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分刚过,江城的老城区就飘起了淡淡的樟香。苏清鸢踩着青石板路走进巷口时,正撞见张伯蹲在自家门槛上叹气,手里的皮影戏道具散落一地,那只彩绘的“孙悟空”被风吹得摇摇晃晃,像个泄了气的小英雄。“张伯,怎么了这是?”苏清鸢快步上前,帮老人把皮影捡起来。
张伯今年七十岁,是江城皮影戏的最后一位传承人。他的手布满老茧,却能把皮影耍得活灵活现,可如今,这门手艺却快传不下去了。“苏老师,你说这可咋整?”张伯点上旱烟,烟圈在他满是皱纹的脸上散开,“社区组织孩子们来学皮影,结果没坐十分钟就全跑了,说不如玩手机有意思。我这手艺,怕是要带进棺材里咯。”
苏清鸢的心揪了一下。自从公益基金成立以来,她一直想做传统文化传承项目,可几次调研下来,情况比想象中更糟:捏面人的李奶奶半年没招到一个徒弟,唱楚剧的王老板把戏班改成了婚庆公司,就连李建国的竹编车间,年轻人也越来越少。“张伯,您别灰心。”苏清鸢蹲下来,帮他把皮影上的灰尘擦掉,“我们公益基金正要启动文化传承项目,我想请您当老师,咱们一起想办法让孩子们爱上皮影戏。”
回到基金办公室,苏清鸢立刻召集团队开会。“传统文化传承不是简单地教手艺,得让孩子们觉得‘好玩’‘有用’。”她把张伯的皮影摆在桌上,“比如皮影戏,我们可以结合孩子们喜欢的动画故事,编新的剧本,再用现代的灯光和音乐包装,肯定能吸引他们。”
团队成员们纷纷点头,可问题也随之而来。“苏老师,邀请民间艺人当老师得付酬劳,还有场地、道具这些费用,咱们基金的资金本来就紧张,上次帮味香斋建基地已经用了不少。”财务小张皱着眉头说,“而且就算把孩子们招来了,怎么留住他们也是个难题。”
苏清鸢还没说话,办公室的门就被推开了。林舟提着一个大纸袋走进来,里面是刚从味香斋买的桂花糕。“资金的事你们别担心,我已经和林氏集团的董事会商量好了,每年拿出两百万支持公益基金的文化传承项目。”他把桂花糕放在桌上,“另外,林氏的海外推广部也能帮忙,把孩子们的手工作品通过海外渠道卖出去,让他们知道自己的作品能走向世界,这样学习的动力肯定更足。”
“太好了!”团队成员们都激动起来。苏清鸢看着林舟,眼里满是感激——自从公益基金成立以来,林舟总是在最需要的时候伸出援手,却从不说要什么回报。“还有个好消息。”林舟笑着说,“李建国和王师傅也愿意加入,李师傅教竹编,王师傅教点心制作,他们还说要把自己的手艺毫无保留地传下去。”
项目很快就启动了,苏清鸢把传承基地设在了老城区的一座旧祠堂里。祠堂是林舟出资修缮的,雕梁画栋的屋顶下,摆着竹编的桌椅,墙上挂着皮影戏的道具和楚剧的戏服,角落里还放着做点心的模具,古色古香又充满生活气息。揭牌那天,张伯穿着崭新的蓝布褂子,手里拿着新做的“小猪佩奇”皮影,笑得合不拢嘴:“没想到我这老手艺,还能赶上新时代。”
可招生情况却不容乐观。第一天报名,只来了五个孩子,其中三个还是被家长硬拉来的。一个戴眼镜的小男孩坐了没十分钟,就趴在桌子上玩手机:“这皮影戏黑乎乎的,一点都不好看,不如打游戏有意思。”他的话让张伯的脸瞬间红了,手里的皮影都差点掉在地上。
苏清鸢连忙走过去,蹲在小男孩身边:“小朋友,你知道吗?这个皮影是张伯用了三天时间做的,上面的颜色都是用天然的植物染料染的,无毒又环保。而且皮影戏可是咱们中国的非物质文化遗产,比你玩的游戏历史可悠久多了。”她拿起一个“孙悟空”皮影,“你看,咱们可以用它来演《西游记》的故事,你想不想当孙悟空?”
