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了严重的打击?”薛瑞天一脸疑惑的看看梅林,又看看沈茶,“你们就是去见了个面,怎么让人家受到了这么严重的打击以至于昏迷了?你们跟他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啊!”梅林一脸无辜的看着他,“都很正常。”
“正常?都昏迷不醒了,还很正常?”薛瑞天翻了个白眼,“苗苗呢?”
“被老五叫走了,要好好看着栾老板。”沈茶朝着梅林打了个手势,“先别急,咱们边走边说。”
梅林清了清嗓子,尽量的忽略搭在自己肩膀上的爪子,将之前发生在牢房的整个过程都详细了说了一遍。
“就这?”薛瑞天掀开中军大帐的帘子,让沈昊林、沈茶先进去,自己则是拽着梅林跟在他们后面,“你们就说了这些?确定没有任何遗漏?”
“没有。”沈茶轻轻摇摇头,把身上的斗篷摘下来交给梅林,又去接沈昊林的,同样交给了梅林,让她挂好。她跟着沈昊林去洗了手,看看站在自己身边的薛瑞天,挑了挑眉,说道,“小天哥,你是不知道他心里还对法莲大师抱有那么一丝丝的希望,所以,在知道是他心里最英明伟大的那个人把他出卖的时候,他是无法接受的。况且,这个出卖的局......”她叹了口气,说道,“一年半之前就已经布下了,大统领和爻佳哥哥给我们带回来的那一沓契约,你还记得吧?”
“契约?”薛瑞天洗完了手,跟着沈昊林、沈茶走回自己的座位坐下,拿起旁边的小泥壶,接过梅林递过来煮茶用的那个小篮子,慢悠悠的往小泥壶里面放东西,说道,“还记得,但我没仔细看,是什么?”
“是商铺转让契约,还只是一小部分,而不是全部的。”沈茶叹了口气,接过梅林递过来的热水,捧在手心里,“法莲大师先让栾家和柳家处理掉全部的产业,然后又派人去高价收购,其实他们之前怀疑过这个命令的真实性,想要拖一拖,但是......”
“他们家里和铺子里,以及他们身边都应该有法莲大师安排的眼睛,是不是?”看到沈茶点头,薛瑞天哼了一声,往已经铺好料的泥壶里面添了水,交给梅林,架在了炉子上面,转过来看着沈茶,说道,“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天高皇帝远,法莲大师住在那个人迹罕至、哪儿也不挨着哪儿的海岛上,他手底下的人到底是听从他的命令,还是阴奉阳违,他都不清楚。这个人心眼小又多疑,怎么可能容忍这样的情况发生?当然是在重要的人身边都安排眼线,而且还不止一条,交叉刺探,这才是正常的模式,对吧?他怎么就想不到这一点?不可能啊!”
“这在我们看来是这样的,但栾家和柳家可不是这样认为的。”梅林坐在薛瑞天的身边,轻轻叹了口气,说道,“说到底,就算他们干了那么多坏事,让那么多人家破人亡,但他们的底子也是个生意人,不会知道那么多的弯弯绕绕的。就算他们知道有眼线,但也不知道周围都是,对吧?”
“这倒是。”薛瑞天点点头,“不过这样也挺好的,让他们知道外面的世界是多么的险恶,他们效忠的人是多么的阴险狡诈,是不是?”
“知道了就崩溃了。”梅林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拽了一下薛瑞天的袖子,说道,“你知道我是第一次看到那么大年纪的一个男的,哭成那个德行。”
“哭?”薛瑞天惊讶了一下,看看梅林,又看看沈茶,“居然还哭了?”
“嗯!”沈茶喝了一口热水,感觉舒服了一点,说道,“最开始哭的无声无息,默默的掉眼泪,后来变成了小声的抽泣,到最后,就是嚎啕大哭,然后哭到力竭,自己哭晕过去了。”她放下手里的杯子,靠在沈昊林的身上,打了个哈欠,“他的本意是想用手里所谓法莲大师的秘密跟我们提一些条件,但没想到被我们摆了一道,他们建立了很多年对法莲大师的信任,都被我们毫不留情的击碎了,所以,一时间接受不了,只能用哭来发泄自己内心的情绪。”
“嗯!”沈昊林同意沈茶的这个说法,“只是,他这么一病倒,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了。”
“反正咱们有彦佑,很多事情都用不着他说了。最重要的是,他并不知道那个岛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应该怎么把法莲大师从岛上骗下来。”沈茶笑了笑,“我刚才跟小林子说,他的优势在于,栾家和柳家早些年在西京城立足,大概跟西京城的一些青莲教教众有些联系,虽然我们抓了不少,但保不齐还有漏网之鱼。他现在的作用就是给我们查缺补漏,其他的......”她轻轻摇摇头,“我们并不指望他,对吧?”
“说的没错。”薛瑞天想了想,“最近有彦佑的消息?”
“再有一天的路程,就到码头了。”沈茶笑了笑,“只是他传回来消息,法莲大师要在码头跟他见面,我已经指挥码头附近的兄弟们埋伏好了。”她打了个哈欠,“也知会了柳伯伯,让鹰豹通知了当地的鹰王军,配合一起行动,只要法莲大师出现,就进行抓捕。”
“嗯!”沈昊林点点头,“之前沈忠和留下了画像,我们找彦佑确认过了,上面的人就是法莲大师。虽然真人跟画像有些许的差别,但是可以忽略不计的。”他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希望一切如我们所愿,可以顺顺利利的。”
“兄长不用担心,我已经跟他们都说过了,一切都要看天时地利人和,如果实在不行的话,或者法莲大师要对彦佑不利的话,在不暴露我们自己的前提之下,率先要保住彦佑的命。”沈茶笑了笑,“这是咱们对彦佑的承诺,无论如何是要遵守的。至于法莲大师......”她冷笑了一声,“什么时候抓到他都可以。”
“其实,你这一次虽然说的是抓捕,但实际上就是去认人,对吧?”
“知我者,兄长也。”沈茶看着他,轻轻点了点头,说道,“毕竟没有证实的画像,我也不敢贸然的行动,万一打草惊蛇了,他龟缩在那个岛上,永远都不会出来,对我们还是很不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