐了。
“我跟你们说，咱们培达发的生物科技，现在……牛——！”他拉了个长音。
“就那两个老牌子，“闺”和“婉”，稳！稳如老狗！”
“别看美丽国那帮孙子搞制裁，海外咱去不了，可在国内……嘿嘿，咱已经是第一序列了！没对手！”
“尤其是“闺”品牌，最近新上的那个敏感肌系列，卖疯了！那帮小姑娘，抢得头都快打破了！”
郭少云笑着抿了口酒，心里还算淡定。
(￣▽￣)
“还行，基本盘嘛，意料之中。”
“但是！”张姜话锋一转，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结果那嗓门还是跟敲锣似的。
“神来之笔！还得是老郭你当初拍板的那个“葵”！”
“我靠，你是没见着，那玩意儿……简直是神了！”
张姜越说越兴奋，抓着排骨的手都在挥舞。
“份量大！堆料狠！价格低！”
“咱们把那什么玻尿酸、烟酰胺，当不要钱似的往里灌！成本……嘿嘿，成本都快贴着地皮飞了！”
“我本来以为，这就是卖给咱妈那辈人的，主打一个实惠。”
“结果你猜怎么着？”
“不光是中老年女性市场，直接一网打尽！现在……就连那些没什么钱的学生党，也全他妈入坑了！”
“她们喊啥？“国货之光”！“培达发大善人”！“大碗便宜，还要啥自行车”！”
“现在“葵”这个牌子，比“闺”和“婉”加起来都猛！这已经是……国民品牌了！”
张姜正说得唾沫横飞。
沙发那边的李文芳也听到了，她也乐了：
“哎，小张，你说的可是那个“葵”？黄瓶子的那个？”
“对啊！干妈！”张姜赶紧应道。
“哎哟，那可了不得！”李文芳一拍大腿，“我跟你说，我在鹭城的那些同事，现在都在用这个！天天在办公室里传，说这个好用，比那些外国大牌都好使！”
“她们还天天蹲在网上抢，说总断货！”
“我今天才知道，原来这个……也是咱们自家产的啊？！”
郭建国也“嚯”了一声，显然有些惊讶：“就是你妈梳妆台上摆着的那个？我还以为是超市买的……这玩意儿也这么赚钱？”
“那可不！”张姜得意得尾巴都快翘天上去了。
郑璃在旁边，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她优雅地翻了个白眼，夹起一块刚剔好刺的东星斑鱼肉，精准地塞进了张姜那张还在嘚吧嘚的嘴里。
“吃你的吧！嘚吧嘚，没停了！”
“呜……呜……”张姜嘴被堵上了，还不忘给郑璃竖个大拇指。
郭少云在旁边，脸上的笑容已经有点僵硬了。
(；一_一)
“国民品牌……”
“一网打尽……”
“这……这剧本不对啊……”
他强行挤出一个笑容，试探性地问道：
“那……姜哥，这半年多，制裁这么厉害，咱们生物科技事业群的……收益情况，如何啊？”
“是不是……压力很大？”
张姜三两口把鱼肉咽下去，又吐出根小刺，灌了口酒。
“哈——爽！”
“压力？屁的压力！”
“我本以为今年在高压制裁下，业务肯定得萎缩。”
“结果！他妈的……反而同比上涨了30%！”
郭少云的心，“咯噔”一下。
张姜伸出六个手指头，得意洋洋：
“截止目前，这个财年刚过一半多，总营收……六百多个亿！”
“利润还没最后统计出来，但肯定比去年好！”
“去年咱们全年！才五百多个亿！”
“噗——”
郭少云一口茅台差点喷出来。
(⊙?⊙)
“多……多少？！”
“六百亿？！半年？！”
“咱们……咱们就卖那点化妆品……能卖这么多吗？！”
郭少云震惊了。
“那倒不至于。”张姜摆摆手，“化妆品占一半吧。”
“另一半的功劳，得给关丛钰教授的团队！”
“咱们新改良的那些烟酰胺、神经酰胺、肝素……这些医美原材料！”
“现在，关教授的团队，已经是龙国第一大的医美材料攻关团队了！国内独一份！”
张姜虽然咋呼，但一说起业务，那叫一个心细如发，数据张口就来。
“现在团队分了四个组。”
“A组，在和咱们的老朋友，丽人日化的周彤博士，联合攻关“重组胶原蛋白”！”
“b组，在开发“有机硅”，就是想改善硅油伤皮肤的问题！”
“c组，在攻关“辅酶q10”！”
“d组，在攻关“视黄醇”！”
“我这边，也学老蒋那边，把咱们事业群营收的40%，全都砸回研发里去了！”
郭少云听着这一堆他只在老婆化妆品瓶上见过的名词，头都大了。
“这……这都啥啊……”
“反正听着就很牛逼，也很赚钱……”
(t_t)
“那……经费，够吗？”郭少云发出了最后的挣扎。
“少云！”张姜一听这个，立马拍着胸脯。
“你现在干的都是什么？造船！造飞机！那都是国之重器！”
