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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古玩店打工三年,女友嫌我穷跟了秃头店长。 失业当天,我在街边摊花200块买了块垫脚石。 切割机下,原石露出帝王绿光芒的刹那,整个市场沸腾了。 神秘买家当场开价百万,我强忍激动正要点头。 却瞥见人群中,前女友挽着店长的手,正贪婪地盯着我手中的翡翠。 “等等,”一个清冷女声突然响起,“这块石头,我出三百万。”

汗水浸透了我身上那件洗得发白、领口已经磨出毛边的廉价t恤,黏腻地紧贴着后背,像一层甩不脱的耻辱。正午的烈日毫无遮挡地砸在古玩市场坑洼不平的水泥地上,蒸腾起一股混杂着尘土、劣质熏香和隐约尿臊味的灼热空气。我拖着沉重的脚步,每一步都像踩在烧红的炭火上,手里紧紧攥着一个瘪塌的硬纸箱,里面是我在“博雅斋”三年打杂生涯的全部家当——几本翻烂的旧书,一个掉了漆的搪瓷杯,还有一件印着店名、此刻却显得无比刺眼的工作服。

三年前那个满怀憧憬、以为能在这个行当里学点真本事的大学生,如今只剩下这副狼狈的空壳。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此刻正清晰地烙在我的视网膜上。

就在街角那家油腻腻的小面馆门口,我的女友,不,现在应该叫前女友张倩,正小鸟依人地依偎在一个矮胖的身影旁。那是“博雅斋”的刘店长,头顶中央那一片油光锃亮的“地中海”,在毒辣的阳光下反射着刺目的光晕,活像一颗卤过的巨型咸鸭蛋。他那只肥厚油腻的手掌,此刻正肆无忌惮地搭在张倩纤细的腰肢上,手指还意有所指地摩挲着。张倩脸上挂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混合着谄媚与得意的笑容,仰头听着刘店长唾沫横飞地说着什么,不时发出做作的娇笑。

“……小陈啊,年轻人,心气太高不是好事。踏实点,像你这样,在店里扫扫地、擦擦灰就挺好,别整天琢磨那些你够不着的东西。”刘店长那带着浓重烟味和优越感的声音,仿佛又在我耳边响起,伴随着他拍在我肩膀上的、带着施舍意味的几下,“至于小倩嘛,跟着你也是吃苦,我这是帮她脱离苦海,你得谢谢我才对。”

一股滚烫的、带着铁锈味的腥气猛地冲上我的喉咙,又被我死死咽了回去。谢谢?谢谢他榨干我三年廉价劳力?谢谢他撬走我视如珍宝的女友?谢谢他今天早上用一句轻飘飘的“店里效益不好,你明天不用来了”就把我像垃圾一样扫地出门?纸箱粗糙的边缘深深硌进掌心,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却远不及心口那片被彻底撕裂、又被狠狠践踏的荒芜。

我猛地扭过头,强迫自己不再去看那令人作呕的一幕,视线在混乱嘈杂的街边摊上茫然扫过。那些真假难辨的瓶瓶罐罐、泛黄的字画、生锈的铜钱……一切都像蒙上了一层灰败的滤镜,模糊而遥远。世界只剩下喧嚣的噪音和胸腔里沉闷如擂鼓的心跳。

就在这时,我的左脚踢到了什么东西,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低头看去,是一块灰扑扑、毫不起眼的石头,棱角粗糙,表面沾满了泥污和油渍,被随意地扔在一个卖旧瓷器的地摊角落,充当着压住摊布的垫脚石角色。摊主是个满脸褶子、昏昏欲睡的老头,眼皮都没抬一下。

鬼使神差地,我蹲下身,捡起了那块石头。入手冰凉粗糙,沉甸甸的,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质感。就在我的指尖触碰到它冰冷表面的瞬间,一股难以言喻的灼热感猛地从眼球深处炸开!

“呃!”我闷哼一声,眼前骤然一黑,仿佛有无数根烧红的钢针狠狠扎进了视神经。剧痛排山倒海般袭来,我下意识地捂住了眼睛,身体蜷缩起来,冷汗瞬间湿透了鬓角。耳边市场的喧嚣仿佛被一层厚厚的玻璃隔绝,变得模糊不清。

这突如其来的剧痛来得快,去得也诡异。几秒钟后,那钻心的灼痛如同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异的冰凉感,缓缓浸润着酸胀的眼球。我惊疑不定地放下手,试探着睁开眼。

世界,变了。

阳光似乎不再刺目,空气中浮动的微尘轨迹清晰可见。目光扫过地摊上那些瓶瓶罐罐,一些极其微弱、几乎难以察觉的朦胧光晕在少数几件器物上隐隐浮现,颜色各异,有的黯淡如萤火,有的则稍显明亮。而当我的视线,重新落回手中那块刚刚带来剧痛的丑陋垫脚石时——

嗡!

