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德二年的霜降时节,寒气渐重,太极宫苑内的草木尽数凋零,唯余松柏苍翠,太液池面泛起薄冰,在惨淡的日头下闪着冷硬的光。
徐王礼元入京觐见已过旬日,表面深居简出,安分守己,每日只在赐第内“静养”,偶尔按制拜访宗正寺等衙门,举止合乎藩王礼数。
然而,其派人前往西市“回春堂”购买异常剂量朱砂的举动,以及“回春堂”东家妾室与昔日韩王府乐师的隐秘关联,如同冰面下的暗流,让立政殿的女主人丝毫不敢放松警惕。
立政殿内,地龙烧得暖融,驱散着深秋的萧瑟。
伍元照身着一袭玄青色绣银线暗云纹的夹棉宫装,外罩一件紫貂锋毛的黛蓝色缎面出锋比甲,发髻绾成庄重的博鬓髻,簪着整套点翠嵌墨玉的头面,气质沉静如深潭,眉宇间凝结着化不开的审慎。
她坐于书案前,案上除了日常政务,更多了厚厚一叠关于徐王礼元及其随行人员、关联商号、乃至“回春堂”背景的密报。她翻阅的速度不快,目光锐利如刀,不放过任何一丝可能的线索。
永嘉公主礼萱和八皇子礼旦在偏殿由崔嬷嬷带着描红、玩耍,殿内因母亲的全神贯注而显得格外安静。
【系统提示:时序进入麟德二年十月(深秋,霜降后)。
环境状态:严寒肃杀,宫内氛围:高度戒备,外松内紧。
帝国氛围:潜在威胁临近潜伏期,调查进入关键胶着阶段。
宿主身心状态:巅峰警戒(感知力、分析力、决断力高度集中),隐性压力持续累积,身体健康。
目标人物“礼治”状态:高度协同,信任宿主主导调查,共担压力。
核心任务“静水暗战”发布:主导对徐王礼元的全方位监控与调查,破解其真实意图与背后网络,防范任何突发风险,收集决定性证据,推进“影先生”案突破,维持朝堂绝对稳定。】
第一节:夜话定策,帝后同心
深夜,烛影摇红。
礼治处理完前朝急务,来到立政殿内室,眉宇间带着一丝疲惫与冷厉。
“元照,徐王那边,狄仁杰和高延福可有何新发现?”礼治挥退宫人,低声问道。
伍元照为他斟上热茶,缓声道:“回陛下,徐王表面无懈可击,每日不是读书便是静坐,拜访宗亲亦只叙家常。
然,暗卫发现,其府中一名负责采买的管事,与‘回春堂’一名伙计过从甚密,不止购买朱砂一次。
此外,徐王带来的两名贴身侍卫,身手矫健,不似寻常护卫,倒有几分军旅气息,正在查其来历。”
她顿了顿,目光幽深,“至于那‘回春堂’,东家背景复杂,与宗室、勋贵府上皆有药材往来,水颇深。狄仁杰正在暗中梳理其网络。”
礼治冷哼一声:“狐狸尾巴藏得再深,总会露出来。元照,依你之见,下一步当如何?”
伍元照沉吟道:“陛下,敌暗我明,不宜打草惊蛇。
当前首要,是布下天罗地网,静观其变。
可令暗卫继续严密监控徐王府一切人员出入、物品传递,尤其关注其与外界通信渠道。
对‘回春堂’,则暗中控制其核心人员,逆向追查其与各府的关联,特别是……与边境将门是否有牵扯。
徐王献上的药方,太医署可继续‘研究’,甚至可派人向其‘请教’方中疑难,试探其反应。”
她的策略,如同下棋,步步为营,引蛇出洞。
“好!就依此计!”礼治眼中寒光一闪,“朕倒要看看,这位‘病弱’的皇叔,能玩出什么花样!元照,此事交由你全权调度,狄仁杰、高延福皆听你指令。必要之时,可动用‘如朕亲临’之令!”
