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看着陈海那副咸鱼瘫的样子,欲言又止。
她犹豫了好几秒,才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开口。
“陈师傅,那个……王董。
就是我们平台的创始人王兴国先生,他想见您一面。”
“王董?”陈海眼皮都没抬一下,懒洋洋地挥了挥手,“不见。”
“啊?”小雅愣住了,她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那可是王兴国啊!
多少人想见他一面都得排队到明年,这货竟然直接拒绝了?
“为什么啊陈师傅?”
小雅急了,“王董他非常欣赏您。
而且刚才还宣布成立了五个亿的基金,这都是因为您啊!”
“所以呢?”陈海终于睁开了眼睛,瞥了她一眼。
“他成立基金,是他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难不成那五个亿还能分我一半?”
“这……”小雅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再说了,我刚才在台上说那番话,又不是为了让他看见,让他欣赏。”
陈海重新闭上眼睛,“我就是单纯看那个娘炮不爽而已。”
这理由,很强大,很陈海。
小雅一时间竟然找不到任何反驳的词。
“可是……陈师傅,王董他真的很有诚意,他还在会客厅等着您呢。”
小雅还是不想放弃,做着最后的努力。
“等着就等着呗。”陈海翻了个身,背对着她。
“你跟他说,我今天累了,要休息。见面的事,以后再说。”
这“以后再说”,基本上就等于遥遥无期了。
小雅站在原地,急得直跺脚。
可看着陈海那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她也实在没办法。
这货的脾气,她算是领教了。
软硬不吃,全凭心情。
“那……那好吧。”小雅叹了口气,只能无奈地妥协。
“陈师傅您好好休息,有任何需要随时给我打电话。”
说完,她又看了一眼沙发上已经开始打起轻微呼噜的陈海。
和旁边安静陪着的飘飘,只好带着满心的无奈,转身离开了休息室。
门被轻轻关上。
前一秒还在“熟睡”的陈海,立刻睁开了眼睛。
他一个鲤鱼打挺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哪还有半点疲惫的样子。
“走,飘飘,此地不宜久留!”
“去哪?”飘飘歪着头,一脸不解。
“当然是跑路啊!”陈海压低了嗓门,一副做贼的样子。
“再不走,那个什么王董待会儿该不会亲自杀过来了吧?”
他可不想跟什么大董事长喝茶聊天。
他刚才在台上,纯粹是激情上头,现在冷静下来,只觉得麻烦。
那些又是基金又是五个亿的,听着就头大。
他的人生信条是咸鱼,不是英雄。
出风头这种事,一次就够了,再来几次,还让不让人好好捞鱼了?
陈海拉着飘飘,鬼鬼祟祟地打开休息室的后门。
探头探脑地往外看了看,发现走廊里没人。
“安全!撤!”
他一挥手,拉着飘飘就溜了出去。
两人跟做贼似的,专门挑偏僻的小路走。
成功避开了外面还没散去的人群和媒体,从会展中心的侧门溜了出去。
站在魔都夜晚繁华的街头,吹着微凉的晚风,陈海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还是外面的空气自由啊!”
他现在是一秒钟都不想在那个地方待了。
“海哥哥,我们不等小雅姐姐了吗?”飘飘问。
“等她干嘛?等她把我们抓回去见董事长吗?”
陈海刮了刮飘飘的鼻子,“傻丫头,咱们现在是‘在逃人员’,得低调。”
飘飘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走,哥带你体验一下魔都不一样的夜生活!”
陈海拦了辆出租车,带着飘飘又杀回了酒店。
收拾了两人的所有行李一个双肩包就离开了酒店。
随手打了个车再次来到城隍庙。
盛典什么的,哪有美食街来得实在。
两人开启逛吃模式,把昨天没来得及吃的小吃又尝了个遍。
第二天一早。
陈海还在酒店柔软的大床上睡得昏天黑地,手机就跟催命符似的响了起来。
他闭着眼睛摸索了半天,才把手机摸到手,有气无力地接通。
“喂……”
“陈师傅!您在哪啊?”电话那头,传来小雅快要急哭的腔调。
“我在酒店睡觉啊,怎么了?”陈海打了个哈欠。
“您在哪个房间?我昨天找了您一晚上,您房间里都没人!”
“哦,我昨晚出去逛了逛,随便找了个地方住。”陈
海随口胡扯。
小雅在那头明显松了口气,然后立刻说道:“陈师傅,王董今天上午有个会。
他想在会前跟您见一面,您看您现在方便吗?我派车去接您!”
又来?
陈海一个头两个大。
他眼珠子一转,立刻有了主意。
他用一种非常焦急的口吻对着电话说道:“哎呀,小雅,真是不好意思啊!”
“怎么了陈师傅?”
“我老家那边出了点急事,我这不是正准备赶飞机呢!”
“你看这事闹的,本来还想跟王董好好聊聊呢,只能下次了!”
“啊?这么急吗?”小雅彻底懵了。
“是啊,十万火急!不跟你说了啊,我要登机了!”
不等小雅再说什么,陈海果断地挂了电话,然后顺手关机,一气呵成。
“搞定!”
他把手机往床上一扔,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世界清静了。
飘飘揉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呆呆地看着他。
“海哥哥,我们要回家了吗?”
“回什么家,难得来一趟,必须玩够本!”
陈海咧嘴一笑,“走,换衣服,哥带你见识见识真正的大魔都!”
接下来的两天,陈海彻底放飞了自我。
他带着飘飘,把魔都几个有名的景点逛了个遍。
去外滩看了万国建筑群,飘飘指着那个最显眼的钟楼,好奇地问陈海为什么它会响。
陈海胡说八道:“因为到点了,它在喊大家下班回家吃饭。”
去东方明珠塔,站在透明的悬空观光廊上,飘飘一点都不害怕。
反而兴奋地在上面跳来跳去,把旁边几个畏畏缩缩的大老爷们看得一愣一愣的。
陈海则腿肚子发软,全程扶着墙,死活不肯往玻璃上站。
“海哥哥,你好笨啊。”飘飘在玻璃上对他招手。
“胡说!我这是恐高!是正常的生理反应!”陈海嘴硬地反驳。
他们还去了迪士乐园,那是飘飘最开心的一天。
她拉着陈海,把所有她感兴趣的项目都玩了一遍。
坐旋转木马的时候,她笑得像个真正的孩子。
看烟花的时候,她靠在陈海的肩膀上。
眼睛里映着漫天绚烂的色彩,小声说:“海哥哥,真好看。”
陈海看着她的侧脸,觉得这烟花,还是没她好看。
在魔都疯玩了三天,陈海可是没少花钱。
他一点都不心疼。
钱这玩意儿,不就是挣来花的吗?
能看到飘飘这么开心的笑,花多少钱,他也觉得值。
第四天,两人终于踏上了回家的飞机。
玩也玩够了,是时候回去继续当自己的咸鱼渔民了。
至于那个什么王董,还有那个什么五个亿的基金。
早就被他忘到九霄云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