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天宗的晨雾还没散，林九就扛着那把磨得发亮的破扫帚，蹲在山门第五十级台阶上抠泥。
昨天天机阁废墟那边传来消息，钱四海放贷赚了不少命运钱，连带着虚空商会的货舰都多了好几艘，正往黑风谷运货。可这台阶缝里，还卡着上次幽冥古魔留下的黑鳞，硬得像铁片，得用扫帚尖一点点往外挑。
“林九，早啊！”
膳堂的王伯提着食盒路过，里面装着热乎的灵米粥和两个夹着灵菜的馒头，是特意给林九留的，“刚听黑风谷来的商贩说，出事了！那些传统商会联合起来了，说要抵制虚空商会，还把人家三艘货舰给烧了！”
林九手里的扫帚顿了顿，抬起头，脸上沾了点灰，笑得憨：“传统商会？就是以前靠拉货赚差价的那些？他们咋敢跟虚空商会作对？”
“还不是因为虚空商会太狠了！”王伯把食盒往石台上一放，压低声音，“你想啊，虚空商会有会飞的银舟，运货又快又便宜，还能走黑风谷那种险路，传统商会的生意都被抢完了！他们能不急吗？听说这次是‘青云商会’牵头，联合了‘万宝行’‘聚财楼’好几个大商会，就等着跟虚空商会拼命呢！”
林九心里透亮——这是传统商会狗急跳墙了。虚空商会垄断了物流，断了他们的活路，不反抗才怪。他笑着应了声，看着王伯往膳堂走，才慢慢放下扫帚，走到石台前打开食盒。
灵米粥冒着热气，馒头夹着灵菜，咬一口软乎乎的，带着股清香味。林九没急着吃，先从怀里掏出块泛着银光的碎牌——是【战车】牌的边角料，上次召唤黄金战车时留下的，只要捏碎，就能感应到虚空商会货舰的位置。
他把碎牌往草丛里一扔，碎牌“咔嚓”一声裂成两半，很快就散发出淡淡的银光，往黑风谷的方向飘去——这是“预警”的信号，钱四海那边肯定还不知道危险，得让他赶紧准备。
刚做完这些，远处突然传来一阵“轰隆隆”的响声，不是雷，是货舰爆炸的声音，还夹杂着人的惨叫声，听得人心里发紧。
林九抬头往黑风谷的方向看——
只见天边冒起三道黑烟，像三根黑柱子，直冲云霄，不用想也知道，是虚空商会的货舰被烧了。紧接着，一群穿着各异的人骑着马往这边跑，为首的是个穿着锦袍的胖子，脸上满是得意，正是青云商会的会长，张胖子。
“都给我听着！”张胖子对着路上的散户大喊，手里挥舞着把折扇，“以后谁再跟虚空商会做生意，就是跟我们所有传统商会作对！我们烧了他们的货舰，下次就烧他们的商会！”
散户们吓得纷纷点头，没人敢反驳。
林九靠在石台上，继续啃馒头，眼睛却盯着张胖子——这胖子以前就跟幽冥殿有勾结，上次还偷偷给厉无生送过药材，现在又牵头抵制虚空商会，正好一起收拾了。
“林九，那不是青云商会的张胖子吗？”一个巡逻的弟子路过，看到张胖子，气得攥紧了刀，“要不要我去把他拦下来？太嚣张了！烧了货舰还敢往咱们昊天宗跑！”
“别慌。”林九摆了摆手，笑得憨，“他就是来耀武扬威的，没招惹咱们，让他跑吧。”
弟子虽然不服气，但也知道林九是福星，听他这么说，只能恨恨地瞪了张胖子一眼，继续巡逻去了。
……
黑风谷的虚空商会码头，一片狼藉。
三艘银闪闪的货舰被烧得只剩下骨架，冒着黑烟，甲板上还残留着未烧尽的货物，散发着焦糊味。十几个虚空商会的伙计蹲在地上，有的在哭，有的在检查损失，还有的在骂骂咧咧。
钱四海穿着一身被熏黑的锦袍，站在码头边，手里攥着个算盘，气得浑身发抖，算盘珠子都快被捏碎了。
“张胖子！青云商会！我跟你们没完！”钱四海怒吼，声音沙哑得像磨石头，“三艘货舰！里面还有刚从天机阁收来的宝贝！就这么被你们烧了！”
旁边的伙计赶紧劝：“会长，别气坏了身子！咱们还是先报告九师吧，只有九师能帮咱们报仇！”
