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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生二十年春,北方青州府遭遇罕见春旱 —— 入春后两月无雨,地里的麦苗从翠绿变成枯黄,叶尖卷成细条,用手一捏就碎。农户赵老汉挑着两只木桶去三里外的河边挑水,桶绳勒得肩膀通红,一趟水只能浇半分地,往返十趟,累得直喘粗气,自家二亩麦田还是有一半苗枯得直不起腰。

“再没水,这麦子就全绝收了!” 赵老汉蹲在田埂上,看着枯苗抹眼泪。村里的储水窖早就见了底 —— 之前用黄土夯的窖壁渗水严重,去年冬天存的雪水,不到开春就漏光了。农户们试着挖井,可青州府土层厚,挖了丈深还没见水,有的农户甚至用陶罐接露水,杯水车薪根本不够浇地。

青州知府刘大人急得团团转,给京城递了三封急奏:“青州麦区连旱,百姓日日挑水灌田,体力不支者已达三成,若半月内无雨,麦收恐不足三成。” 萧璟渊看着奏报,想起苏砚微在苏州治水的成效,对她说:“北方旱情紧迫,你在里斯本用过储水的法子,能不能去青州想想办法?” 苏砚微立刻应下:“里斯本的竹架油纸棚能储雨,瓷缸能防渗,北方虽少雨,但只要收集好每滴雨水,定能解燃眉之急。”

苏砚微没带过多随从,只请了里斯本的编筐匠佩拉(精通竹架搭建)、瓷匠马科斯(擅长储水瓷缸烧制),还有两名熟悉北方气候的中原农匠。出发前,她特意让马科斯准备了 “储水瓷缸” 样本 —— 比里斯本的蜂蜜瓷罐大三倍,缸壁加厚至半寸,底部留细孔方便换水,还让佩拉带了北方易得的柳条(替代南方竹条,北方柳条柔韧,适合编架)。

刚到青州府最旱的安丘村,苏砚微就跟着刘大人去了麦田。赵老汉见她带的是些柳条、瓷缸,皱着眉说:“咱们这儿两月没雨了,就算搭棚子,也没雨可储啊!” 马科斯蹲下来摸了摸地里的土,说:“就算没大雨,晨露、小雨也能收集,瓷缸防渗,积少成多,总能浇些苗。” 佩拉则拿起柳条,编了个小架子:“柳条比竹条更耐北方干燥,编的架子不易裂,能长久用。”

刘大人还是有些担心:“安丘村有百来户,要搭多少棚子、烧多少瓷缸?青州府的瓷窑少,怕是赶不及。” 苏砚微笑着说:“咱们用本地材料,教农户自己编架、烧缸,既快又省钱,刘大人只需帮着协调柴薪、黏土就行。”

苏砚微带着佩拉、马科斯和农户们,在安丘村展开试点:

柳架油纸储水棚搭建:

佩拉教农户用粗柳条编 “三角支架”—— 每三根柳条绑成一个架,架高六尺、底宽八尺,架顶横绑两根粗柳条,形成 “棚顶梁”;

在棚顶梁上双层铺油纸(苏砚微从京城带来的旧油纸,轻便易带,北方干燥不易破),油纸边缘用麻绳拴在柳条架上,棚顶一侧留 “导水槽”(用细柳条编槽,内侧铺碎瓷片,雨水、露水顺着槽流进棚下的储水瓷缸);

为防止棚子被北方大风刮倒,农户们在支架底部埋三尺深的木桩,用麻绳把支架绑在木桩上,再在棚子四周堆一圈黄土,加固根基。

储水瓷缸烧制与埋设:

马科斯教农户用青州本地的黄土(加入 10% 的细沙,增强缸体韧性,防止干裂),捏成直径三尺、高五尺的 “储水瓷缸”,缸口留 “进水口”(对接棚顶导水槽),缸底留 “放水口”(装木塞,方便取水浇地);

农户们在自家院子里挖一尺深的坑,把瓷缸埋进去(半埋在土里,减少阳光直射,延缓水蒸发),缸口略高于地面,周围用碎瓷片铺一圈,防止雨水渗进土里,不进缸内。

露水收集优化:

农匠们教农户在储水棚四周铺一层粗布(清晨露水会沾在布上),再把布挂在棚顶的油纸边缘,露水顺着布流进导水槽,每天能多收集两桶水。

三天后,试点的三座储水棚、三只瓷缸都建好了。当天夜里下了场小雨,清晨赵老汉去看,瓷缸里竟积了半缸水!他赶紧用木桶舀水浇地,枯黄的麦苗沾到水,下午就微微舒展了些。赵老汉激动地喊来邻居:“快来看!这棚子、瓷缸真能储水,咱们的麦子有救了!”

苏砚微趁热打铁,在安丘村组织 “抗旱互助队”:

会编柳条的农户跟着佩拉学编储水棚架,一天能编三个小架;

有烧陶经验的农户跟着马科斯学烧储水瓷缸,用村里的旧陶窑改造,一次能烧五只缸;

壮劳力负责挖坑埋缸、搭棚架,老弱妇孺则帮忙铺油纸、收集碎瓷片;

刘大人下了 “抗旱令”:青州府的官柴场免费提供烧缸的柴薪,各地废弃的陶土、碎瓷片由官府统一收集,分发给各村农户。

不到十天,安丘村家家户户都有了储水棚和瓷缸。邻村的农户听说后,纷纷来安丘村学,苏砚微又派佩拉、马科斯去其他村指导。半个月后,青州府的麦田里立起了两千多座柳架储水棚,埋了三千多只储水瓷缸。

恰逢一场小雨,所有瓷缸都储满了水。农户们用瓷缸里的水浇地,原本枯黄的麦苗渐渐转绿。到了初夏,青州府的麦收虽比往年少些,但也有六成收成,赵老汉捧着饱满的麦粒,对苏砚微说:“若不是你带来的好法子,咱们今年就要饿肚子了!” 刘大人也给萧璟渊写了奏报,称赞 “柳棚瓷缸储水之法,适配北方旱情,简便易行,实乃抗旱良策”。

民生二十年夏,苏砚微站在安丘村的储水棚旁,看着赵老汉用瓷缸里的水浇玉米苗,柳条架上的油纸在阳光下泛着光,瓷缸里的水清澈见底。她给萧璟渊写了一封信,信里说:“民生之法需因地制宜,苏州用瓷片护堤,青州用柳棚瓷缸,皆因两地气候、材料不同。若将这些适配后的经验,推广至对应灾区,天下百姓定能少受旱涝之苦。”

京城御书房里,萧璟渊看着苏砚微的信,又拿起刘大人的奏报,对户部尚书说:“砚微总能把民间小技,变成治世良策。青州的柳棚瓷缸之法,当传至北方各旱区,让更多农户受益。” 他还让人把苏州、青州的民生经验整理成册,取名《民生适配集》,发往全国各地,供地方官参考。

安丘村的夕阳下,赵老汉端出刚烙好的麦饼,分给苏砚微、佩拉和马科斯。麦饼的香气里,混着柳条的清香与瓷土的质朴 —— 这味道,是抗旱丰收的味道,也是苏砚微辅助萧璟渊,以民生智慧治理天下的又一步坚实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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