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秦曦~”裴茂勾下墨镜，“最近在这里怎么样？”
“我现在在北城简直如鱼得水！”
裴茂挑挑眉头，“你混得可以啊，上次那个小马宝莉的病毒用着怎样？”
秦曦咧起嘴，兴奋地说道：“好极了，哈哈哈。”
她想起来就觉得好笑，“你那个U盘真的好厉害！我……”
秦砚从车上下来，走到两人面前。
秦曦笑容僵在脸上，瞬间住嘴。
偏偏裴茂个没眼色的，还不停地问东问西，“怎么样？画质还高清吗？感染了多久啊？”
秦砚揪着她的风衣把人往后一扯，高跟鞋在石子路上险些没站稳，她吓得花容失色。
秦曦连忙扶住她，裴茂整理好头发，不满地嚷道：“你干什么？我鞋子很贵的。”
秦砚冷哼一声，“你还敢说，那病毒u盘是你给的，你教她什么不好，给她这个？”
裴茂理直气壮，“秦曦有需求，我当然要尽力满足了，你在S国什么都不管，你现在还来抨击我？”
裴茂一向是这样的，你说一句，她可以回嘴十句。
“是，你最厉害，上车吧，黑客小姐。”
秦砚坐上驾驶座，裴茂和秦曦在后面嘀嘀咕咕。
“你姑姑怎么了？这么暴躁。”
秦曦憋着惊天大瓜不敢多说，只能说不知道。
三人上车后，裴茂坐在后座，安心享用着总裁当司机的服务。
“哎呀，这么多年不来北城，一来还是老样子。”
秦曦抱着书包，开始试探：“裴茂阿姨，你以前也来过北城吗？”
裴茂点点头：“那是当然了，北城简直就是我的第二故乡，你爸和她当初惹了事，还是被我送来北城的。”
裴茂是个黑客，就是她当年修改了秦砚兄妹的档案，把两人送到了北城。
“惹事儿？”秦曦好奇道：“我姑姑和我爸惹什么事了？”
裴茂嘿嘿一笑，“天机不可泄露。”
秦砚也害怕秦曦又开始问东问西，连忙岔开话题，“裴茂，你这次来北城干什么？”
裴茂勾起红唇，“秦总~我们胡老板的生意，可不是你能问的了。”
秦砚收回目光，安心开车。
胡老板本名胡莱，是落城黑帮胡斐的小女儿。
十年前，胡莱‘接手’了父亲的生意，致力于洗白手下的所有生意以及维持江城以北所有地下生意的秩序。
而胡莱机缘巧合下，救了秦砚兄妹两次，几年后，秦砚就给她带来了不小的收益。
而至臻也因为胡莱在背后的偷偷扶持，大大加速了它的崛起速度。
两方是互赢的。
秦砚在北城中心的酒楼订了一个小包厢，特地给裴茂接风洗尘。
秦曦乖巧地给两个长辈烫着餐具。
裴茂一向是个不正经的，长臂一伸，抱住了她，“小秦曦~你看看你，真是个有礼貌的好孩子，快过来，给你个奖励~”
她摁着秦曦就要往她脑袋上亲，秦曦慌忙地推开她，“诶诶，阿姨，给你烫好了，蛋炒饭也点好了，按照你的要求，特地给你点的。”
裴茂笑了一下，挖起蛋炒饭送进嘴里，她开玩笑喊道：“你是不是有情况了，谈恋爱了啊？”
秦曦欲哭无泪，百口莫辩，“我没有……”
秦砚低头喝茶。
裴茂自以为戳中了，怼了怼旁边的秦砚：“哎，你小侄女要被拐跑了，这你都放心？你就不怕重蹈覆辙？”
秦曦悄声问道：“什么重蹈覆辙？”
裴茂晃悠着勺子，一脸高深莫测，“事情还要从当年说起！咱们叱咤风云的秦总！在当年只是一个可怜兮兮的小女孩……”
“咳。”
秦曦眉毛高高扬起：“所以你也知道我姑姑和夏老师之前的事情啊？！”
