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砚在西域主持都护府事务的第五年,长安传来了一道特殊的旨意——已成长为少年的卫太子孙刘病已,在丙吉的护送下前往西域。
名义上是“游学体察民生”,实则因汉武帝念及陈砚曾救过皇曾孙的性命,又深知陈砚学识渊博,希望刘病已能在西域学习基建与治理之术,为日后立身朝堂奠定根基。
当丙吉带着身着粗布短褐、眼神明亮的刘病已出现在都护府时,陈砚正蹲在工坊外,手把手教墨阳调试新制的“地龙机掘进齿轮”。
听到脚步声,他抬头望去,只见少年身形挺拔,虽未着皇室服饰,却难掩眉宇间的沉稳气度,与当年襁褓中奄奄一息的婴儿判若两人。
“病已见过陈大人。”刘病已主动上前躬身行礼,语气恭敬而不怯懦,“幼时承蒙大人相救,今日能得见大人,聆听教诲,实属幸事。”
陈砚放下手中的齿轮,笑着扶起他:“皇曾孙不必多礼。西域不比长安,无皇宫的繁文缛节,若不嫌弃,便随我一同看看都护府的基建,也算不负陛下‘体察民生’的嘱托。”
此后数月,刘病已成了陈砚身边最勤奋的“学徒”。每日清晨,他总会提前抵达工坊,协助墨家弟子整理工具、记录机关数据;午后则跟随陈砚巡查灌溉渠与驿道,细致询问工程细节;夜晚则在陈砚的书房,研读《墨子?备城门》与西域基建图纸,遇到不解之处,便虚心请教。
一日,两人来到楼兰灌溉渠的“分流闸口”,陈砚指着墨家设计的“水力自动调节阀”问道:“病已,你看这闸门为何能根据水量自动开合?其原理何在?”
刘病已围着闸门观察片刻,结合连日所学,认真答道:“大人曾说,墨家机关多借助自然之力。这闸门下方应有配重石块,当渠水流量增大,水压推动闸门上升,配重随之下降,带动机关卡住闸门;若水量减少,水压减弱,配重复位,闸门便自动闭合。如此既能防止水患,又能保证下游农田用水,无需人工值守,省时省力。”
陈砚眼中闪过赞许:“说得极是。基建的核心,不仅在于修建工程,更在于‘顺势而为’——借助地脉之力通灌溉,借助风力之力传信号,借助水力之力调水流。你须记住,任何工程若脱离民生需求,再精巧也毫无意义。”他指着渠边正在耕作的百姓,“你看,因这灌溉渠,楼兰故地的百姓得以温饱,这才是基建的真正价值。”
刘病已凝视着百姓脸上的笑容,沉思片刻后问道:“大人的意思是,治理天下与修建基建的道理相通,都应‘顺势而为’,以百姓的需求为根本吗?”“正是如此。”陈砚欣慰地点头,从怀中取出一卷图纸,“这是我绘制的‘西域民生基建规划图’,上面标注了未来五年内计划修建的水井、粮仓和学堂的具体位置。你且看看,如果由你负责修建楼兰的学堂,你会如何选择地址?”
刘病已接过图纸,仔细分析道:“学堂应靠近居民区,便于孩童入学;同时要远离驿道,避免商队的噪音干扰;还需选择地势较高的地方,以防雨季积水。楼兰城东有一片空地,紧邻灌溉渠,既方便取水,又符合这些条件,想必是理想的选址。”
陈砚笑着补充道:“还要考虑采光与通风问题。西域冬季寒冷,学堂应坐北朝南,以充分利用阳光照射;夏季炎热,需在屋顶设计‘通风机关’,引入凉风。这些细节虽微不足道,却直接关乎学子的学习环境,绝不能忽视。”
除了基建知识,陈砚还常带刘病已参与都护府的议事。一次,乌孙与大宛因驿道维护费用问题产生分歧,双方代表在议事厅争执不下。
刘病已在一旁静听,待双方情绪稍缓,起身说道:“两位大人,驿道乃两国共用的贸易通道,维护费用理应由两国按商队通行量分摊。
都护府可制作‘驿道通行记录仪’,统计每月两国商队的数量与货物重量,按比例分配费用,如此既公平又透明。”
这番话令争执的双方眼前一亮,乌孙代表立刻表示赞同:“此法甚妙!既避免了纠纷,又能使费用分配有据可依。”陈砚望着侃侃而谈的刘病已,心中暗自赞叹——这少年不仅精通基建知识,更懂得将知识应用于治理,未来必成大器。
半年的游学时光转瞬即逝,刘病已即将返回长安。临行前夜,陈砚将一本亲手批注的《西域科技兴邦录》和一套微型机关模型交给了他:“这批注记录了我多年来的基建经验,模型包含地龙机、灌溉阀、通讯仪的核心部件。你带回长安后,若遇基建难题,可对照研究。记住,无论日后身处何位,都要以民生为重,以科技为翼,莫忘西域百姓的期盼。”
刘病已双手接过,眼中满是郑重之色:“大人教诲,病已铭记于心,永世不忘。他日若有幸,定将西域的基建之法推广至长安,让天下百姓皆能受益。”
送别当日,刘病已站在马车上,远眺忙碌的墨家工坊与奔流的灌溉渠,深深向陈砚躬身行礼。马车缓缓远去,他仍频频回首——西域的这段岁月,不仅让他掌握了基建知识,更让他领悟了“以民为本”的治国真谛。而这些宝贵的经验与理念,将成为他在长安立足、最终登上皇位的重要基石。
陈砚目送马车消失于天际,心中满载期许。他深知,刘病已带走的不仅是书籍与模型,更是“科技兴邦”的宏图大志,是西域与长安深度融合的美好愿景。
转身回到工坊,墨阳正手持新绘制的中亚驿道图纸等候。陈砚接过图纸,目光坚定:“我们继续推进计划,待驿道贯通中亚,定能让丝绸之路的繁荣惠及更多百姓。”
<user_input>时,系统提示音在陈砚的脑海中响起:【叮!检测到宿主成功向刘病已传授基建知识与治理理念,完成支线任务:薪火传灯】【任务奖励:系统积分400,000、墨家机关微型基建模型套装、刘病已信任度Ax(永久)】【主线任务更新:推进中亚驿道建设,完善西域与中亚的贸易通道,筹备墨家机关术交流大会】。
夕阳西沉,陈砚的身影与工坊内齿轮的转动声、灌溉渠中潺潺的流水声交织成一幅,描绘出西域最为动人的景致。
他深知,自己播撒的“科技兴邦”之种,不仅已在西域这片沃土上生根发芽,更随着刘病已的归途,在长安城中播下了新的希望之种。
这,正是丝绸之路得以长久繁荣、汉与西域能够世代友好的根本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