小男孩的眼睛亮了一下,但还是嘴硬:“演《西游记》有什么意思,我早就看过动画片了。”“那咱们演《奥特曼大战孙悟空》怎么样?”苏清鸢笑着说,“把你喜欢的动画角色和皮影戏结合起来,肯定特别有意思。”小男孩终于放下手机,点了点头:“真的可以吗?”
“当然可以。”张伯立刻来了精神,“你想要什么角色,张爷爷现在就给你做。”他拿出工具,当场就开始雕刻奥特曼的皮影。小男孩凑在旁边,看着张伯灵巧的双手把一块普通的牛皮变成了栩栩如生的奥特曼,眼睛越睁越大:“张爷爷,您太厉害了!这个奥特曼能发光吗?”
“这个问题问得好。”林舟这时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个小LEd灯,“我们可以在皮影里面装上小灯,这样在舞台上表演的时候,奥特曼就能发光了。”他把灯递给张伯,“我已经让技术部的人设计了几种可充电的小灯,以后咱们的皮影不仅能演传统故事,还能演科幻故事。”
小男孩彻底被吸引了,一整天都守在张伯身边,跟着学怎么耍皮影。放学的时候,他还特意对张伯说:“张爷爷,明天我还要来,我要学做奥特曼皮影。”张伯看着他的背影,眼眶都湿了:“苏老师,谢谢你,要是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消息很快传了出去,越来越多的孩子被“会发光的皮影”吸引,报名的人越来越多。不到一个月,传承基地就有了三十多个固定学员。李建国的竹编课上,孩子们用竹条编出各种卡通造型;王师傅的点心课上,桂花糕的香气飘满了整个祠堂;张伯的皮影戏课更是热闹,孩子们用自己做的皮影,演着改编后的《西游记》《奥特曼》,笑声传遍了整个老城区。
然而,新的问题又出现了。一位家长怒气冲冲地来到基地,拉着正在学竹编的女儿就往外走:“你这孩子,放着补习班不去上,天天在这里学这些没用的东西,以后怎么考重点中学?”女孩哭着说:“妈妈,我喜欢竹编,李老师说我的作品能卖到欧洲去。”
“卖到欧洲?我看是骗人的!”家长瞪着李建国,“你们就是想骗我们的钱,让孩子们学这些没用的手艺,耽误了学习谁负责?”她的话引来了不少围观的人,有些家长也开始动摇:“是啊,学这些东西又不能加分,还不如多做几道数学题。”
李建国急得满脸通红,手里的竹条都掰断了:“我没骗人,林总说过,要把孩子们的作品通过海外渠道卖出去,这都是真的!”可无论他怎么解释,那位家长就是不信,非要把女儿拉走。苏清鸢赶过来时,女孩正哭得撕心裂肺,手里还紧紧攥着刚编好的小竹篮。
“这位家长,您先别激动。”苏清鸢递给她一杯水,“我理解您望女成凤的心情,但学习传统文化并不耽误学习,反而能培养孩子的专注力和创造力。而且孩子们的作品真的能卖到欧洲去,下周林氏集团的海外推广部就要来收第一批作品,到时候您可以亲自来看。”
她又拿出一份成绩单:“这是咱们基地学员的成绩单,您看,这个孩子以前数学总是不及格,学了竹编之后,专注力提高了,这次数学考了九十多分。还有这个孩子,作文写得特别好,因为她学了皮影戏,有了很多创作灵感。”
家长接过成绩单,半信半疑地翻看着。这时,林舟带着海外推广部的负责人来了,手里拿着一份采购合同:“这位家长,您好。我们林氏集团已经和欧洲的十多家超市签订了合同,专门采购孩子们的手工作品。您女儿编的这个小竹篮,在欧洲能卖到二十欧元,比很多大人的作品都值钱。”
看着合同上的条款,家长的脸色终于缓和下来。女孩趁机说:“妈妈,我以后一定好好学习,做完作业再来学竹编,不会耽误学习的。”家长犹豫了一下,终于点了点头:“那你可得说话算数,要是成绩下降了,我再也不让你来了。”女孩开心地跳了起来,抱着妈妈的脖子亲了一口。
