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的裂口还没合上，金色的光从里面淌出来，像瀑布似的往下浇——神族的战舰没走远，就悬在裂口里，密密麻麻的，比刚才来的还多，每艘舰上都往下放神光，一道接一道，扫过昊天宗，扫过远处的城镇，扫过虚空商会的方向。
“这光...不对劲！”有个外门弟子攥着几张命运钱，刚想递给卖灵果的小贩，手里的钱突然“哗啦”一声，全化成灰了，风一吹就散，“我的钱！怎么没了？！”
小贩也懵了，手里刚接过来的命运钱也在化灰，他急得跳脚：“你坑我啊！钱怎么成灰了？赶紧再给我钱！”
“我也不知道啊！”弟子急得脸通红，“刚才还好好的，就被那金光扫了一下，钱就没了！”
周围的人一听，都赶紧摸自己怀里的命运钱——有人刚从钱庄取的钱，一掏出来就化灰；有人把钱藏在怀里，隔着衣服都能看见怀里冒灰烟，赶紧掏出来，还是晚了，只剩一撮灰；还有人刚用命运钱买了把灵剑，钱一化灰，卖家就急了，一把抢回灵剑：“钱没了还想要剑？做梦！”
“你不讲理！我钱刚才还在！”买剑的修士也急了，伸手就要抢，两人扭打在一起。
秦昊刚安排弟子修界碑，就听见下面吵吵嚷嚷的，抬头一看——到处都是冒灰烟的人，还有人在抢东西，赶紧喊：“都住手！慌什么！”
可没人听他的——刚才神族的神光太邪门了，连命运钱都能化灰，大家手里的钱没了，心里都慌，不抢点东西怎么活？
“宗主！不好了！”一个长老慌慌张张跑过来，手里拿着个空袋子，“咱们宗门储备的命运钱...全化灰了！刚才神光扫过库房，我进去一看，满库的钱都没了，就剩袋子！”
秦昊心里一沉——宗门的大部分资源都换成命运钱了，现在钱没了，灵脉又枯竭，这可怎么办？他刚想再说什么，就看见远处的虚空商会方向冒起黑烟，好像有人在烧东西，还有人在喊“钱没了！烧了算了！”
林九站在山门旁边，假装跟着慌，手里捏着一张命运钱——这是刚才从地上捡的，他故意让神光扫到，钱却没化灰，因为他指尖沾了一点【世界】牌的金光，悄悄裹住了钱。他抬头看星空的裂口里的战舰，心里清楚：神族是冲着“命运钱”来的，想断了大陆的经济，让大家乱起来。
“林九哥！你看我的钱！”孙小果拉着林九的衣角，举起手里的一小叠命运钱，钱好好的，没化灰，“刚才金光扫到我，我还以为钱没了，结果一看还在！”
林九笑了笑，摸了摸她的头：“可能是你运气好，没被金光扫到要害。”其实是他刚才趁孙小果不注意，悄悄给她的钱加了层防护——孙小果是普通小孩，没修为，要是钱没了，肯定会慌。
“真的吗？”孙小果眼睛亮晶晶的，把钱揣进怀里，“那我要好好收着，不能丢了！”
就在这时，钱四海从钱庄方向跑过来，脸都白了，看见林九就喊：“林九！不好了！大事不好了！”他跑到林九身边，压低声音，“九师！神光扫过的地方，所有命运钱都成灰了！钱庄的库存、外面流通的，全没了！神族这是要断咱们的根啊！”
林九假装惊讶：“钱宗主，怎么会这样？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还不是那些金疙瘩搞的鬼！”钱四海急得直跺脚，“我刚查了，其他地方也这样，虚空商会的钱、轮回演武场的赌资，全化灰了！现在外面都乱了，有人开始抢灵石，还有人抢灵米，再这样下去，要出大事！”
林九往远处看了一眼，果然，有几个修士正在抢一个小贩的灵米袋子，小贩哭喊着“别抢！那是我全家的口粮！”，却没人理他。秦昊已经派了弟子去拦，可弟子们自己也慌，拦不住。
“别急，”林九小声说，“神光只针对命运钱，灵石不是还在吗？让钱庄先改用灵石交易，稳住大家，我来想办法。”
钱四海眼睛一亮：“对！灵石！我怎么没想到！我这就去安排！”他刚要跑，又回头问，“九师，那神光怎么办？要是再扫过来，灵石会不会也没了？”
“不会，”林九摇摇头，“我看神光只认命运钱，其他东西没事，你先去办，有情况再找我。”
钱四海点点头，赶紧跑了，一边跑一边喊：“大家别慌！钱庄现在用灵石交易！灵石管用！钱没了还有灵石！”
周围的人一听，果然安静了点——灵石是老东西了，大家手里多少都有一点，虽然不如命运钱方便，但总比什么都没有强。刚才抢东西的人也停了，赶紧摸自己怀里的灵石，确认没化灰，才松了口气。