“咱们生物科技事业群，是培达发的起家之本！是咱的根基！”
“咱们怎么能拖你后腿呢？！”
“你放心！够！太够了！”
“我给你保守估计，”张姜压低声音，红光满面，“我这摊子，每年给你稳稳当当挣个……一百亿的纯利润，没问题！”
“噗……”
郭少云感觉自己心口中了一箭。
“一百亿……”
“利润……”
“我可去你的吧！”
他内心在疯狂咆哮。
“我就怕这个啊！！”
郭少云强忍着把酒瓶子砸过去的冲动，深吸一口气，肉眼可见地萎靡了下来。
他缓缓转过头，把最后的希望，投向了那个安静吃饭的技术宅。
“老蒋……”
“你……你那边……情况如何？”
蒋渊正小口抿着酒，闻言，推了推眼镜。
他放下筷子，那张万年不变的扑克脸上，露出了一丝……思索。
“嗯……”
“我想想，从哪儿开始说。”
“轰——！”
郭少云的脑子，嗡一下就炸了。
(o_o)
“完了……”
“这开场白……怎么跟张姜一个德行？！”
“什么情况？！难不成……难不成你通信科技事业群也……报复性盈利了？！”
蒋渊果然没让他“失望”。
“先说数据吧。”
他开口了，语速平稳，没有一丝波澜，就像在念代码。
“目前，技术授权，累计获利130亿。”
““览界S1”手机，本年度累计销售780万台。”
“营收3665亿。”
“毛利……2298亿。”
“砰。”
郭少云手里的酒杯，重重地磕在了桌面上。
(⊙口⊙)
“多……多少……毛利？！”
“两千……两百九十八……亿？！”
郭少云感觉自己快不能呼吸了。
张姜那一百亿的利润，跟这个一比……简直是弟弟中的弟弟！
“我……我他妈……”
蒋渊没理会他的震惊，继续用那平稳的语速，播报着“噩耗”。
“我们生产的“烛龙-1”光刻机，已全部投入自用产线，没有对外销售。”
““龙芯1”芯片，对外售价380元。目前没有对外销售，全部储备，用于下一代“览界S2”使用。”
“汉语编程项目，和龙科院协商后，已正式对外更名，叫“龙语言”。”
“三个月前，第二代产品已经通过实测，全部投入使用。”
“我根据你以前的思路，直接从利润里，划拨了一百亿，进行“龙语言”生态补贴。”
“市面上所有的软件，只要用“龙语言”重构，那么就可以获得梯度奖励。”
“效果很好。”
郭少云：“……”
““龙源-5”架构，全国推广已初见成效，大量有芯片研发需求的企业，均已接受授权。”
““龙源-5c”架构，已经研制成功。这个架构，是专门针对计算机这种高能耗设备改进的。”
“我们的EdA软件，已经可以进行14纳米级别芯片的设计。”
““烛龙-2”还在研发中。”
“但是，“烛龙-1 plus”版本，已经研制成功。”
“目前，可以通过重复曝光技术，在高良品率下，稳定生产14纳米级芯片……”
“…………”
蒋渊还在滔滔不绝。
郭少云已经彻底“死”了。
他整个人都萎靡了下去，瘫在椅子上，双目无神，生无可恋。
“太多了……”
“数据太多了……”
“名词太多了……”
“钱……钱也太多了……”
“脑子……脑子要炸掉了……”
(x_x)
满桌的人，全都听傻了。
郭建国和李文芳，已经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这就是……自己儿子现在的……商业帝国吗？
几千亿……几百亿……
这……这跟听天书一样！
眼看蒋渊还要继续往下报“龙芯2”的研发进度。
旁边的徐宝妮终于看不下去了。
她知道蒋渊的脾气，没像郑璃那么“粗暴”地用肉堵嘴。
她只是轻轻拉了拉蒋渊的袖子，柔声问：
“蒋渊，你前两天提的那个……划时代的技术创新，是什么呀？”
这一招，果然管用。
蒋渊那如同机器人报菜名般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转过头，看着徐宝妮。
那双镜片后的眼睛里，瞬间……爆发出了一种……近乎狂热的光芒！
“对！那个！”
他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身体前倾。
“我带领团队，深度研究了“神经网络”技术！”
“我也学习了美丽国斯坦福大学，历飞飞团队的那个“ImageNet”数据集的思路！”
“我们目前，已经开始了……大数据，加上复杂模型的……第一步构建！”
“老郭！”他猛地看向郭少云，“这才是未来！！”
郭少云的“尸体”，猛地抽动了一下。
