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
回春堂的院子里,晨光熹微。
王宾赤着上身,正在院中打拳。
他没用什么精妙的招式,只是最简单的直拳,冲拳,勾拳。
可每一拳打出,都带着一股沉闷的破风声。
脚下看似随意的移动,却让地面传来轻微的震颤。
经过昨晚姬小蛮的“治疗”,他体内的金色能量彻底被吸收。
亏空的生命力补满,修为也更加稳固了。
现在的王宾,感觉自己能一拳打死一头牛。
浑身上下,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
“吱呀。”
旁边一间客房的门开了。
姬小蛮从里面走了出来。
她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运动服,长发随意地扎在脑后。
只是那张俏脸红得厉害,像熟透的苹果。
走路的姿势也有些僵硬,眼神躲闪,根本不敢看院子里的王宾。
王宾停下动作,嘴角勾起一抹坏笑。
他几步就闪到姬小蛮面前,像个幽灵。
姬小蛮吓了一跳,下意识后退,后背却撞到了墙上。
王宾一手撑在墙上,将她圈在自己和墙壁之间。
他低下头,凑到姬小蛮的耳边,轻轻吹了口气。
温热的气息让姬小蛮的耳朵瞬间红透了。
“小蛮腰,昨晚服务不错。”
王宾压低了声音,语气里满是戏谑。
“技术虽然生疏,但态度很认真。”
“要不要给你个五星好评?”
姬小蛮的脑袋“嗡”的一下,一片空白。
羞耻,愤怒,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个混蛋!得了便宜还卖乖!
“你去死!”
姬小蛮羞愤欲绝,想也不想,抬腿就是一记迅猛的鞭腿,直扫王宾的腰侧。
这一腿含怒而发,又快又狠。
要是普通人挨上,骨头都得断几根。
可王宾只是轻笑一声。
他伸出手,动作看似缓慢,却精准无比地抓住了姬小蛮的脚踝。
手掌如同铁钳,任凭姬小蛮如何挣扎,都纹丝不动。
王宾手上一用力。
“啊!”
姬小蛮一声惊呼,整个人失去平衡,被王宾直接拉进了怀里。
她结结实实地撞在王宾那坚硬如铁的胸膛上,鼻子都酸了。
“大清早的就投怀送抱?”王宾抱着怀里柔软的身体,低头坏笑。
“这么迫不及待吗?”
“你放开我!”姬小蛮在他怀里挣扎,小脸涨得通红。
不远处的石桌旁。
江洛神端着一杯清茶,正小口品着,目光落在院墙外的天空,仿佛那里有什么绝世风景。
她对眼前发生的一切,视而不见。
雷暴则埋着头,左手一个肉包,右手一根油条,嘴巴塞得满满当当,吃得正香。
他眼观鼻,鼻观心,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手里的早饭。
院子里的暧昧气氛正浓。
就在这时。
“吱——”
一阵刺耳的刹车声,从巷子口传来。
紧接着,一连串的汽车引擎声由远及近。
五辆黑色的顶级豪车,组成一个车队,缓缓驶入了这条破旧狭窄的仁心巷。
领头的是一辆加长版的劳斯莱斯幻影。
这阵仗,与周围破败的环境格格不入,引得不少早起的街坊邻居探头探脑。
车队在回春堂门口停下。
车门打开,一群黑西装的保镖率先下车,神情肃穆地分列两旁。
随后,一个穿着手工定制西装,约莫三十岁左右的青年,从劳斯莱斯上走了下来。
青年面带焦急,快步走进院子。
当他看到王宾时,眼睛一亮,立刻加快脚步。
他走到王宾面前,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就是一个九十度的深鞠躬。
姿态放得极低。
“王先生!石城吴家,吴天,前来拜见!”
“久闻神医大名,求您救救我父亲!”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充满了恳切。
王宾松开怀里的姬小蛮,懒洋洋地瞥了吴天一眼。
姬小蛮趁机逃开,躲到了江洛神身后,小声地喘着气。
“救你爸?”王宾掏了掏耳朵,“我又不认识你爸,凭什么救?”
吴天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
他立刻回头,对着身后的保镖一挥手。
“快!把东西给王先生抬进来!”
几个保镖立刻从后备箱里抬出几个沉重的密码箱。
“砰砰砰。”
箱子被放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雷暴,开箱。”王宾冲着还在吃包子的雷暴努了努嘴。
雷暴三两口咽下包子,擦了擦手,走上前。
他粗暴地打开其中一个箱子。
“哗啦!”
一整箱码放整齐的金条,在晨光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雷暴又打开第二个。
里面是一件件包装精美的古董玉器,一看就价值不菲。
第三个箱子打开,一股浓郁的药香扑鼻而来。
百年野山参,千年何首乌,各种顶级药材应有尽有。
吴天紧张地看着王宾:“王先生,这只是定金。只要您肯出手,吴家必有重谢!”
王宾这才慢悠悠地点了点头。
“行吧,看在钱的面子上,带路。”
吴家大宅。
位于石城最顶级的富人区。
庄园式的别墅,戒备森严。
卧房内,一股浓重的药味挥之不散。
一个面如死灰的老者,正躺在床上,鼻息微弱,仿佛随时都会断气。
他就是石城四大家族之一,吴家的家主,吴道海。
旁边围着一群吴家的核心成员,个个面色凝重。
“王先生,这就是我父亲。”吴天指着床上的吴道海,声音悲痛。
“我们请遍了国内外所有名医,都束手无策。”
王宾走到床边,看了一眼。
他没有把脉,也没有询问。
只是开启了透视神瞳。
金光在眼底一闪而过。
瞬间,吴道海体内的景象,清晰地呈现在王宾的视野里。
这哪里是什么绝症。
一股极其阴寒诡异的黑色毒素,盘踞在吴道海的五脏六腑之中。
这些毒素已经和他的生命力死死纠缠在了一起。
就像是藤蔓缠绕着大树,早已不分彼此。
一旦强行驱逐毒素,生命力也会随之溃散。
好阴毒的手段。
而且,这毒不是一次性下的。
是从很多年前开始,一点一点,持续不断地投喂。
日积月累,才有了今天的局面。
王宾收回目光,脸上的表情变得玩味起来。
他转过身,看着一脸期盼的吴天和吴家众人。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着他的宣判。
王宾清了清嗓子,慢悠悠地开口。
“你爸这不是病。”
一句话,让整个房间的气氛都凝固了。
吴天急忙追问:“不是病?那是什么?”
“是中毒。”
王宾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颗炸雷在众人耳边响起。
他看着众人震惊的表情,故意停顿了一下。
在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时,王宾的视线,缓缓移动。
最后,落在了房间角落里。
那里站着一个头发花白,面容慈祥的老者。
老者穿着一身管家服,在这里似乎毫不起眼。
他已经在吴家伺候了几十年,人称福伯。
王宾的目光如同一把利剑,瞬间刺向了福伯。
他嘴角向上咧开,露出一个痞气的笑容。
“而且,这毒下了很多年了。”
“每次都下在茶里,剂量控制得极致。”
“没个十年以上的功夫,可做不到这么滴水不漏。”
王宾盯着福伯,一字一顿地说道。
“是吧?福伯。”
被称为福伯的老管家,身体猛地一僵。
他脸上那慈祥温和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眼神最深处,一抹毒蛇般的怨毒与杀意,一闪而逝。
下一秒。
所有人都没看清他的动作。
一把淬着乌光的匕首,无声无息地从福伯的袖中滑出。
他没有刺向揭穿他的王宾。
而是以一种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捅向了离他最近的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