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瀛参谋本部的密室里,烛火将墙壁上的军事舆图映照得忽明忽暗。
东条英机双手按在冰凉的桌案上,面前摊开的作战计划上,红笔勾勒的箭头如同毒蛇的信子,直指龙国西北边境的三座重镇——朔方、云州、雁门。
山本五十六站在侧旁,腰间的军刀鞘与地面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
“米国的航空引擎技术、不列颠国的舰炮图纸,已经尽数运抵本土工坊。”
东条英机的声音带着压抑的亢奋,指节敲击着舆图上的边境线,
“我们整合了南洋联军的三个飞行联队、六个步兵师团,再加上本土增援的‘关东军精锐旅’,总兵力十二万,战机四百二十架。这一次,定要在龙国边境撕开一道口子!”
山本五十六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朔方、云州、雁门互为犄角,是老蒋西北军的补给核心。只要拿下这三座城,再击溃胡宗南的第十七集团军,既能切断重庆政权的西北补给线,又能让陈峰看到我们的实力——
他若出兵驰援,我们便设伏围歼;他若坐视不理,就会失信于龙国各方势力,届时再顺势拉拢或打压,皆可事半功倍。”
“高!”一旁的情报部长桥本群谄媚地笑道,
“而且胡宗南的部队素来依赖重庆的粮草补给,我们早已让汪伪政权的细作暗中破坏了他们的后勤线,如今第十七集团军缺粮少弹,正是突袭的最佳时机!”
东条英机猛地攥紧拳头,指节泛白:“传令下去,联军兵分三路:北路主攻朔方,由关东军旅团长松井石根率领两个师团,配属一百二十架战机;
中路直取云州,南洋联军司令威廉姆斯率三个师团,战机一百五十架;南路进攻雁门,东瀛少将坂田征四郎带一个师团加南洋联军一个师团,战机一百五十架。
三路人马同时发难,务必在三日内拿下三城,击溃胡宗南!”
“另外,”东条英机补充道,
“让所有战机都换上改良后的引擎和航炮,给陈峰看看,我们的‘零式改’,绝不逊于他的‘雷霆’!告诉将士们,此战只许胜不许败,要打出大东亚共荣圈的威风!”
一众鬼子幕僚齐声领命,密室里的阴影随着他们的身影晃动,如同即将吞噬一切的兽群。
三日后,天刚蒙蒙亮,龙国西北边境的荒原上,突然响起了震天的炮火声。
北路松井石根的部队借着晨雾掩护,坦克集群如同钢铁洪流般冲向朔方城,履带碾过枯草,扬起漫天尘土。
城墙上的西北军士兵还在擦拭枪械,突如其来的炮火让他们瞬间乱作一团。
“敌袭!敌袭!”哨兵的嘶吼声被炮火淹没,一颗颗炮弹落在城墙上,砖石飞溅,士兵们惨叫着被掀飞出去。
朔方守将是胡宗南麾下的旅长赵承祖,此人平日里养尊处优,毫无实战经验,此刻正穿着睡衣在指挥部里团团转。
“快!给胡司令发电报,请求增援!”赵承祖声音发颤,双手死死抓住桌角,
“让炮兵还击!步兵守住城墙,不准后退半步!”
可命令下达后,却迟迟不见动静。
炮兵阵地早已被联军战机盯上,十几架“零式改”战机呼啸而过,航炮扫射之下,炮手们纷纷倒地,火炮也被炸毁了大半。
城墙上的步兵更是人心惶惶,他们手中的步枪射程远不及联军的机枪,只能被动挨打。
“旅长!联军的坦克快冲到城门下了!”一名参谋连滚带爬地跑进来,脸上满是血污。
赵承祖探头望向城外,只见数十辆坦克正疯狂撞击城门,城门上的木板已经裂开巨大的缝隙。
他吓得腿一软,瘫坐在椅子上:“守不住了……根本守不住……”
“旅长,我们不能退啊!身后就是百姓!”一名年轻军官嘶吼着,拔出腰间的佩刀,
“兄弟们,跟我上!”
可他刚冲出指挥部,就被一颗流弹击中胸膛,鲜血喷涌而出,倒在了血泊中。
这一幕彻底击垮了士兵们的斗志,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快跑啊”,城墙上的士兵们纷纷扔下武器,沿着城墙的缺口逃向城内。
松井石根站在一辆坦克上,看着溃散的西北军,嘴角勾起一抹狞笑:“传我的命令,进城后,凡是抵抗者,格杀勿论!务必在日落前控制整座朔方城!”
联军士兵如同饿狼般涌入城内,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百姓们哭喊声震天,四处奔逃,朔方城瞬间沦为人间地狱。
与此同时,中路云州的战场同样惨烈。威廉姆斯率领的南洋联军配备了米国支援的重型机枪和榴弹炮,攻势极为凶猛。
云州守将李默是胡宗南的亲信,为人刚愎自用,战前拒绝了下属加固防线的建议,认为联军不敢轻易来犯。
“一群乌合之众,也敢觊觎我云州?”李默站在城楼上,手持望远镜,看着远处逼近的联军,不屑地冷哼,
“传令下去,等敌军进入射程,再全力开火,让他们有来无回!”
可他没想到,联军的榴弹炮射程远超他的预期。一颗颗榴弹落在城墙上,炸得烟尘弥漫,士兵们根本无法立足。
更可怕的是,联军的战机如同蝗虫般袭来,对城内的军事设施进行精准打击,指挥部、弹药库、粮仓先后被炸毁。
“将军!弹药库没了!”
“将军!粮仓被烧了!”