“九师？”钱四海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赶紧从怀里掏出传讯符，捏碎后对着虚空喊，“九师！传统商会联手抵制我们，还烧了咱们的货舰！求您做主啊！”
传讯符发出一阵微光，很快就有了回应——不是声音，是一道金光，落在钱四海面前，凝成一张纸条，上面只有四个字：“按局行事。”
钱四海看着纸条，心里瞬间有了底气。九师既然这么说，肯定早就有了安排！
“都别慌！”钱四海对着伙计们大喊，“九师有令，让咱们按局行事！张胖子他们跑不了！”
伙计们瞬间安静下来，眼里满是期待——他们知道，九师出手，肯定能让那些传统商会付出代价！
……
青云商会的总部，张胖子正坐在大厅里，喝着美酒，吃着灵果，笑得合不拢嘴。
“哈哈哈！烧了虚空商会三艘货舰，看他们以后还怎么跟咱们抢生意！”张胖子对着下面的商会会长们说，脸上满是得意，“下一步，咱们就去砸了他们的黑风谷分部，让他们彻底滚出黑风谷！”
“张会长英明！”其他商会会长纷纷附和，“有您牵头，咱们肯定能把虚空商会赶出去！”
张胖子更得意了，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来！为了咱们的胜利，干杯！”
就在这时，一个伙计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脸上满是恐惧：“会长！不好了！虚空商会的人杀过来了！还带着斗战圣殿的人！”
“什么？！”张胖子手里的酒杯“啪”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他们怎么敢来？！”
他赶紧往外面跑，刚到门口，就看到一群穿着银甲的士兵和虚空商会的伙计，正对着青云商会的大门动手。为首的是个银甲将领，手里拿着长枪，正是斗战圣殿的赵猛！
“张胖子！出来受死！”赵猛对着里面大喊，“你烧了虚空商会的货舰，还敢挑衅九师的威严，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张胖子吓得魂飞魄散，赶紧往里面跑，对着其他商会会长喊：“快！快派人抵挡！咱们这么多人，肯定能打赢他们！”
可那些商会会长早就吓得魂不附体，有的往桌子底下钻，有的往后门跑，根本没人敢抵挡。
赵猛带着人冲进来，很快就把青云商会的人控制住了。张胖子被两个士兵押着，跪在钱四海面前，脸上满是恐惧：“钱会长，我错了！我不该烧你们的货舰！求您饶了我吧！”
钱四海冷笑一声，踢了张胖子一脚：“饶了你？你烧我们货舰的时候，怎么没想过饶了我们？”
他从怀里掏出一张契约，扔在张胖子面前：“签了它！把你的青云商会和所有财产都抵押给虚空商会，再帮我们收拾其他传统商会，我可以饶你一命！”
张胖子看着契约，心里五味杂陈——签了，就成了虚空商会的奴隶；不签，就得死。
他咬了咬牙，拿起笔，在契约上签了字。
钱四海满意地点了点头，对着赵猛说：“把他带下去，让他去收拾其他传统商会！要是敢耍花样，就废了他的修为！”
“是！”赵猛应了声，押着张胖子往外走。
……
昊天宗的山门，林九正扛着扫帚往柴房走。他刚才感应到钱四海已经控制了张胖子，心里松了口气。
刚走没几步，就看到秦昊带着几个长老匆匆忙忙地跑过来，脸上满是焦急。
“林九！你听说了吗？传统商会联手抵制虚空商会，还烧了他们的货舰！”秦昊一把抓住林九的手，激动得声音都在抖，“刚才斗战圣殿传讯过来，说钱会长已经带人去报仇了，还抓了青云商会的张胖子！”
