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啧。”
李策咂巴着嘴,另一只手没闲着,指尖顺着呼延灼灼身上那件蕾丝围裙的边带,不轻不重地划过她光洁的后背。
“我就说,这套衣服简直是为你量身定做的。”
他俯下身,凑到她耳边。
“就是你这表情……太凶了。”
李策手指稍稍用力,在她气鼓鼓的脸蛋上捏了一把。
“哪有女仆这么瞪主人的?得改。”
“呸!”
一口唾沫啐了过来。
李策反应极快,脑袋一偏,轻松躲过。
“李策!你这个无耻下流的混蛋!”
呼延灼灼拼命扭动身体,可惜穴道被封,徒劳的挣扎反而让那身布料稀少的女仆装绷得更紧,勒出一道道惊心动魄的弧度。
“你敢这么羞辱我……若让我父汗知道,他必率领大军踏平你的皇宫!把你碎尸万段!拿你的头盖骨当碗使!”
她吼得声嘶力竭,眼眶通红。
那不是恐惧,是极致的委屈和愤怒。
她是草原上的明珠,是长生天的宠儿,何曾受过这种鸟气?
还要穿这种不知廉耻的衣服!
李策非但不气,反而笑了。
他贴得更近,温热的呼吸几乎喷洒在呼延灼灼瞬间涨红的耳垂上。
“父汗?”
那声音里带着戏谑和一丝让人头皮发麻的邪气。
“你是不是还没搞清楚状况?这里是代州,是朕的地盘。”
“你那个父汗,这会儿估计还在几千里外啃羊腿呢。等他来救你?黄花菜都凉了。”
李策伸出一根手指,在她小巧的鼻尖上轻轻刮了一下,动作轻佻至极。
“今晚,朕就让你知道,到底谁才是你的主子。”
“来。”
“先给朕笑一个。”
李策的笑容灿烂无比,可在呼延灼灼眼中,这比魔鬼还可恶。
“笑得好看了,朕一高兴,说不定今晚就大发慈悲,让你一个人暖床。”
呼延灼灼身体僵住。
暖床?
“你休想!”
她咬紧牙关,一双眼睛死死地瞪着李策,那眼神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我就是死,也绝不会让你得逞!”
“哟呵?骨头还挺硬。”
李策脸上的笑意一点点收敛。
前一秒还春风和煦的屋子,空气仿佛瞬间凝固,变得黏稠而压抑。
呼延灼灼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连呼吸都忘了。
眼前的男人,明明还是那张脸,可给人的感觉却完全变了。
“既然不想笑,那咱们就聊点正经的。”
李策松开手,在自己衣服上随意地擦了擦。
“那个叫山本的,从哪冒出来的?”
“还有,你们那种能炸响的‘雷神之锤’,手里还剩多少?”
这才是他的真正目的。
调情是手段,情报是关键。
那个山本,那个雷神之锤,才是目前最大的威胁。
能搞出火药武器,这绝对不是这个时代该有的产物。
穿越者?
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呼延灼灼闻言一愣,随即发出一声冷笑。
“呵呵……原来你也怕了?”
她像是抓住了李策的软肋,脸上露出嘲弄的神色。
“李策,你不是很狂吗?不是自称天子吗?怎么,听到山本军师的名字,就吓破胆了?”
“我告诉你!死了这条心吧!”
呼延灼灼梗着脖子,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
“我是长生天的女儿!绝不会出卖朋友!更不会出卖我大匈奴的机密!”
“你有种就杀了我!想从我嘴里套出一个字?做梦!”
李策看着她这副油盐不进的滚刀肉样,心里那股邪火蹭地就上来了。
敬酒不吃吃罚酒。
“不说是吧?”
“行。”
李策点点头,懒得再废话。
他直接上前一步,弯腰,手臂一抄。
“啊!”
呼延灼灼一声尖叫,整个人被拦腰抱起,双脚离地,吓得手足无措。
“你干什么?!放开我!李策你这个畜生!”
