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余波散尽后，空气仿佛被掏空了声音。
只有黎川的呼吸仍然有些紊乱，带着未完全退去的兽性余震。他额角贴着云溪肩头，像把整个重压都放在了那里。
云溪动也没动。
其实——他腿是软的。
但他不敢让黎川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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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黎川的呼吸慢慢平静下来后，云溪轻轻退后一步。
这一步让黑狼的手指瞬间绷紧了一下——像是本能在阻止。
云溪抬头，认真地看着他。
“黎川。”
他的声音轻，又有点发虚。
黎川的金瞳尚未完全褪去兽态，目光灼热得像要把他看进骨子里。
“我在。”
云溪被这句“我在”烫得心口微颤。
他从没听过黎川这样说话——
像是一种荒野巨兽的宣誓，带着压不住的占有欲，又不愿伤到他。
云溪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耳朵别继续往后倒。
“刚才……你觉醒了，是为了我？”
黎川沉默了几秒。
然后，他点头。
“嗯。”
没有犹豫。
没有任何羞赧。
就像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实。
云溪的尾尖炸了一下。
“你……你不能这样。”
他的语气带着罕见的慌乱，“你刚才差点……失控。”
黎川盯着他，目光沉稳得不像刚经历暴走。
“云溪，如果你再被拖进深渊，我会比那更失控。”
云溪呼吸一滞。
黎川补了一句，语气平静却危险：
“你不在，我的理性也不会在。”
白猞猁耳尖颤了一下。
……
玄崖从远处看见，悄悄对莱托嘀咕：“他们这是……在交配前对话吗？”
莱托一巴掌把他推走：“闭嘴。”
司幽拎着玄崖尾巴：“保持队伍安静，你会被黎川咬的。”
玄崖：“我靠，我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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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溪转开视线，指尖抠着自己的衣摆，声音轻而急：
“黎川，我不是在责怪你……只是，你刚才的状态太危险了。”
“对你，很危险。”
“对你自己，也很危险。”
黎川看着他，目光罕见地柔下来。
像暴风雨后的夜色。
“云溪。”
他抬手，轻轻碰了一下云溪的脸侧。
云溪被他指尖的温度吓得耳朵又抖了一下。
“如果你真怕我，我不会靠近你。”
云溪猛地抬头：“我不是怕你。”
黎川停住。
白猞猁深吸一口气，看着他的眼睛：
“我怕……失去你。”
黎川愣住。
云溪说这话时，声音很轻，却清楚得足以毁掉一个黑狼的全部心理防线。
“你刚才那样……我怕你会丢下自己救我。我不想要那样。”
“我不想你为我死。”
黎川的瞳孔微收。
片刻后，他抬手，把云溪的头按到自己胸口。
那个动作强势，却温柔得几乎不像他的风格。
“你不会失去我。”
他的声音低沉、稳重、带着狼族不容怀疑的承诺。
“除非我允许。”
云溪：“你什么意思？”
黎川：“我就算死，也不会丢下你一个人。”
云溪心脏狠狠跳了一下：“不是这个意思！！”
黎川轻笑了一声。
第一次，是真正意义上的笑。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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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幽在远处观察着，眼神复杂。
“……白猞猁开始承认情感，会导致印记同步率提升。
黑狼的觉醒会被进一步固定。”
莱托手握武器，轻声：“这对我们是好事吗？”
司幽：“也是坏事。”
玄崖：“我觉得是坏事。”
莱托：“为什么？”
玄崖指着那两个正靠太近的家伙：“因为我们都要被闪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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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溪终于从黎川怀里退开一点，耳朵仍然不听使唤地往后倒。
黎川看着他，有点危险地靠近：
“云溪。”
“嗯？”
“以后不要叫别人。”
黑狼嗓音低哑，“只能叫我。”
“……什么叫你？！”
黎川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
“叫我的名字。”
云溪：“黎、黎川？”
黎川低声回应：“嗯。我会回来。”
云溪差点当场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