“真的？那太好了！”林九装作很惊讶的样子，眼睛都亮了，“张胖子他们太嚣张了，就该让他们付出代价！”
“是啊！太解气了！”秦昊笑着说，“不过，传统商会还有很多，钱会长怕是应付不过来，咱们要不要派点人去帮忙？”
“不用。”林九摇了摇头，“钱会长有斗战圣殿帮忙，肯定能应付。咱们还是好好守护昊天宗，别让厉无生他们趁机来捣乱。”
秦昊觉得有道理，点了点头：“好！听你的！咱们还是先加强戒备，等钱会长那边的消息。”
林九看着秦昊的背影，嘴角勾了勾。
传统商会的事，很快就能解决。
接下来，就该收拾厉无生和赤炎谷主的残党了。
不过没关系，他有的是时间，有的是办法。
走到柴房门口，林九靠在门框上，抬头看了看天。晨雾已经散了，朝阳升得很高，金色的光洒在身上，暖烘烘的。他从怀里掏出个冷硬的灵麦馒头——是昨天王伯留的，没吃完，现在正好当零食。
咬一口馒头，干硬的渣剌得嗓子有点疼，可林九却嚼得香。他知道，一场更大的战斗还在后面，而他，已经做好了准备。
柴房里的稻草堆上，还放着他昨天扫回来的【战车】牌边角料，沾着点货舰的灰烬，在阳光下泛着银光。林九把边角料往稻草堆里一扔，拍了拍手上的灰，心里默念：
“张胖子，传统商会……”
“这次，我要让你们彻底消失。”
阳光越来越亮，照在柴房的破窗户上，把里面的稻草堆染成了金色。林九坐在稻草堆上，从怀里掏出塔罗牌，【战车】牌的纹路微微发亮，像是在期待着这场战斗。
他知道，属于他的传奇，才刚刚开始。
更精彩的故事，还在后面。
……
黑风谷的虚空商会分部，钱四海正坐在柜台后面，看着张胖子送来的传统商会名单，嘴角笑得合不拢嘴。
“会长，咱们真的要让张胖子去收拾其他商会吗？”一个伙计小心翼翼地问，“他要是耍花样怎么办？”
“耍花样？他敢吗？”钱四海冷笑一声，“他的修为已经被咱们用契约锁住了，只要他敢耍花样，就会立刻修为尽失，变成废人！”
伙计恍然大悟，赶紧点头：“是！还是会长英明！”
钱四海看着名单，心里盘算着——只要收拾了这些传统商会，虚空商会就能彻底垄断整个修真界的物流，到时候，九师肯定会更满意！
他从怀里掏出传讯符，捏碎后对着虚空喊：“九师，传统商会的事进展顺利，张胖子已经归顺我们，很快就能收拾其他商会！”
传讯符再次发出金光，凝成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注意厉无生。”
钱四海心里一紧，赶紧对着虚空行了个礼：“属下明白！一定加强戒备，不让厉无生趁机捣乱！”
……
厉无生的藏身之处，一个隐蔽的山洞里。
厉无生正坐在石台上，看着手里的情报，脸上满是阴狠。
“传统商会联手抵制虚空商会，还烧了他们的货舰？”厉无生冷笑一声，“张胖子倒是有点胆子，可惜，还是太嫩了。”
旁边的手下赶紧问：“殿主，咱们要不要趁机出手，帮传统商会一把？这样就能削弱虚空商会的势力！”
“帮他们？”厉无生摇了摇头，“咱们坐山观虎斗就好。等虚空商会收拾了传统商会，肯定会元气大伤，到时候，咱们再出手，一举拿下虚空商会和昊天宗！”
手下恍然大悟，赶紧点头：“殿主英明！”
厉无生看着洞外的天空，眼里满是疯狂：“林九，钱四海，你们等着！我一定会报仇的！”
……
昊天宗的山门前，林九已经收到了厉无生那边的消息。他从怀里掏出【审判】牌，指尖轻轻划过牌面，牌面瞬间亮起金光，笼罩着整个昊天宗。
“厉无生，你想坐山观虎斗？”林九低声说，嘴角勾了勾，“没那么容易。”
他扛起扫帚，往黑风谷的方向走——他要去帮钱四海一把，尽快收拾了传统商会，然后，就该对付厉无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