一股强烈到刺目的绿光,毫无征兆地从石头内部爆发出来!那光芒是如此纯粹,如此浓郁,如此生机勃勃,仿佛将世间最深邃森林的精华都浓缩其中,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沁透心脾的凉意,瞬间穿透了粗糙污浊的石皮,直接投射在我的视网膜上!那绿色,霸道地占据了我全部的视野,深邃得如同寒潭,又璀璨得如同初春破土而出的第一抹新芽,带着一种君临天下的磅礴生命力!

帝王绿!

这三个字如同惊雷,在我一片空白的大脑中轰然炸响!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又猛地松开,开始以近乎疯狂的速度撞击着肋骨。呼吸变得无比困难,每一次吸气都带着灼热的痛感。我死死攥着这块其貌不扬的石头,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起来。是幻觉?是刚才剧痛的后遗症?还是……我死死盯着那团只有我能“看见”的、在石头内部汹涌澎湃的、几乎要满溢出来的帝王绿光芒,一股近乎荒诞的狂喜和极致的恐惧交织着,瞬间淹没了我。

“老……老板,”我的声音干涩沙哑得厉害,像砂纸摩擦,“这……这块石头,怎么卖?”我竭力控制着语调的平稳,指向那块依旧散发着“绿光”的垫脚石。

摊主老头懒洋洋地掀开眼皮,浑浊的眼珠瞥了一眼我手里的东西,又扫过我身上廉价的穿着和手里那个寒酸的纸箱,嘴角撇了撇,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哦,垫脚的玩意儿,你想要?给两百块,拿走。”那语气,仿佛在打发一个捡破烂的。

两百块!我兜里仅剩的、原本打算用来撑到下个月发薪日的最后几张皱巴巴的钞票!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冲破喉咙。赌?还是不赌?那团只有我能看到的、惊心动魄的绿光在无声地咆哮!它像深渊的诱惑,又像绝望中唯一的浮木。

没有犹豫!我几乎是抢一般地从裤兜里掏出那卷被汗水濡湿的零钱,手指因为激动而颤抖,飞快地数出两张红票子,塞到老头手里,然后像护住稀世珍宝一样,将那块沉甸甸、脏兮兮的石头紧紧抱在怀里,转身就朝着市场深处那熟悉的切割区狂奔而去!纸箱里的东西哐当作响,仿佛在为我这孤注一掷的疯狂伴奏。

切割区永远是人声鼎沸的漩涡中心。巨大的水切机轰鸣着,刺耳的摩擦声、围观者的惊呼或叹息、摊主们声嘶力竭的叫卖交织在一起,形成一股令人窒息的声浪。空气里弥漫着石粉、冷却液和汗水的混合气味。

我挤开几个伸长脖子看热闹的人,冲到一台暂时空闲的水切机旁。操作机器的老师傅姓王,一张脸被石粉染得灰白,满是岁月刻下的沟壑。他认识我,以前在店里,我也常跟着刘店长来这里看货。

“王师傅!”我的声音带着喘,把怀里那块石头小心翼翼地递过去,手心全是汗,“麻烦您,帮我切一刀!就……就从这里!”我用手指在石头一个相对平整的侧面,划了一道线,位置精准地指向我“眼中”那团帝王绿光芒最核心、最浓郁的区域。

王师傅接过石头,掂量了一下,又用粗糙的手指在表面摩挲片刻,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混合着同情和看傻子般的表情。这种街边捡来的、当垫脚石都嫌硌的玩意儿,在他几十年的经验里,跟废料没区别。

“小陈啊,”他叹了口气,声音被机器的轰鸣盖过一半,“刚听说你……唉,这石头……”他摇摇头,没再说下去,但意思很明显:别浪费钱了,省省吧。

“切!王师傅,求您了!就切这一刀!”我几乎是吼出来的,眼睛死死盯着那块石头,声音里带着孤注一掷的疯狂和一种连我自己都陌生的执拗。

王师傅又看了我一眼,大概是被我眼中那种近乎燃烧的偏执惊到了,终于不再多言。他熟练地将石头固定在冰冷的夹具上,调整好角度,对准我划的那条线。巨大的合金锯片带着死亡的尖啸高速旋转起来,缓缓压下。

“嗤——!”

刺耳的切割声瞬间压过周围所有的嘈杂。冰冷浑浊的冷却液喷涌而出,冲刷在锯片与石头的接触点上,激射出灰白色的泥浆。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为一个垫脚石开刀的举动吸引了过来,带着毫不掩饰的好奇和嘲弄。

“哟,这不是博雅斋刚被踹了的那个小陈吗?” “啧啧,穷疯了?拿个垫脚石来切?” “哈哈,两百块打水漂喽!听说是被刘胖子撬了墙角又开了瓢,脑子受刺激了吧?” “看他那穷酸样,切出个屁来!”