一周后,海外推广部的人来收作品了。孩子们的作品摆满了整个祠堂:有张伯指导下做的“奥特曼”皮影,有李建国教的竹编卡通造型,还有王师傅教的花式点心。海外推广部的负责人拿起一个竹编的小兔子,赞不绝口:“这个做工太精致了,比我们从越南进口的竹编产品还要好,肯定能在欧洲卖个好价钱。”
当孩子们拿到自己的劳动报酬时,都激动得跳了起来。那个戴眼镜的小男孩拿着钱,跑到张伯面前:“张爷爷,这是我第一次靠自己的手艺赚钱,我要把钱存起来,以后给您买新的工具。”张伯摸着他的头,眼泪都流了下来:“好孩子,张爷爷不缺钱,你只要把这门手艺学好,就是对张爷爷最好的回报。”
然而,好景不长。没过多久,苏清鸢就发现,有些家长为了让孩子的作品能卖个好价钱,竟然亲自上阵帮忙,甚至直接从外面买成品冒充孩子的作品。有一次,海外推广部的人在验收时,发现一个女孩的竹编作品和李建国的一模一样,仔细一问才知道,是女孩的妈妈从李建国的竹编车间买的。
“这不仅是欺骗,更是对孩子们的误导。”苏清鸢非常生气,在家长会上严肃地说,“我们传承基地的目的是培养孩子们对传统文化的兴趣,不是为了赚钱。如果连家长都弄虚作假,怎么教育孩子诚实做人?”
那个女孩的妈妈脸涨得通红:“苏老师,我也是没办法。别的孩子的作品都卖得很好,我女儿手笨,编出来的东西不好看,我怕她自卑,才想着帮她一把。”她的话引起了不少家长的共鸣:“是啊,苏老师,现在的孩子都好胜心强,要是自己的作品卖不出去,肯定会失落的。”
苏清鸢沉默了。她知道家长们的心情,但这种做法确实不可取。“这样吧。”她想了想说,“我们以后不再以作品的销量来评判孩子的成绩,而是设立‘最佳创意奖’‘最努力奖’这些奖项,每个孩子都能得到肯定。另外,我们会定期举办作品展,让所有孩子的作品都有展示的机会,不管卖不卖得出去,他们的努力都值得被看见。”
李建国也补充道:“我可以根据每个孩子的特点,制定不同的教学计划。手笨的孩子,我就从简单的造型教起,慢慢培养他们的信心。只要肯努力,每个孩子都能编出好作品。”
这件事之后,传承基地的氛围变得更好了。孩子们不再执着于作品能不能卖出去,而是真正爱上了传统文化。那个手笨的女孩,在李建国的耐心指导下,用了一个月的时间,编出了一个小小的竹篮。虽然竹篮的形状不太规则,但当她把竹篮递给妈妈时,妈妈的眼泪都流了下来:“这是妈妈见过最漂亮的竹篮。”
传承基地的名气越来越大,不少媒体都来报道。有一次,一家电视台来拍纪录片,正好赶上张伯的皮影戏课。孩子们穿着小小的戏服,手里拿着自己做的皮影,演着改编后的《嫦娥奔月》。当“嫦娥”的皮影在灯光下翩翩起舞时,在场的人都被深深打动了。
纪录片播出后,传承基地吸引了更多人的关注。一位在北京的楚剧老艺人看到纪录片后,特意赶到江城,主动提出要教孩子们唱楚剧。老艺人叫陈芳,已经八十多岁了,唱了一辈子楚剧,嗓子依然清亮。“我这辈子就爱楚剧,可现在年轻人都不爱听了,我怕这门手艺断了根。”陈芳握着苏清鸢的手说,“看到这些孩子,我就看到了希望。”
可楚剧的学习难度比皮影戏和竹编大多了,不仅要记台词,还要练唱腔和身段。第一天上课,就有不少孩子打了退堂鼓。一个小女孩皱着眉头说:“陈老师,楚剧的词太难懂了,唱起来也不好听,我不想学了。”
陈芳没有生气,而是笑着说:“孩子,你知道吗?楚剧里的每个故事,都藏着咱们中国人的道理。比如《天仙配》,讲的是勤劳善良的人会有好报;《花木兰》,讲的是爱国奉献的精神。”她拿出一个小头饰,戴在小女孩头上,“你看这个头饰多漂亮,等你学会了楚剧,就能穿着漂亮的戏服上台表演,就像小仙女一样。”
为了让孩子们更容易接受楚剧,陈芳还把流行歌曲的旋律融入到楚剧的唱腔里,编了很多通俗易懂的新唱段。比如把《小苹果》改成了楚剧版,节奏欢快,歌词好记,孩子们很快就学会了,每天都在基地里唱个不停。“没想到楚剧还能这么唱,太有意思了。”孩子们都爱上了楚剧,就连之前打退堂鼓的小女孩,也成了陈芳的“小粉丝”。
