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回到市区，找了家通宵营业的廉价快餐店坐下，四人点了最便宜的饮料，围坐在角落的卡座里，面面相觑，气氛一时有些沉默和尴尬。
每个人都是一身尘土，头发凌乱，脸上还带着奔跑后的潮红和心有余悸的苍白，引得店员和其他顾客频频侧目。
最后还是胖子先打破了沉默，他小心翼翼地把从鬼市顺来的三样“宝贝”放在桌子上，推到大伙中间：“那……咱们……分分赃？”
清影瞥了一眼，嫌弃地移开目光：“不要。”
苏晓拿起那个怨念娃娃，又看了看臭骨头和干瘪果子，犹豫了一下：“从研究角度，我很有兴趣，但它们似乎带有较强的负能量和……卫生隐患。我需要专业的隔离设备才能安全研究。”言下之意，现在没法要。
林凡有气无力地摆摆手：“胖子你自己留着吧，或者找个地方扔了。我怕带着这些东西，我那本破书又抽风。”
胖子哭丧着脸：“合着我拼死顺出来的，全是垃圾啊？”他不死心地拿起那颗干瘪的尸涎果，“这玩意儿真不能吃？看着像乌梅干似的……”
清影冷冷道：“你可以试试。效果大概是急性肠胃炎，附赠轻微尸毒感染症状。”
胖子吓得立马把果子扔回桌上，仿佛烫手山芋。
“那咱们这趟不是白忙活了？”胖子哀叹，“还差点把命搭进去！凡哥，你那本书呢？拿出来看看，好歹是个‘异宝’！”
林凡磨磨蹭蹭地把那本破书从怀里掏出来，放在桌上。书现在看起来无比正常，甚至有点过于破旧安静，仿佛之前在鬼市疯狂作妖的不是它一样。
“怎么用？”胖子好奇地问，“滴血？输入法力？还是……给它讲个笑话？”
林凡想起那个“穷鬼互助模式”和“需要节目效果充电”，脸更黑了：“不知道，别问我。”
苏晓推了推眼镜，拿出手机（已经关机重启过，确认没被奇怪二维码入侵）：“根据鬼市最后的表现，它似乎能对特定威胁或环境做出自主反应。能量输出不稳定，效果随机且……倾向于喜剧化扭曲。或许我们可以设计一个受控实验……”
清影打断了苏晓：“此类来历不明、灵性诡异之物，切忌胡乱试验。林凡，你既已与之绑定，尝试用心神感应，或许能得知一二用法，至少学会如何控制它……别让它随便捣乱。”
林凡觉得清影说得有道理，总不能一直被这书牵着鼻子走。他深吸一口气，努力集中精神，在心里默念：“书大哥？书大爷？祖宗？能给个说明书不？”
毫无反应。
胖子在一旁出馊主意：“凡哥，试试吐槽它！它好像靠这个充电！”
林凡看着那破旧的封面，下意识地吐槽道：“你说你长得破破烂烂的，除了会放屁招恨、唱歌扰民、变玩具熊吓人，外加嘲讽宿主穷之外，你还会干嘛？啊？”
话音刚落，书页“哗啦”一声自动翻开！
四人顿时紧张起来，清影甚至下意识地捏住了袖中的符箓，生怕它又搞出什么大动静。
然而，书页上并没有冒出什么光怪陆离的东西，只是浮现出一行歪歪扭扭的字迹，像是用毛笔写的：
“本尊神通广大，妙用无穷！现开放初级功能：【搞笑值检索】！”
下面还有一行小字：“请输入您想查询的问题（注：每次检索需消耗搞笑值10点，当前搞笑值：5。检测到宿主过于废柴，首次体验特价1点！）”
林凡看着那“当前搞笑值：5”，想起自己刚才的吐槽，难道吐槽也能给它充电？而且才充了5点？这玩意儿怎么计费的？
胖子兴奋道：“有反应了！能查询！凡哥快问点重要的！比如下期彩票号码！”
林凡想了想，尝试着在心里默问：“怎么才能快速赚钱？”
书页上的字迹变化，浮现出答案：
“方法一：街头卖艺，表演本书放屁功能，预计日收入：不确定（可能被城管追打或精神病院收容）。”
“方法二：雇佣胖队友（王庞庞）进行胸口碎大石表演，预计日收入：微薄（需支付胖队友医疗费和营养费）。”
“方法三：捡破烂。稳健，低风险，符合宿主当前经济实力。推荐。”
林凡：“……” 我就不该问！
胖子看到第二条，差点跳起来：“凭什么我就是胸口碎大石啊！还是日收入微薄那种！”
苏晓却若有所思：“它似乎具备一定的信息检索和推演能力，但输出结果严重偏向戏谑和符合它‘搞笑’主题的模式。这底层逻辑很有趣。”
清扶额，觉得对这破书的期待值还是太高了。
林凡不死心，又试着问：“怎么才能控制你不随便发动？”
书页回答：“提升权限，解锁【手动模式】。（注：需消耗搞笑值点。宿主加油哦~亲！）”
点？！林凡眼前一黑。这得吐槽到猴年马月？而且这语气词怎么这么欠揍？
“那你到底是什么来历？”林凡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书页上字迹扭曲了一阵，最后变成：“权限不足，无法查询。建议宿主努力提升搞笑值，解锁更多姿势哦~”
然后不管林凡再怎么问，甚至忍不住又吐槽了几句，书页都恢复原状，不再有任何反应，似乎那点可怜的搞笑值耗尽了。
林凡瘫在椅子上，感觉心好累。
这次鬼市之行，收获了一本债主一样的破书，一堆没用的垃圾，以及一屁股的惊吓和尴尬。
唯一的安慰可能就是……
林凡摸了摸口袋，脸色突然一变：“坏了！”
其他三人看向他。
林凡哭丧着脸：“打车回来的钱……是我出的！五十多块呢！巨款啊！这算不算公费？能给报销吗？”
清影、苏晓、胖子：“……”
清影默默拿出手机：“AA吧。二维码。”
胖子哀叹：“真是穷鬼开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