坏消息接踵而至,李默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试图组织反击,可士兵们早已军心涣散,指挥系统也被打乱,命令根本传不下去。
“将军,我们撤吧!再守下去,所有人都得死!”副将拉着李默的胳膊,急切地说道。
李默看着城下密密麻麻的联军,又看了看身边惊慌失措的士兵,咬了咬牙:“撤!向雁门方向撤退,与张旅长汇合!”
可撤退的命令刚下达,士兵们就如同决堤的洪水般四处奔逃,根本无人听从指挥。
李默无奈,只能带着亲信部队,在混乱中杀出一条血路,仓皇向西逃窜。
威廉姆斯见状,立刻下令追击,联军如同潮水般涌入云州城,不到半日,云州便宣告失守。
南路雁门的战况更是一边倒。坂田征四郎的部队采用了声东击西的战术,先是派小股兵力在正面佯攻,吸引守军注意力,主力则绕道雁门西侧的山谷,从背后发起突袭。
雁门守将张世才性格懦弱,得知联军从背后袭来,吓得魂飞魄散,根本没有组织抵抗,就带着部队弃城而逃。
“不好了!联军从后面打过来了!”
“张旅长跑了!我们快撤!”
士兵们见主将逃走,更是无心恋战,纷纷扔下武器,跟着张世才的部队一路向南溃逃。
坂田征四郎不费吹灰之力就占领了雁门,随后下令追击溃兵,一路上俘获了大量的西北军士兵和物资。
短短一日之内,朔方、云州、雁门三座重镇相继失守。
胡宗南的第十七集团军主力在联军的突袭下,损失惨重,伤亡三万余人,被俘两万余人,剩余部队溃散在西北荒原上,根本无法组织有效的抵抗。
胡宗南接到战报时,正在川渝参加军事会议。
他看着电报上“三城失守,部队溃散”的字样,眼前一黑,差点栽倒在地。
“胡司令,你怎么了?”旁边的将领连忙扶住他。
胡宗南脸色惨白,声音颤抖:“完了……全都完了……朔方、云州、雁门没了,我的第十七集团军……没了……”
消息很快传到了重庆政权的最高层,一时间,朝野震动。
蒋先生坐在会议室的主位上,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手中的茶杯被他捏得咯咯作响。
“废物!都是废物!”蒋先生猛地将茶杯摔在地上,碎片四溅,
“十二万大军,三座坚城,竟然一日之内就丢了!胡宗南是干什么吃的?还有那些守将,一个个畏首畏尾,临阵脱逃,简直丢尽了华夏军人的脸!”
“委座息怒,”参谋总长何应钦小心翼翼地说道,
“东瀛联军此次有米国和不列颠国的技术支持,装备精良,兵力雄厚,而且是突袭,胡司令的部队准备不足,失利也是情有可原。”
“情有可原?”蒋先生怒目圆睁,
“准备不足?我早就提醒过他,要加强边境防御,密切关注联军动向!
可他呢?只顾着争权夺利,根本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现在倒好,边境门户大开,联军随时可能南下,到时候,谁来抵挡?”
会议室里一片沉默,所有人都低着头,不敢说话。
他们都清楚,第十七集团军是川渝政权在西北的主力部队,如今这支部队溃散,西北防线形同虚设,联军一旦继续南下,后果不堪设想。
“现在说这些都晚了。”蒋先生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
“立刻给胡宗南下令,让他收拢溃散部队,在绥远一带建立防线,务必阻止联军南下。同时,电令各地部队,加强戒备,防止联军趁势扩大战果。”
“另外,”蒋先生话锋一转,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给陈峰发报,告知他边境战况,希望他能出兵驰援。如今,也只有他的部队,有能力与联军抗衡了。”
众人纷纷点头,他们都知道,此刻的陈峰,已经成为了龙国抵御联军的最后希望。
而在苏北根据地的空军指挥部里,陈峰也收到了边境失守的战报。
他站在舆图前,手指紧紧盯着朔方、云州、雁门的位置,脸色凝重。
“将军,东瀛联军这是故意的。”赵刚站在一旁,沉声道,
“他们明明可以趁势南下,却在占领三城后就停止了进攻,显然是想吸引我们出兵。”
“没错。”林岳补充道,
“他们击溃了老蒋的部队,就是想向我们炫耀实力,同时也想看看我们的反应。如果我们出兵,他们就会设伏;如果我们不出兵,就会被天下人指责,失去民心。这是一个阳谋!”
陈峰缓缓点头,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他们的算盘打得倒是精明。不过,他们太小看我们了,也太小看华夏军人的血性了。边境失守,百姓遭殃,我们岂能坐视不理?”
“可是将军,联军兵力雄厚,装备精良,而且很可能设有埋伏,我们出兵的话,风险太大了。”王海担忧地说道。
“风险再大,也必须出兵。”陈峰的语气坚定,
“我们是华夏的军队,守护家国、保护百姓是我们的责任。老蒋的部队虽然失利,但我们不能让联军以为,华夏无人能敌。”
他转身看向众人,眼神坚定:
“赵司令,你率陆军主力五万,驰援绥远,与胡宗南的部队汇合,先稳住防线,阻止联军南下。
王司令,水师加强沿海防御,防止联军从海上偷袭。林参谋长,空军做好战斗准备,随时支援陆军作战。”
“另外,”陈峰补充道,“让情报部门密切关注联军的动向,查清他们的埋伏地点和兵力部署。东瀛联军想引我们入局,那我们就将计就计,给他们一个终生难忘的教训!”
“是!将军!”众人齐声领命,眼神中充满了坚定的信念。
指挥部外,战鼓雷鸣,士兵们纷纷拿起武器,登上战车、战机,准备奔赴战场。
一场更大的战役,即将在西北大地拉开序幕。
而东瀛联军的将领们,正站在朔方城的城楼上,等待着陈峰的到来,他们以为自己布下了天罗地网,却不知,陈峰早已准备好将他们一网打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