恶意的议论和毫不掩饰的哄笑声像针一样扎进耳朵。我紧咬着下唇,口腔里弥漫开淡淡的血腥味,对这些充耳不闻。我的全部心神,都死死系在那轰鸣的锯片之下,系在那块正承受着切割的丑陋石头内部。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每一次跳动都牵扯着全身的神经。汗水沿着额角滑落,流进眼睛里,带来一阵酸涩的刺痛,我却不敢眨眼。那团只有我能“看见”的、汹涌澎湃的帝王绿光芒,在锯片逼近的瞬间,似乎变得更加活跃、更加璀璨,仿佛一头被囚禁的翡翠巨龙,即将破壳而出!

时间在刺耳的噪音和周围肆无忌惮的嘲笑中,被无限拉长。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般难熬。锯片深入,石屑飞溅。

突然!

“滋啦——!”

一声异于寻常的、尖锐得几乎能撕裂耳膜的摩擦声猛地响起!高速旋转的合金锯片像是切到了某种极其致密坚硬的东西,发出令人牙酸的尖叫,甚至溅起几粒微小的火星!

“嗯?”王师傅布满石粉的眉头猛地一皱,浑浊的眼睛瞬间睁大了几分,经验告诉他,这声音不对!他下意识地减小了切割机的下压力度,动作变得异常谨慎起来。

周围嘈杂的议论声和嘲笑声,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骤然掐断!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带着惊疑不定。整个切割区,只剩下水切机低沉的轰鸣和那变得异常刺耳的摩擦声。

锯片艰难地向下推进了一点点,终于停了下来。王师傅迅速关闭了机器。巨大的轰鸣声戛然而止,世界陷入一种诡异的、令人窒息的寂静。所有人的脖子都伸长了,目光死死盯在夹具上那块被切开一道缝隙的原石上。

王师傅深吸一口气,布满老茧的手微微有些颤抖。他拿起一把小锤和一把扁平的钢楔,小心翼翼地插进那道刚刚切开的缝隙里。他看了我一眼,我用力地点点头,喉咙发紧,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咔嗒。”

一声清脆的、玉石断裂般的轻响。

王师傅手腕沉稳地一撬!

那被切开的、大约一指厚的灰白色石皮,应声脱落,掉在下方积满泥水的地面上。

下一秒——

一道光!一道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惊心动魄的绿色光芒,如同积蓄了千万年的火山熔岩,又如同被囚禁了亿万年的极地寒流,猛地从那新露出的、平整如镜的切面上喷薄而出!

那绿色,浓、阳、正、匀!深邃得如同最幽静的寒潭,却又纯净得没有一丝杂质。在切割区上方悬挂的、有些昏黄的白炽灯光下,它仿佛拥有了生命,流淌着,跳跃着,散发着一种沁透心脾、却又直抵灵魂深处的华贵与雍容!光线照射在那翠绿的切面上,竟折射出一种近乎梦幻的荧光感,将周围几张凑得过近的、写满惊愕的脸,都映照得一片碧莹莹!

帝王绿!玻璃种帝王绿!

死寂!

绝对的死寂笼罩了整个切割区!

刚才所有的嘲笑、议论、机器的轰鸣,仿佛都被这道横空出世的绿色光芒彻底吞噬、净化。时间仿佛凝固了。无数道目光死死地盯在那块切面上,眼珠子瞪得几乎要夺眶而出。空气里只剩下粗重而压抑的喘息声,此起彼伏。

王师傅手里的锤子和钢楔“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他张着嘴,布满石粉的灰白脸上,每一道皱纹都因极致的震惊而扭曲着,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那抹惊世骇俗的绿,仿佛看到了神迹。

“帝……帝王绿……”一个颤抖的、破了音的嘶哑声音不知从哪个角落响起,带着难以置信的惊骇,像一颗石子投入死水,瞬间引爆了全场!

“我的老天爷!玻璃种!帝王绿!!” “水头……这水头……太足了!荧光!看到没?有荧光!” “暴涨!天呐!这他妈是暴涨啊!从垫脚石里切出帝王绿?!” “我……我刚才是不是眼花了?这……这怎么可能?!” “快!快看那颜色!这绿……这绿绝了!正阳浓郁!帝王相!绝对的帝王相!”

