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凌尘有些慵懒的抬了抬胳膊,嘴唇轻轻咂了一声:“要么萧瑟能把心月姑姑请回天启,叶啸鹰也好,中军三神将也罢,这些个叔父在她面前可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个。或者萧瑟有本事让他那个混蛋老爹下个罪己诏,直接把我父亲的冤案给翻了,保证什么事也没有。总而言之一句话,看萧瑟的本事了。”
“你很信任萧瑟。”姬雪淡笑看着东方凌尘的眼睛。
“你不也一样吗?”东方凌尘耸了耸肩,同样回报一个给她一个灿烂的笑。
“我可做不到和萧瑟心有灵犀一点通,你们两个好像不用多说话,就能知道彼此的心意,现在想来,该因为萧瑟吃醋的不是你,而应该是我才对。”姬雪忍不住玩味道。
“咳咳,阿雪,你可饶了我吧。”东方凌尘一头黑线,作为一个取向正常的男人,他可不接受“基情满满”的设定。
“所以我们现在应该做什么?”姬雪问道。
“进城,等叶啸鹰来找我。”东方凌尘答道。
“万一他直接攻城怎么办?至少得先让他知道你在城中吧?”姬雪好心提醒道。
“放心,本帅自有妙计。”东方凌尘冲着姬雪眨巴眨巴了两下他那治好了红眼病的卡姿兰黛大眼睛,给了她一个无比自信的笑容。
济州城是一个非常繁华的都市,原本这里也不过是一个小县城,可大约三十年前青州沐家看准了这座县城的地理位置,出钱修了三条贯穿东西南北的大路,自此以后这座城便多了许多人气,天南海北的商队都会由此经过。
而因为投资早的关系,这座城中大半的产业都是青州沐家置办下来的,不得不说,沐家有这般眼力和魄力,也难怪可以积攒那富可敌国的财富。
沐家钱庄内,老掌柜刚刚吃过午食,还喝了几两上好的高粱红,此时正躺在一张铺满毛毯的摇椅上昏昏欲睡。
钱庄是一种信誉机构,除了常见的金、银、铜钱这类货币的兑换,还会发行商行的行票、也就是可以兑换金银的银钱票。
沐家钱庄永远是最为清闲的一桩买卖,因为没有人会担心沐家会倒,自然也就没人会担心沐家开出的银票兑不出去,在北离、甚至是在南诀,只要有“青州沐家”发出的银票,那都是畅通无阻的,自然钱庄大部分时候都没什么事可做。
正当老掌柜要梦会周公之时,钱庄的大门忽然就被打开了,一阵冷风从屋外吹进来,刚巧扫到他的脸上,老掌柜不由得一个哆嗦,直接坐起身来。
他揉了揉那昏花的老眼,只见钱庄的柜台前已经站着两个人。男子身材挺拔,嘴角带笑,女子面容清冷却甚是美丽。
老掌柜见二人衣着华丽,气度绝非常人,当下不敢怠慢,立刻站起身来,恭敬的询问:“不知老朽有什么可以帮到二位少侠的?”
东方凌尘上下打量了一遍眼前这个老人,见他年纪虽大,须发已白,但两只眼睛却清明无比,一看便知是一个极为精明的掌柜,这样的人刚好符合他的心意。
东方凌尘朝着老掌柜“十分”“和善”的“笑了笑”,老掌柜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只见东方凌尘拿起柜上的狼毫笔,随意沾了沾墨,笔走龙蛇的在一张白纸上写下了“萧凌尘”三个字,潇洒的将笔扔到一旁,然后将那张写了字的宣纸往前一推,微笑道:“就凭这三个字,我要压十万两黄金!”
琅琊王世子,萧凌尘。
北离唯一一位刀仙,位列冠绝榜第二甲、与孤剑仙洛青阳齐名,单枪匹马血洗暗河,拿着五个人头在天启城千金台当着文武百官、公侯王爵的面自称琅琊王的狠人。
如今北离大将军叶啸鹰打着琅琊军的旗号举兵,一路上无人不知、天下震动,此时的东方凌尘莫说要十万两黄金,就算是要那老掌柜的人头,济州城内沐家的话事人也会恭恭敬敬的切下那颗脑袋,然后用金丝楠木的匣子铺满木兰花香的香粉送到东方凌尘的面前。
这老掌柜自是不傻,一方面遣人送信给济州城的沐家五房的沐三爷,一方面遣人从库房里给东方凌尘数金子,金子不够的就去城中甚至附近县城去兑,毕竟东方凌尘说了十万两金子,那便一粒银子都不能出现。
十万两金不是一个小数目,老掌柜十分识相的为东方凌尘与姬雪在城中最大的酒楼明月雅居定了一桌酒席,同时还准备好了两间天字房以供二人休息。
东方凌尘谢过了老掌柜,便带着姬雪离开了沐家钱庄。从进屋到离去,二人总共待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可济州城却因此翻了天,几乎已经可以用人仰马翻四个字来形容。
当然,当事人倒是毫不在意,悠哉游哉的在在明月楼的雅间里喝着小酒、用着珍馐佳肴。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东方凌尘端着酒杯,诗兴大发,在饭桌上“装起壁”来,只不过这雅间里只有他和姬雪二人,装给谁看自是不言而喻。
据现代科学不完全统计,有些男子在成家后会出现不同程度的返祖现象,比如类似孔雀开屏那样吸引配偶注意力的行为,简称“装壁”。
“你的心情看起来挺不错的?”姬雪忍不住笑道。
“还好还好。”东方凌尘假装低调的摆摆手,“只不过借助青州沐家的力量,想必我在这里的消息,很快就会传到叶叔的耳中。在天启的时候他能躲着我,可现在这种时候,就算他自己不愿意,他手下的人也会逼着他来找我。”
“你是不是在决定来济州城的时候,就已经计划好了?”姬雪挑眉道。
“善战者,致人而不致于人,我虽没跟随父帅一起打过仗,但在战场上一定要掌握主动权的道理我还是懂得。”东方凌尘颇为得意的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