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凶手在不在我们之间,我老刘却可以拍着胸脯说,我一定不是那个凶手。”刘一刀不知何时睡醒了,摇摇晃晃的来到了二楼,他一走上来,本来还算宽敞的走廊一下子就变得稍显拥挤。
“刘老板刚才在一楼睡觉,我与宋城主皆可作证,自然不是你。”司徒雪撇撇嘴,语带不悦,在她看来刘一刀的这话说的纯属废话。
刘一刀却用小手指掏了掏自己的耳朵,随后叹道:“司徒女侠并未听懂我的意思,俺老刘是个商人,商人就不会去做亏本的买卖。”
“何为亏本买卖?”林秀饶有兴趣的问。
“老刘此来,为的便是琅琊王的宝藏,可那藏宝图说到底谁都没见过,在座的个人知道的也就只是晓得藏在这附近的山中,是也不是?”刘一刀眼光精明的扫过在场的众人,宝藏之事,每个人皆是心照不宣,能像刘一刀这般说的干脆的倒也值得佩服一下。
“不错。”林秀承认的倒是爽快。
“这李二在丐帮能混到长老,还能花大把的银子买个老婆,凭的还是他那一手摸金寻穴的本事,若是说谁最有可能在这大山里找到藏宝的地方,那定是这个臭乞丐。所以说,在这客栈之中如果真有人想杀光其他寻宝之人,那李二便是最不该死的那个。”刘一刀的精明让众人都不得不点头,说的的确在理。
“可这家伙偏偏已经死了。”肖斩江颇为不屑的说道,在他看来,这种贪财小人竟敢肖想王爷的宝物,当真该死。
“是啊,可这家伙的确不该死,至少不该现在就死。”司徒雪喃喃道。“除非,杀他的人并非为了宝藏。”
“也有可能,宝藏并不存在,从始至终,这家客栈便是有心之人的一个局。”东方凌尘抛出了自己的看法,因为在这间客栈的所有人中,只有他可以拍着胸脯说,他爹萧若风从来没有留下过什么宝藏!
“你是说,有人借宝藏之名,将我等诓骗至此?”一直与林秀保持着距离的段飞云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在座的各位都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人物,难道都没有想过,琅琊王宝藏也许一开始便不存在吗?”东方凌尘的目光逐个再众人的脸上扫过,如同鹰隼般锐利,“我想,在我们之前,应该已经有人来找过宝藏,而在我们之后,也许也有人会来,但说到底,只要一天没有传出宝藏现实的消息,这长荒诞的寻宝便一天不会停歇。”
“那么,问题又回到了原位,到底是谁杀了李二、或者说,是谁想要杀了这间客栈里所有的人?”林秀轻轻玩弄着自己的发丝,看似不经意的语气当中却暗藏杀意。
“刚刚老刘我、宋城主,司徒女侠还有这位雷小兄弟,我们都在一楼,自是不可能动手。”刘一刀耸了耸肩,轻飘飘的一句话便又强调了一遍自己不可能是凶手。
“呵,我们都在自己的房间里,你们又有谁瞧见我们离开屋子了,难道一楼的人没有嫌疑,二楼的人便有了?”段飞云冷哼道。
“段兄乃是段家家主段飞虹的胞弟,家传渊源,保不定有什么不传之秘可以穿墙遁地,避人耳目呢?”刘一刀阴阳怪气的说着,那眼珠儿又习惯性的在眼眶中打起转来。
段飞云听得刘一刀指名道姓,心中火气更胜,但碍于平日里的教养,只是摆弄了两下手中折扇,故作淡定的说道:“若按刘兄所言,客栈中的哪位是省油的灯?宋城主剑法卓绝,既能用剑气阻隔毒雾,就算人在一楼,自然也可以用剑气杀人于无形。林教主的用毒段某已然领教过了,她也许手中有什么能让人产生幻觉、自相残杀的毒药?还有你刘一刀刘老板乃是杀猪匠出身,又有猪王的称号,李二两口子死于刀下,你敢说你能完全撇开嫌疑吗?”
“不错不错,段兄所言不虚,此刻在客栈之中,包括楼下那两个睡着的小二,谁都逃脱不了嫌疑,不过诸位似乎忽略了一件事。”刘一刀拍了拍肚子,“噗”的一声放出了个响屁,惹的一众人纷纷后退,以手捂鼻,露出嫌恶之色。
“你这肥猪,倘若再乱放屁,奴家这里倒是有种泻药,保证让你吃了之后连拉一个月,好清一清肠胃。”林秀眉头紧锁,美艳的脸上挂了一副阴狠的笑容。
“是是是,林教主教训的是,咱老刘只是一时没忍住、没忍住,大家莫要见怪,莫要见怪撒。”刘一刀一脸惶恐的陪着笑脸,其实心中倒也不怕,能解毒的丹药他带了不知多少,论武功他并非一流,自然要比旁人多做些准备。
“你刚才说我们忽略了什么?”肖斩江上前一步,目光锐利的盯着嬉皮笑脸的刘一刀。
刘一刀“嘿嘿”一笑,伸手指着一间屋门紧闭的客房道:“今晚连番动静,可是不小,但到目前为止,那天字一号房的客人,却始终没有露面。”
肖斩江眉峰紧锁的顺着刘一刀指的方向看去,沉声问:“你怎知那间房间有人?”
刘一刀道:“这有什么难的,老刘我来这客栈时要的便是天字一号房,只是白天的小二说,那房中已有住客,我才退而求其次,住了地字一号房。”
东方凌尘也觉奇怪,他们说话声音不小,从阿史那涂之死到李二夫妻之死,连续两次动静,没理由那客房中人还待的住,除非是像肖斩江那样有可能中了迷药昏睡,才无反应。
离着天字一号房最近的段飞云略微迟疑了一下,走到房门前,十分礼貌的敲了三下,然后语气谦和的询问道:“此间的主人,可否出来一见?”
等了几息,屋中并没有动静,但以段飞云的内功修为可以确定,这屋中的确有人。
段飞云又敲了三下,这次他提高了音量,朗声说道:“此间主人,可否出来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