他“腾”地一下，坐直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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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I？！”
“卧槽！”
郭少云的内心，瞬间掀起了惊涛骇浪！
“来了！来了！终于来了！”
“这才是老蒋的宿命啊！”
“上一世，老蒋就是靠着AI公司，在龙国闯下了偌大的名号！”
“这一世，他还是入了这个坑！！”
“哈哈哈哈！虽然提前了好多年！”
“但是……但是……”
郭少云的眼睛，亮得吓人。
“AI……这不就是……这不就是宇宙第一的……吞金巨兽吗？！”
“这不就是我梦寐以求的……完美败家项目吗？！”
“老蒋！”
郭少云“激动”地抓住了蒋渊的胳膊。
“好！太好了！这个方向！”
“现在……现在的研发难点是什么？！说！”
蒋渊被他的反应搞得一愣，但还是迅速回归了技术宅的冷静。
他叹了口气。
“唉。”
“难点……算力。”
“我们目前的计算机算力，太有限了。”
“只有不断地提升算力，才能加速我们的算法研究。”
“这就好像……袁老的杂交水稻研究，你只有长一季之后，才知道结果如何。”
“时间……时间成了我们最大的成本。”
郭少云一听，急了：“那……那提升计算机性能不就可以了？那我们……”
“我已经安排团队着手研发GpU了。”
蒋渊直接打断了郭少云。
“最迟今年年底，我们的第一代GpU，应该能够问世。”
郭少云：“……”
(；一_一)
“妈的，又被他自己解决了……”
“不！不对！”
郭少云反应过来了。
“老蒋！我的意思是！”
“研究经费！经费够吗？！”
蒋渊闻言，思索了一番。
这是他第一次，在“钱”字上，露出了凝重的表情。
“不够。”
“把整个通信产业事业群的营收……全部干进去，估计都不够。”
“这是一场……持久战。”
“哈哈哈哈！”
郭少云当场，就放声大笑了起来。
他“砰”地一拍桌子，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老蒋！”
“你这个！”郭少云指着他，“属于新兴领域了！这不能用你们事业群自己的营收来干！”
“我！给你！独立的投资！”
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郭少云站了起来。
他看着蒋渊，比了一个六的手势。
“对标你们事业群的营收来看……我……我一口气，给你们投资！”
“六千亿！！”
“嘶——！”
满座皆惊！
张姜的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鹅蛋！
郭建国手里的酒杯，抖得酒都洒了出来！
蒋渊……蒋渊也懵了！
“六……六千亿？！”
“对！”郭少云大手一挥，豪气干云！
“给我可劲儿烧！”
“烧完了！再来跟我说！！”
他心里，却在愤愤然地咆哮：
(▼皿▼)
“妈的！两千多亿的毛利？！老子用三倍的投资砸死你！”
“还有你！张姜！”
“你那一百亿的利润，也别想跑！”
“我必须……必须给你们生物科技，也追加一笔……超级投资！”
“必须想个招，让你们把钱全都给我花掉！！”
就在郭少云意气风发，准备宣布给张姜也追加几千亿投资的时候。
别墅的管家，胡利。
一直像影子一样站在角落的他，突然快步走了上来。
他的脸上，没有了平时的温和与平静，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前所未有的凝重。
他没有看任何人，径直走到了郭少云的身后。
“老板。”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像一盆冰水，瞬间浇在了郭少云的头上。
餐桌上的喧闹，戛然而止。
张姜和蒋渊，也瞬间收起了所有表情。
他们太了解胡利了。
能让他露出这种表情的……绝不是小事！
胡利俯下身，在郭少云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急促地说道：
“老板。”
“刚接到的电话。”
“是……是那部加密通讯。”
郭少云的瞳孔，猛地一缩。
酒，全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