她拼命蹬着腿,可那点力气在李策铁钳般的臂弯里,跟猫挠没什么两样。
李策抱着她,大步地走向内室,同时扬声喊道:
“南宫月!进来!”
“朕今晚要大被同眠!”
大被同眠?!
门外,正把耳朵贴在门缝上的南宫月脚下一滑,差点摔倒。
她一张俏脸瞬间红透,脑子里嗡的一声。
她可是清清白白的圣女,怎么能……
“还不进来?要朕亲自请你?”
屋内传来李策不耐烦的催促。
南宫月一个激灵。
去!
必须去!
要是这小野猫真把陛下伺候舒坦了,以后这后宫哪还有她的一席之地?
南宫月一咬牙,心一横,推门冲了进去。
“陛……陛下……”
她刚开口,就见李策已经一脚踹开了内室的大门,几步走到龙床前。
“嘭!”
呼延灼灼被扔在了柔软的床榻上。
床板剧烈一震,她被摔得七荤八素,还没爬起来,一道高大的阴影便笼罩下来。
李策单膝压在床沿,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将她死死困在自己身下。
浓烈的雄性气息扑面而来,带着不容抗拒的侵略性。
“你……你别过来……”
呼延灼灼这下是真的怕了。
这里是内室,是床,身上穿的又是这种破烂衣服,再加上李策刚才那句“大被同眠”……
这混蛋是来真的!
“不!不要!”
呼延灼灼看着居高临下的李策,心里最后那道防线彻底垮了。
杀头她不怕,受刑她也能忍。
她是草原的鹰,绝不能忍受!
“我说!!”
呼延灼灼用尽全身力气尖叫起来,
“我什么都说!!别碰我!求你……别碰我!”
李策解扣子的手停了下来。
这就……招了?
没劲,还以为能看场好戏呢。
李策脸上的表情一收,那股饿狼扑食般的侵略性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冷静。
他慢条斯理地重新扣好衣领,坐回床边,掏出块帕子,仔细擦拭着每一根手指。
“早这样不就完了?非得逼朕动粗。”
他瞥了一眼缩在床角,抱着膝盖瑟瑟发抖的呼延灼灼。
“说吧,机会只有一次。”
呼延灼灼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她这辈子就没这么憋屈过。
“山本……他不是我们草原人。”
她抽噎着,断断续续地开口,
“他是半年前,父汗在外出打猎时救回来的。”
“当时他快死了,浑身是伤,身边还有一艘……一艘很奇怪的大船残骸。”
“大船?”
李策擦手的动作一顿。
“对……他说,他来自一个叫‘东瀛’的海岛国。”
东瀛。
这两个字落入耳中,李策整个人的气质陡然一变。
南宫月离得最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惊恐地看着李策。
陛下……怎么了?
那种眼神,好可怕。
像是要吃人。
李策没有理会南宫月,死死盯着呼延灼灼。
“继续说!”
呼延灼灼被吓得一哆嗦,不敢隐瞒。
“他说……他在家乡也是贵族,后来率领船队出海,是为了去征服一个叫‘华夏’的大国……可是在海上遇到了风暴,船队迷航,一路漂流,最后到了草原边缘的一条大河边。”
“为了活命,他向父汗献上了许多‘仙宝’,还有那些……那些武器图纸。父汗见那些东西威力巨大,便封他为军师,待为上宾……”
“征服……华夏?”
李策低声咀嚼着这几个字。
如果说之前,他对这个疑似穿越者的山本,还存着一丝“老乡见老乡”的复杂情绪。
那么现在,剩下的只有最纯粹、最原始的杀意。
东瀛。
山本。
侵略华夏。
这几个词组合在一起,对于一个身体里装着现代华夏灵魂的人来说,意味着什么?
那是刻进dNA里的血海深仇!
是跨越时空也无法磨灭的国恨!
原本以为只是个普通的穿越者想搞事。
没想到,竟是条从另一个时空漂来的倭寇!一条妄图染指这片神州大地的杂碎!
好。
很好。
李策缓缓站起身,背对床上的两个女人,双手负在身后。
“那些‘仙宝’,还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