端午节的时候,传承基地举办了一场“传统文化节”。孩子们在祠堂里表演皮影戏、唱楚剧,还展示了自己做的竹编作品和点心。林舟特意邀请了欧洲的经销商来参加,当他们看到孩子们用竹编做出的欧洲建筑模型,用皮影戏演《罗密欧与朱丽叶》时,都赞不绝口:“这些孩子太有创造力了,中国的传统文化太神奇了。”
一位欧洲经销商当场决定,和传承基地签订长期合作协议,专门在欧洲推广孩子们的手工作品和传统文化表演。“我们要在欧洲建一个‘中国传统文化体验馆’,让更多的欧洲人了解中国的传统文化。”经销商激动地说,“这些孩子,就是最好的文化使者。”
文化节结束后,张伯收到了一个好消息:他的皮影戏被列入了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扩展项目名录,政府还特意拨款支持他培养传承人。张伯拿着证书,激动得手都抖了:“我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把皮影戏传下去。现在看来,这个心愿一定能实现。”
可新的问题又出现了。陈芳的身体越来越差,医生说她不能再过度用嗓,否则会有失声的危险。但陈芳还是坚持给孩子们上课,有时候唱着唱着,就会咳嗽不止。苏清鸢看在眼里,疼在心里:“陈老师,您别再上课了,好好休息身体。我们可以录下您的教学视频,让孩子们跟着视频学习。”
“不行。”陈芳摇摇头,“楚剧讲究口传心授,光看视频是学不会的。我这辈子没别的心愿,就是想多教几个徒弟,把楚剧传下去。”她的话让苏清鸢非常感动,也非常着急。这时,林舟提出了一个想法:“我们可以在全国范围内征集楚剧爱好者,选拔优秀的年轻人来江城跟着陈老师学习,然后让他们回到自己的家乡,开设楚剧传承班,这样就能让楚剧在更多地方传承下去。”
这个想法得到了大家的支持。苏清鸢和林舟一起发起了“楚剧传承计划”,通过媒体和网络宣传,在全国范围内征集学员。没想到短短一周,就有上千人报名。经过层层选拔,最终选出了二十名优秀的年轻人,他们中有大学生,有民间艺人,还有不少是楚剧演员的后代。
开班那天,陈芳穿着华丽的戏服,站在祠堂的舞台上,看着台下年轻的面孔,激动得声音都哽咽了:“我以为楚剧就要断在我手里了,没想到还有这么多年轻人喜欢。你们一定要好好学,把楚剧的根留住,让这门老手艺在新时代焕发出新的光彩。”
暑假的时候,传承基地组织了一场“传统文化海外交流活动”,二十个孩子带着自己的手工作品和皮影戏、楚剧表演,跟着苏清鸢和林舟去了欧洲。在巴黎的“中国文化节”上,孩子们的表演引起了轰动。当张伯指导的皮影戏《西游记》在舞台上上演时,台下的欧洲观众都看呆了,纷纷拿出手机拍照录像。
一个来自马赛的小女孩,看完表演后,拉着苏清鸢的手说:“我太喜欢中国的皮影戏了,我也想学习这门手艺。”苏清鸢笑着说:“以后我们会在欧洲开设传承班,到时候你就能学到了。”
交流活动结束后,孩子们的变化很大。那个曾经沉迷游戏的小男孩,现在成了皮影戏的小老师,经常在学校里给同学们表演;那个手笨的女孩,编的竹篮已经能卖到欧洲,她还用自己赚的钱,给传承基地买了一套新的竹编工具;还有那个喜欢楚剧的小女孩,在学校的文艺汇演上,唱了一段楚剧版的《小星星》,赢得了全校师生的掌声。
年底的时候,传承基地评选出了十位“传统文化小传承人”,他们不仅手艺好,还经常主动去学校和社区宣传传统文化。颁奖仪式上,张伯、陈芳、李建国和王师傅亲自给孩子们颁奖。张伯把自己珍藏了几十年的皮影工具送给了那个小男孩:“这是我师父传给我的,现在我把它传给你,希望你能把皮影戏好好传下去。”