惊呼声、尖叫声、倒吸冷气的声音如同海啸般轰然爆发!人群彻底疯狂了!刚才还满是嘲弄的眼神,瞬间被无与伦比的震惊、狂热和赤裸的贪婪所取代!无数人拼命地往前挤,伸长脖子,想要更近一点,再近一点,亲眼看见这近乎神话的一幕。场面瞬间失控,维持秩序的保安声嘶力竭地吼叫着,却完全被淹没在鼎沸的人声里。

巨大的、不真实的狂喜如同高压电流,瞬间贯穿了我的四肢百骸!身体里的血液仿佛在沸腾,耳朵里嗡嗡作响,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擂动,几乎要炸开!我死死地攥着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用那尖锐的疼痛来提醒自己这不是梦!那块散发着惊世绿光的石头,那块价值连城的玻璃种帝王绿,是我的!是我用兜里仅剩的两百块换来的!那股被压抑了太久太久的屈辱、愤怒和不甘,此刻仿佛找到了宣泄口,混合着这滔天的狂喜,让我浑身都在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成功了!我真的……赌赢了!神瞳!我的眼睛……

就在这极致的混乱和喧嚣达到顶峰的刹那,一个身影如同游鱼般分开狂热的人群,带着一种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沉稳气度,瞬间出现在切割台前。这是一个穿着剪裁精良的深灰色西装的中年男人,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眼神锐利如鹰隼,脸上带着职业化的微笑,却掩不住眼底深处那一抹灼热。

“小兄弟!”他的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地穿透了鼎沸的人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感,“恭喜!天大的福缘啊!我是‘翠华轩’的经理,姓周。”他飞快地递上一张烫金的名片,语速快而清晰,“这块料子,我们翠华轩要了!一口价,一百八十万!现金支票,现在就可以给你!”

一百八十万!

这个数字像一颗重磅炸弹,再次在人群中引爆了更强烈的骚动!无数道目光瞬间聚焦在我身上,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羡慕、嫉妒和赤裸裸的贪婪。对于几分钟前还身无分文、被扫地出门的我来说,这无疑是天文数字!是足以彻底改变命运的巨款!

狂喜的浪潮几乎要将我彻底淹没,我下意识地就要点头答应。有了这笔钱,所有的屈辱都可以洗刷,所有的困境都将迎刃而……然而,就在我张口的瞬间,眼角的余光,如同被冰冷的毒针狠狠刺了一下!

人群外围,两张我此刻最不愿看到,也最恨之入骨的脸,正死死地钉在那里!

刘店长那颗油光锃亮的秃头在混乱的人影中异常显眼,他肥胖的脸上此刻写满了极致的震惊和一种被狠狠打脸的扭曲,小眼睛瞪得溜圆,死死盯着切割台上那块散发着致命诱惑的翡翠,嘴巴无意识地张开着。而紧紧挽着他手臂的张倩,那张曾经让我魂牵梦萦的脸,此刻却布满了毫不掩饰的贪婪!她的眼睛亮得惊人,死死地锁住那块帝王绿,仿佛饿狼看到了鲜肉,那目光里的热切和占有欲,比她当初看着刘店长手腕上那块金表时,还要强烈十倍、百倍!她甚至下意识地松开了挽着刘店长的手,身体微微前倾,似乎想要冲破人群扑过来!

一股冰冷的、带着血腥味的恶心感猛地冲上我的喉咙,瞬间浇灭了刚刚升腾起的狂喜!一百八十万?不!这远远不够!我要的,远不止是钱!我要的是将他们加诸我身上的所有屈辱,十倍、百倍地奉还!我要看着他们在我面前彻底崩塌!

就在我强压下翻涌的恨意,准备开口拒绝周经理的刹那——

“等等。”

一个清冽、冷静,如同冰泉滴落玉石的女声,毫无预兆地在喧嚣的顶峰响起。这声音并不高亢,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和不容置疑的威仪,瞬间压过了所有的嘈杂。

人群如同被无形的力量分开一条通道。

一个身影,缓缓走了进来。

她穿着一身剪裁极为考究、质地精良的月白色旗袍,勾勒出修长而优雅的曲线。乌黑的长发在脑后松松挽起,露出线条优美的天鹅颈和一张令人屏息的容颜。肌肤胜雪,眉目如画,尤其那双眼睛,深邃沉静,如同蕴藏着寒星的古潭,此刻正平静地落在我……以及我手中那块帝王绿翡翠上。她的气质清冷孤高,仿佛不食人间烟火,与周围混乱、贪婪、汗流浃背的环境形成了极其强烈的反差,如同淤泥中骤然绽放的绝世青莲。

整个切割区,竟因她的出现,诡异地安静了几分。无数道目光带着惊艳、敬畏和猜测,聚焦在她身上。

她的视线扫过切割台上那抹惊心动魄的绿光,最后落回我的脸上,红唇轻启,声音清晰地传遍全场:

“这块石头,我出三百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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