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砚猛然回头，一张完全陌生的脸，年轻美丽，身材健壮，和秦坚柔完全不搭边。
老板喊道：“小文，这汤怎么做的？”
小文眨眨眼，问道：“两位有什么问题吗？”
夏昭谢说道：“没问题，很好吃。”
小文眼神一亮，连忙坐到两人对面，“怎么样？怎么样？这可是我创造的全新版本，是不是比我妈的好喝！”
小老太太轻轻在她头上拍了一下：“你这就要篡位了？”
秦砚笑了笑：“味道很鲜。”
小文一脸神气，“我就知道！”
秦砚：“我能问问，你是怎么做的吗？”
“这个……”
小文有些犹豫，秦砚立刻说道：“你放心，我没有抢生意的意思，只是这味道很独特，很像我一个朋友的手笔，她…已经不在了。”
老板十分爽快，笑道：
“嗨，这有什么啊，大家开店做生意就是各凭本事，能帮您回忆一下，也算我们的荣幸了，小文你说，让我看你都干什么了？”
“噢噢。”
小文是个善良的人，连忙开始讲解起来。
老板在一旁听着，跟着点头，忽然喊道，“嘶，你这步骤跟我一样啊，怎么味道不一样。”
“妈，这可是我的妙招，我加了丑丑菌！”
“就后山那菌子？”
“是啊。”
老板眉毛皱了起来，“那能吃吗？”
“能啊，我吃过了，而且街上还有卖的，我上次看和平饭店张大厨包圆了，就偷偷存了一点。”
秦砚一头雾水：“什么是丑丑菌？”
小文从厨房拿出一颗又黑又丑的菌子，“就是这个。”
小文热情地给了她好几颗：
“我不知道叫什么名，我们都叫丑丑菌，这些都给你！”
最后秦砚抱着一袋子丑丑菌，出了门店。
路上幽静无人，熟悉的味道还回味在嘴里，秦砚想到秦坚柔，又想到秦曦，最后再看看这一袋丑丑菌，忍不住叹了口气。
夏昭谢忽然问道：“你跟那位老板，是怎么认识的？”
秦砚坐在一旁的长椅上，拍了拍身旁：“你坐，我慢慢给你说。”
“其实当年，我也骗了你。”
“我有爸爸妈妈，家人健全，但是他们没给留下什么东西，只有一笔烂账，还有数不清的债，我也是为了躲债才来到北城。”
以前艰难的日子，好像是上辈子的事，再说起，恍若隔世。
两人的父母秦军和还有姜晓君出国后，为两人留了一个庞大的教育资金。
这笔教育资金只有等秦肃二十五岁或者秦砚考上大学后才会启动，并且是直接打入两个孩子的账户。
所以在两人赌博的时候，这笔资金就侥幸留存下来。
资金数目未知，但是依照二位以前的情况来看，这应该是笔巨款了。
那群追债的人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这个消息，一口咬死了兄妹两人身上携有巨款，对两人穷追不舍。
追债的那人，是个文质彬彬的中年男人，叫做萧文雨，他不仅混黑还在容城一手遮天，手底下一堆混社会的男男女女，净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那天秦肃和秦砚刚放学就被抓到了一个容城娱乐城的包厢。
紫色红色昏暗的灯光把这些人丑恶的嘴脸照得清清楚楚，桌上酒水瓜果乱七八糟散了一地。
两人身上还穿着校服。
秦砚坐在沙发上，一脸的水，两手被反绑，一男一女在身后摁着她的肩膀。
另一个男的踩在秦肃背上，他正在下面狠狠挣扎。
萧文雨给了个眼神，秦肃被放开了。
女的轻叹一口气，“又来啊？”
秦砚头发凌乱，身子紧绷，酷刑受多了，就有经验了，一口气还没吸完就被放倒了。
她一手捂住秦砚的嘴，另一手钳住她脖子往后放，男的把旁边的毛巾放进酒杯里浸湿，展开，盖在了秦砚脸上。
“唔！……唔！唔！”
“唔……”
已经盖了两张了。
小弟有点害怕，“菲姐，这该不会把人弄死了吧。”
菲姐很有经验，“再加一张，她能忍。”
小弟又盖了一张。
“秦砚！”
秦肃在地上就要爬起来，却又被摁了回去，头被掰着直视秦砚。
秦砚被毛巾盖着，能感受到肺里空气的稀薄，已经是第三次了，她一开始还狠狠地挣扎，到后面，她发现越挣扎越难熬，还不如先深吸一口气，憋着还能好受点。
秦砚刚才还动一下，现在已经一动不动了。
菲姐掐着脖子，感受着心跳，人快不行了，才松开了手，掀开了毛巾。
“呼……咳咳……呃咳咳咳……”
秦砚快把肺咳出来了。
菲姐抓着她湿润的头发把她拉起来，“你说你何必呢，把钱交出来，马上放你回去读书。”
秦砚扯了下嘴角，没有回话。
旁边三五个大汉把秦肃摁在地上一顿暴打。
菲姐摁着她的头往地上看。
秦砚忍不住了，只能闭上眼，菲姐手抬起来，一巴掌就要落下。
“诶，干什么。”
萧文雨慢吞吞地拨开她的手，“脸打坏了要折价，上好的皮子，一斤五两的黄货，高价。”
秦砚恶狠狠瞪他，秦肃破口大骂，“王八蛋，你动她一下试试，我踏马的弄不死你，我跟你同归于尽！”
萧文雨笑了一下，看了眼菲姐，“你骂一句我多加一张。”
菲姐掐脖放人盖毛巾。
秦肃像被掐了脖子的鸭子，一群男的又上去劈头盖脸地打。
萧文雨在他面前蹲下，掐着他下巴，“像你这种石头，没你妹妹值钱。”
“我可听说这缺氧对脑子不好，你妹妹这成绩挺高的啊。”
秦砚的闷哼声和咳嗽声响起，秦肃鼻尖一酸，忍不住落泪，他喘了口气，苦苦哀求：
“萧老板，我真的没有骗你，那笔钱只有等我妹妹完好无损地上了大学，才能被激活，我真的不知道我爸妈在哪。”
这些话萧文雨已经听腻了。
“你们家都属兔子的，你爸妈跑得快，亲戚更是一个都找不到，就属你俩小兔崽子跑得慢，我也相信，狡兔三窟，至臻老总不至于连这点钱都拿不出来，你们就吃点亏，咱们趁早收工。”
菲姐也抓着奄奄一息的秦砚，“快说！”
秦砚心如死灰，“我实话说了八百遍，你们就是不信啊。”
萧文雨没了耐心，“算了，拉下去，让凳子看着整，分开上货。”
两人被拉起来往外走，一直拉到娱乐城的地下车库，不远处两辆灰色的面包车一前一后。
秦肃和秦砚要被拉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