小男孩接过工具,郑重地向张伯鞠了一躬:“张爷爷,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学习,将来成为像您一样的皮影戏传承人。”他的话让在场的人都感动不已,掌声经久不息。
春节前夕,传承基地的孩子们收到了一份特殊的礼物——欧洲经销商寄来的照片和感谢信。照片上,孩子们的手工作品摆在欧洲超市的显眼位置,很多欧洲人都在购买。感谢信里说:“这些作品不仅是精美的手工艺品,更是中国文化的使者,让更多的欧洲人了解了中国的传统文化,感受到了中国人民的智慧和热情。”
除夕夜,传承基地的孩子们和老艺人们一起在祠堂里过年。张伯带着孩子们演皮影戏《过年》,陈芳教大家唱楚剧版的《新年好》,李建国和王师傅则带着大家做竹编灯笼和新年点心。祠堂里灯火通明,欢声笑语不断,古老的传统文化和浓浓的年味交织在一起,温暖了整个冬天。
大年初一的清晨,孩子们提着自己做的竹编灯笼,穿着楚剧的戏服,在老城区的巷子里拜年。张伯和陈芳跟在后面,看着孩子们的身影,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苏清鸢和林舟站在祠堂门口,看着这热闹的一幕,心里充满了成就感。
“你看,这些孩子就是传统文化的希望。”苏清鸢说,“只要我们坚持下去,就一定能让更多的传统文化传承下去,让它们在新时代焕发出新的光彩。”
林舟点点头,握住苏清鸢的手:“新的一年,我们还要在更多的城市开设传承基地,让更多的孩子有机会接触传统文化。我相信,用不了多久,中国的传统文化就会像‘麒麟芯’电池一样,走向世界,被更多的人了解和喜爱。”
阳光透过祠堂的窗户,洒在孩子们的笑脸上,也洒在那些古老的手工艺品上。竹编的灯笼在风中轻轻摇晃,皮影戏的道具在阳光下泛着光泽,楚剧的戏服像一朵朵盛开的花。这些承载着中国传统文化的物件,在孩子们的手中,正在开启新的篇章,薪火相传,生生不息。
开学后,传承基地又迎来了一批新的学员。那个来自马赛的小女孩,也跟着父母来到了江城,成了传承基地的一员。她拿着张伯教她做的第一个皮影,用不太流利的中文说:“我要好好学习中国的传统文化,做中法文化交流的小使者。”
苏清鸢看着这个可爱的小女孩,心里充满了希望。她知道,传统文化的传承之路还很长,但只要有这些热爱传统文化的孩子们,有这些默默奉献的老艺人们,有社会各界的支持,中国的传统文化就一定能薪火长明,在世界的舞台上绽放出更加耀眼的光芒。
有一天,张伯正在教孩子们做皮影,突然收到了一个快递。打开一看,是那个戴眼镜的小男孩寄来的——他已经上初中了,在学校里成立了皮影戏社团,还招了二十多个社员。照片里,孩子们穿着统一的服装,正在表演皮影戏,舞台背景上写着“传承经典,弘扬文化”八个大字。
张伯拿着照片,看了很久,眼泪不知不觉地流了下来。他把照片贴在祠堂的墙上,旁边是他师父的照片,再旁边是孩子们的照片。一张又一张照片,记录着皮影戏的传承之路,也记录着中国传统文化的生生不息。
夕阳西下,金色的阳光洒在祠堂的墙上,那些照片被映照得格外温暖。张伯拿起一个新做的皮影,在灯光下耍了起来。皮影的影子在墙上跳动,像一个个鲜活的生命,诉说着古老的故事,也预示着美好的未来。
苏清鸢和林舟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身后是传承基地传来的欢声笑语和楚剧的唱腔。“你听,这就是最动听的声音。”苏清鸢笑着说。林舟点点头,握紧了她的手——他知道,他们的努力没有白费,那些沉睡的传统文化,正在被孩子们唤醒,在新时代的阳光下,绽放出更加绚丽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