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紧把她推出镜头，尴尬地解释：「朋友，普通朋友。」
漆雕璇也不生气，就在旁边笑着看我。
后来，她甚至注册了个小号，潜伏在我直播间，偶尔刷点小礼物，或者发条弹幕调侃我。
「主播今天发型不行啊。」
「玄枵白眼翻得没灵魂，差评。」
我的观众都认识她了，叫她「璇姐」，还经常起哄让我跟她互动。
我感觉我这直播快变成恋爱日常直播了。
但奇怪的是，人气反而越来越高。
可能大家都爱看土豪和主播的八卦？
一天晚上，我下播后，累得瘫在沙发上。
漆雕璇坐过来，帮我按太阳穴。
她的手有点凉，力度适中，挺舒服。
「跟你商量个事。」她突然说。
「嗯？」
「把那协议撕了吧。」她语气很随意。
我猛地睁开眼。
「什么？」
「那协议，」她看着我，「你不觉得碍事吗？撕了算了。」
我心跳有点快。
「为什么？」
「不为什么。」她继续帮我按着，「看着烦。」
我看着她平静的脸，心里翻江倒海。
那份协议，就像悬在我头上的剑，象征着我失去的自由和尊严。
她现在说要撕了？
是试探？还是真的……
「你就不怕我跑了？」我问。
她轻笑一声，手指滑到我脖子上，轻轻捏了捏。
「你跑得了吗？」
我：「……」
也是。
就算没了协议，她还有一万种方法拿捏我。
「撕就撕吧。」我装作无所谓。
她真的起身，从包里拿出那份协议，当着我的面，撕成了碎片，扔进垃圾桶。
「好了。」她拍拍手，「现在，你是完全自愿跟我在一起的了。」
我看着垃圾桶里的碎纸，心情复杂。
好像卸下了一个枷锁。
但又好像，被套上了更无形的羁绊。
「苍觅。」她叫我。
「嗯？」
「我们结婚吧。」
我差点从沙发上滚下去。
「结……结婚？！」
「嗯。」她表情很认真，「我算了算，下个月有个好日子。」
我脑子有点懵。
「是不是……太快了？」
「快吗？」她歪头，「我觉得慢了。」
又是这句。
「我还没做好准备……」
「要做什么准备？」她问，「人到位就行。」
我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里面是全然的笃定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拒绝的话，说不出口。
而且，内心深处，好像也并不想拒绝。
这段时间的相处，我好像……有点习惯她了。
习惯她的存在，习惯她的霸道，甚至习惯了她那种变态的占有欲。
贱得慌。
我知道。
但心跳不会骗人。
我听见自己说：
「……行吧。」
漆雕璇的效率高得吓人。
第二天就开始着手准备婚礼。
场地，婚纱，婚庆公司，她一手包办。
我只负责试礼服，和点头。
婚礼定在一个月后，一个靠海的私人庄园。
邀请的人不多，主要是她家那边的亲戚朋友，和我这边的几个熟人，像荀止。
我爸妈那边，我打了个电话，简单说了下情况。
他们听说我要结婚，对象还是个富家女，惊得半天没说话。
最后只嘱咐我，好好的，别委屈人家。
我心想，到底谁委屈谁啊。
婚礼前一天晚上，我有点失眠。
跑到阳台上抽烟。
荀止来找我，递给我一罐啤酒。
「紧张？」
「废话。」我灌了口酒，「跟做梦似的。」
「说真的，老苍，」荀止看着我，「你真想好了？这可是一辈子的事。」
我看着远处的灯火，没说话。
想好了吗？
好像也没有。
就是……走到这一步了，顺其自然吧。
「她对你，倒是真上心。」荀止感叹，「这婚礼阵仗，我这辈子没见过。」
我知道。
漆雕璇对这次婚礼极其重视，事无巨细都要亲自过问。
那种认真劲儿，不像装的。
「也许……这就是命吧。」我叹了口气。
「认命了？」荀止笑。
「嗯，认了。」
第二天，婚礼。
我穿着昂贵的定制礼服，站在镜子前，觉得自己像个被包装精美的礼物。
漆雕璇穿着婚纱出现的时候，我呼吸停了一秒。
很俗套的说法，但真的，美得像仙女下凡。
婚纱是量身定做的，衬得她腰细腿长，头纱下的脸，带着明艳的笑容。
她走过来，挽住我的胳膊。
「好看吗？」
「……好看。」
婚礼仪式很简单，但温馨。
交换戒指的时候，我的手有点抖。
漆雕璇握住我的手，稳稳地把戒指套在我手指上。
然后抬头，看着我，眼睛亮得惊人。
「苍觅，」她低声说，只有我们俩能听见，「这下，你彻底是我的了。」
我看着她眼底的偏执和深情，心里最后那点不安，奇异地消失了。
「嗯，你的。」
吻下去的时候，听到下面的掌声和荀止那小子夸张的口哨声。
感觉……还不赖。
晚上，婚宴结束。
回到漆雕璇准备的婚房——市中心顶层公寓，大得能打篮球。
我累瘫在沙发上。
漆雕璇倒了两杯酒过来，递给我一杯。
「喝点，庆祝一下。」
我接过酒杯，看着她。
她脱掉了婚纱，换了件丝质的睡袍，头发散下来，脸上带着酒后的红晕，眼神迷离。
「老婆。」我鬼使神差地叫了一声。
她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凑过来亲我。
「再叫一遍。」
「老婆。」
「乖。」
她靠在我怀里，我们看着窗外的夜景，谁也没说话。
空气里弥漫着酒香和她身上的香气。
「苍觅。」
「嗯？」
「你会一直在我身边吧？」她问，声音很轻，带着点不确定。
我低头看她。
她眼里有罕见的脆弱。
这个强势的，偏执的，能一手遮天的女人，也会害怕失去。
我心里某个地方软得一塌糊涂。
我抱紧她。
「嗯，一直。」
她笑了，仰头喝掉杯里的酒，然后抢过我的杯子也喝掉。
「睡觉。」她拉着我起身，「春宵一刻值千金。」
我被她拉着往卧室走，看着她的背影，突然觉得。
结这个婚，好像……也不亏？
病娇真香，嘿嘿！。
【本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