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祎想着之前简短的交谈,并不这么想:“或许,不是坏事。”
虽然没从慕珩那里打听来消息,可她对慕珩的印象并不差,在这种脆弱的合作关系中,没谁会毫无戒心把自己的底给透出去。
洛祎哥哥心神微松,目光从慕珩身上收回,低声询问:“我看到你与她说话,性子不错?”
“我觉得还行。”
洛祎话说的并不笃定,却仍旧让一行人的心放下大半。
血红的双眸,暗红色长发,可见入邪修之道时日已久,她依旧能清醒冷静,足可见这人心志坚定。
然邪修到底不是正途,走这条路的时间越长,被侵蚀的就越发厉害,失控的可能性越高。
对于邪修,没谁会说出百分百笃定的话来。
之前是墨竹露面打,这会儿换成了慕珩的主场。
闲下来的墨竹,饶有兴致的打量那爬起来的透明灵体。
灵体完全透明,躺在地上与环境完美的融在一起,特殊的力量牢牢锁在体内,丝毫不外泄,灵魂体都很难捕捉到。
若非身上沾着星星点点的血色,怕是都无从判断其形状。
灵体爬起来,动作略显艰难,也不知是因为自爆损耗太大,还是慕珩那一脚的威力太大。
灵体站起来,似是在看慕珩,仍旧用着之前那个中年男人的声音:“这处入口只有我能打开。”
“是吗。”
慕珩语气平静,单手轻抬,铺在地上的鲜血好似烧滚般沸腾了起来,细密的血珠逐渐浮空。
灵体急了:“我说的是真的,你要是杀了我,就会被永远困死在这宫殿之中!”
“你说的如此有把握,为什么要玩儿这么多手段呢?等到最后所有人自相残杀殆尽再出来不好吗?”
在场的除了墨竹,十八个最强者还剩十一个,墨竹不用她解释,其他人对她可没这层信任。
“看着是灵,实际上是什么东西,只有你自己知道。我认知中,可没有哪个灵天生就会夺舍的,还是悄无声息瞬间夺舍。”
慕珩话音刚落,那染着血色的灵从原地凭空消失。
她们还在分辨慕珩那话的真假,这灵的行动就直接做了印证。
还存活的人骇然色变,寒毛直竖!
那人能在瞬间抢走炼虚境巅峰的身体,就说明还存活的她们,也都是狩猎目标。
霎时间,所有人都调动灵力、散出魂力,如临大敌。
墨竹姿态闲适的轻笑,洛祎兄妹队伍前的血色陡然拔高,形成一道薄薄的血墙。
声响是重物撞上去的沉闷,血墙泛起波纹,消失的灵现身,倒飞出去摔在地上,又是一道相似的闷响。
慕珩面不改色的结印,挂在宫殿内壁的鲜血齐齐往中间汇聚而来。
眼前一切超出认知,迅速爬起来的灵惊骇欲绝:“控已死之人的血?这怎么可能!”
洛祎兄妹后知后觉:“我们……不受影响?”
青霄大陆有邪修,邪修是可以一定程度上控血,可那控的都是活着之人的血,说到底只是控制灵力,引起灵力暴动而已。
人已经死了,除了超级强者,没了灵力支撑的血与不能修炼的人也没多少区别。
墨竹懒懒的嘲讽:“不可能的事不多,超出你认知的事却有很多。”
本来是用自爆为自己争取逃走的机会,却反而为慕珩造了个极其舒适的环境,也是挖坑埋自己了。
四面八方来的鲜血,逐渐成了密不透风的囚笼,透明的灵已经从不敢置信变成了惊慌,发了狠的四处闯,却一次又一次被撞回来。
接连撞了十多次,灵终于发现了不对:“这不是血!不……不对,是血里面有东西!”
灵死死盯着迅速收拢的囚笼,可除了翻腾的浓稠鲜血外,根本看不到其他东西。
“不算太蠢。”
慕珩印证了他的猜测,却没有解释的意思。
鲜血翻腾凝聚,收拢的同时还在以极快的速度凝实,当囚笼收缩到一人高时,已经成了好似红晶石雕刻而成的精美囚笼。
众人都盯着囚笼,墨竹却看向了慕珩,趁机传音:“你就这么吞了一半多的血,真没问题吗?”
囚笼很漂亮,好似是收了所有鲜血凝聚而成,可他对慕珩有所了解,这样的手段也曾见过,能清楚察觉到力量被砍了一半。
更何况,他亲眼看到慕珩把本命武器无影放入鲜血之中,否则单凭鲜血根本无法阻拦这灵的冲撞。
那砍半的力量他没看到,但大概率是由无影带回给慕珩吞的。
“不碍事,出去后引雷即可。”
慕珩眸色已经成了与头发相同的暗红,声音中也带上了明显的阴冷嗜血之意。
想到留在外面的祁玉,墨竹下意识的开口提醒,意识到提醒的话实在没必要,又立刻闭了嘴。
眼下的事还没解决,提起其他事情,除了分心与提前担忧之外,别无他用。
好似红宝石般的囚笼上,淡金色的符文先后浮现,密密麻麻的布满了整个囚笼,然后隐去。
里面的灵每次冲撞,符文都会有着瞬间显现。
洛祎兄妹最先走到囚笼前打量,转头询问慕珩:“把那灵关起来了?不搜魂吗?”
“符文只为困里面的灵,并不影响诸位搜魂。”
慕珩与墨竹也来到囚笼前:“这东西会夺舍,放出来太危险。只是这囚笼是我所建,再由我搜魂,怕是诸位心中都会有所疑虑,谁搜魂就由诸位来定吧。”
说罢就往后退了几步,留给足够众人动手的机会。
见慕珩、墨竹都站在囚笼边,其他人才带着警惕缓慢靠近,但对于慕珩的提议,仍旧有很深的防备,生怕慕珩通过囚笼耍什么手段。
对此,慕珩并不意外,又补充道:“我们所剩人数不多,若真没有其他出去的法子,我们或许要跟进来时那样合作,多个人多份力量,也多一份出去的机会。”
洛祎认可慕珩的话:“无论这宫殿里面有什么好东西,出不去都毫无意义。”
这个时候,少个人少一分战力,就是少一分出去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