“臣妾遵旨。”伍元照屈膝一礼,眼中闪过决然。这是信任,更是重托。
【系统提示:成功进行高阶调查战略部署“徐王监控网强化”。
策略评价:卓越(周密、精准、富有策略性)。
获得“运筹帷幄”积分奖励250点!调查主导权、资源调配权巩固。】
第二节:重阳家宴,凤仪维稳
十月初,重阳佳节。
虽因徐王在京,气氛微妙,但宫中仍依制举行小规模家宴,只邀近支宗室。
礼治与伍元照并坐上位,太子、诸皇子公主在侧。
徐王礼元亦在邀请之列,他依旧是一副病弱谦恭的模样,向帝后敬酒时,言辞恳切,令人动容。
伍元照全程面带温婉笑容,应对得体,与宗室命妇闲话家常,关切询问徐王身体,赏赐茱萸、菊花酒,尽显国母风范。
然而,她眼角的余光,始终未曾离开徐王及其随从。
她注意到,徐王虽看似虚弱,但饮酒时手腕极稳,与其病容略有不符。
且其随从中有一人,目光偶尔扫过御座时,锐利如鹰,绝非普通仆役。
宴席间,礼治看似随意地问起徐王封地风物,徐王对答如流,却巧妙地将话题引向今岁收成、百姓生计,言辞间颇多体恤民艰之语,赢得不少宗室好感。
伍元照心中冷笑,此人心机深沉,善于伪装,更需警惕。
家宴在表面和乐中结束。
伍元照回到立政殿,立刻召来高延福,低声吩咐:“重点查徐王身边那个目光锐利的随从,还有,今日宴席上,与徐王交谈超过三句的宗室,皆需留意。”
【系统提示:成功完成高风险场合监控“重阳宴观察”。洞察力、细节把握能力出色。获得“明察秋毫”积分奖励150点!潜在威胁识别度提升。】
第三节:药铺深挖,钩连惊心
数日后,狄仁杰密报传来,内容令人心惊!
经暗中审讯,“回春堂”东家妾室终于吐露,其确系受已故韩王府乐师之妹请托,利用药铺渠道,为某些“贵人”传递消息和特殊物品,但对方身份隐秘,她并不清楚。
而进一步追查“回春堂”的药材流向和大额资金往来,发现其与数位关陇军事贵族府上,以及……河西节度使刘仁轨麾下一位军需官,有着长期、隐秘的联系!
虽然目前尚无直接证据指向刘仁轨本人,但这条线,让整个事件的严重性陡然升级!
几乎同时,高延福也报来消息:徐王身边那名目光锐利的随从,经查,曾化名在安西都护府从军多年,近两年才回到长安,背景复杂!
边镇!军旅!徐王!关陇贵族!韩王余孽!几条看似不相关的线索,此刻隐隐交织成一张恐怖的大网!对方的图谋,恐怕不仅仅是朝堂争斗,而是勾结边将,祸乱天下!
伍元照看着密报,手心沁出冷汗。她强迫自己冷静,提笔写下指令:“狄仁杰:继续深挖军需官与‘回春堂’及关陇贵族的关联,务必拿到铁证!高延福:加派人手,十二时辰不间断监控徐王及其所有随从,尤其是那名军旅出身者!同时,秘密排查近期与河西有往来之官员、商贾。所有消息,严格保密,直报本宫!”
【系统提示:触发重大案情突破“边镇勾结线索浮现”!危机等级:极高(可能引发军事动荡)。
获得“洞幽烛远”极限积分奖励400点!案情取得关键进展,风险预警级别提升。】
第四节:寒夜共担,情比金坚
是夜,北风呼啸,寒意刺骨。
礼治闻讯而来,面色阴沉如水。
伍元照将密报呈上,殿内气氛凝重得能滴出水来。
“边镇……刘仁轨……”礼治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朕待他不薄!他竟敢……”
“陛下息怒!”伍元照握住他冰凉的手,声音坚定,“目前仅是线索指向其麾下军需官,未必是刘公本人!
或许是有人栽赃,或许是部下瞒着他行事。
此刻定论,为时过早!
若贸然行动,恐逼反边将,正中敌人下怀!”
礼治深吸几口气,努力平复翻腾的气血:“元照,你所言极是。是朕……险些失态。”
他反手紧紧握住她,“此事愈发凶险了。元照,朕……”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后怕。
伍元照依偎进他怀中,柔声道:“陛下,越是凶险,越需镇定。
邪不胜正,此乃天道。
只要我们夫妻同心,明察秋毫,必能粉碎奸谋。
陛下是天子,自有百灵护佑。
臣妾会一直守在陛下身边,无论风雨。”
礼治动容,紧紧搂住她,仿佛要从她身上汲取力量:“元照,幸好有你……幸好有你……”
帝后二人在寒夜中相拥,彼此是对方最坚实的依靠。
外界的惊涛骇浪,更显这份情意的珍贵与坚韧。
三日后,一个更惊人的消息传来:那名军旅出身的徐王随从,深夜竟试图用信鸽向外传递消息,被暗卫拦截!
破译后的密信内容只有寥寥数字:“饵已投,待鱼吞。重阳宴后,时机将至。影。”
收信方位,赫然指向河西方向!
“影先生”终于再次出现了!
而“饵”是什么?
“鱼”又是谁?
重阳宴上,徐王到底布下了什么?
一场真正的风暴,似乎已迫在眉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