裴茂扒着蛋炒饭，“夏老师？那个女生好像就是姓夏，叫什么虾兵蟹将……”
“夏昭谢。”
“哦对对对，就是夏昭谢。”
送饭的手突然一顿，“你刚说夏老师？她现在是你老师？”
裴茂吹了一声口哨，扭头去看秦砚，“你可以啊，我说怎么好好的，你跑到北城来了，搞了半天，你是来吃回头草的。”
她嗤笑一声，“我说，你现在要什么样的男的女的找不到，何必苦苦吊死在那一棵树上。”
秦砚沉吟片刻，“我没有吊死，我只是想问清楚一些事情，不希望就这样糊里糊涂地散掉。”
裴茂从包里抽出电脑，双手放在键盘上蓄势待发，“这个好办，你想知道什么，十分钟，我给你查个清清楚楚，就连她小学的成绩都看的清清楚楚。”
“不用了。”秦砚下意识拒绝。
“为什么？你觉得她当年跟你不告而别是有原因的吗？我现在就可以给你查出来。”
秦砚摇摇头，“我不想看你查，我要听她亲口说。”
裴茂举起双手，哀声道：“哦不，求你了，让我查点什么吧，胡老板给的目标太难，我累了。”
她说着往椅子后面一靠，一脸绝望。
“那你查吧，帮我查查，南城的好吃的多不多。”
裴茂瞪了她一眼，噼里啪啦地点了起来，“我说，你这也太没难度了，这有什么好查的，你搜搜百度，看看攻略不就行了。”
秦砚笑道：“你不是嫌弃胡老板给的任务太难了，我给你减负。”
“呸，你减个屁，真想减负，让我住你们酒店，我要五星的……”
“付钱就行。”
“你个奸商，我给你赚了多少钱，你就是这样对待我的？”
两个大人很没出息地拌嘴。
秦曦正在啃一块羊排，一边咬，一边想着夏老师。
两人还有可能复合吗？
自己的姑姑看着明显是旧情难忘，可是夏老师呢？夏老师听说之前还在相亲呢。
唉，她又想到齐盼，瞬间没了胃口。
那时候她还在跟秦肃生气。却意外得知齐盼就是父亲基金资助的女孩。
于是她出于一分好奇，两份不服气，就这么疯疯癫癫，没有底线的闯进了齐盼的生活。
起初秦曦对齐盼的自律有些敬佩，但也在心里觉得她傻，会学习，也只会学习。
她想知道这世界上没有别的东西可以引起她的情绪波动了吗？
她一在学校吃瘪，在北城吃瘪，就去找齐盼东拉西扯，她知道齐盼最讨厌别人浪费她时间。
但是秦曦是有底线的，她对齐盼的脾气摸的很清楚，在发火的边缘来回试探。
看着齐盼在自己开始跟她讨论某道题的时候强压怒火，秦曦觉得好玩极了。
两人的关系就在这样的打打闹闹中度过了，关系近了一点之后，秦曦就有些同情心泛滥，她觉得齐盼很可怜。
那天下午，学生都走光了，秦曦偷偷跑到齐盼教室骚扰她。
齐盼为了省稿纸，经常蹭黑板用。
她坐在下面，看着齐盼清瘦的背影，忽然说道：“这样不累吗？”
齐盼只是冷笑一声，垂眸盯着她，“你觉得我很惨吗？我不惨，老天爷给了我大脑，和双手，就是让我去创造我自己的未来，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后面应该不用我来背。你才惨呢，老天爷没选中你。”
齐盼说完这句话，就转身在黑板上继续写写画画。
秦曦第一反应是齐盼居然跟她开了个玩笑。
她坐在下面，盯着黑板却一个字看不进去了，只能看见宽大发白的校服挂在她身上晃晃荡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