“真的！我的灵石还在！”有人喊了一声，举起手里的灵石，灵石在阳光下闪着光，好好的。
“我的也在！刚才吓我一跳，还以为连灵石都没了！”
秦昊也松了口气，赶紧喊：“大家都回各自的地方！不要聚集！宗门会想办法解决命运钱的事！”
弟子们开始疏导人群，混乱慢慢平息下来，但每个人脸上都有担心——命运钱用惯了，突然没了，以后交易怎么办？灵脉又枯竭，灵石也越来越少，以后日子怎么过？
林九没动，他抬头看着星空的裂口里的战舰，怀里的塔罗牌轻轻发烫——是【星币】牌，这张牌管资源和金钱，现在被神光刺激，有了反应。他悄悄掏出牌，指尖碰了碰牌面，一道极淡的金光从牌上漏出来，顺着他的指尖，悄悄融进周围的空气里。
他知道，神族这是想用神光毁掉“命运钱”这个经济体系，让大陆回到以前以物易物的时代，这样他们就好控制了。但神族没想到，命运钱的本源是他的塔罗牌，只要他在，命运钱就能恢复，甚至能变得更强。
“林九哥，你在看什么？”孙小果拉了拉他的衣角，“大家都走了，咱们也回去吧，我有点怕。”
“不怕，”林九收起牌，笑了笑，“有宗主在，有界碑在，咱们没事的。”
就在这时，林九的传讯符轻轻震了一下——是隐星阁的探子发来的：“九师，神光扫过了十几个城镇，所有命运钱全化灰了，神族的战舰还在星空裂口，好像在准备下一波神光，目标可能是虚空商会的大集市！”
林九回复：“盯着他们，有动静随时报，另外，让万药丹心谷准备一批能稳定心神的丹药，分发给各个城镇，避免有人因为钱没了走火入魔。”
“遵九师令！”
收起传讯符，林九看见秦昊走过来，脸色还是不好看：“林九，刚才谢谢你提醒钱宗主用灵石，不然真的要乱套了。”
“宗主客气了，我也是碰巧想到的，”林九笑了笑，“只是命运钱没了，以后咱们宗门的开销怎么办？灵脉又不够用。”
秦昊叹了口气：“还能怎么办？先凑合用灵石，等找到对付神族的办法，再想命运钱的事吧。对了，刚才界碑立大功了，要是没有界碑，神光扫到咱们宗门，损失就更大了。”
林九点点头，没多说——界碑能反弹神光，是因为他之前在碑上刻了塔罗纹，现在神光又来了，界碑还能再挡一次，但不能总靠界碑，得想个长久的办法。
就在这时，远处的星空里突然传来神族神使的声音，还是那么冷硬：“天玄大陆的蝼蚁们，这只是警告！”神使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大陆，不管是城镇还是宗门，都能听见，“要是再不放弃‘资本瘟疫’，下次神光扫过，不止是钱，你们的灵石、你们的灵脉，都会化为乌有！”
声音一落，星空裂口里的战舰又放了一道神光，这次是扫向虚空商会的大集市——那边立刻传来混乱的喊声，还有人喊“灵石！我的灵石没了！”
“不好！他们真的能化灵石！”秦昊脸色大变，“林九，这可怎么办？灵石要是没了，咱们真的活不下去了！”
林九心里也一紧——他刚才以为神光只针对命运钱，没想到神族能调整神光的目标，看来神族的技术比他想的还强。他赶紧摸怀里的塔罗牌，【力量】牌和【世界】牌同时发烫，他悄悄捏碎一点牌的力量，往虚空商会的方向送过去——希望能挡住一部分神光，保住一些灵石。
“宗主，别慌，”林九假装镇定，“你看，神光扫过咱们这里的时候，界碑能反弹，说不定咱们能靠界碑挡住下次的神光，先让弟子们把灵石搬到界碑附近，试试能不能保住。”
秦昊眼睛一亮：“对！界碑！我怎么没想到！”他赶紧喊，“所有弟子听令！把宗门的灵石、灵米、丹药，全搬到界碑周围！快！”
弟子们赶紧行动起来，扛着箱子往界碑跑，箱子里装的都是灵石和各种物资。孙小果也想帮忙，被林九拉住了：“你太小了，别添乱，站在我旁边就好。”
孙小果点点头，紧紧攥着林九的衣角，看着远处的星空，小声说：“林九哥，那些金疙瘩好凶，他们还会来吗？”
“会来，”林九摸了摸她的头，“但咱们有界碑，有宗主，还有大家，肯定能挡住他们。”
钱四海也带着钱庄的人来搬东西，他看到林九，悄悄走过来：“九师，刚才虚空商会那边，有一部分灵石没化灰，是不是您出手了？”
林九点点头：“只是挡了一部分，神族能调整神光，下次可能更厉害，你让钱庄的人把重要的东西都搬到界碑附近，另外，准备发行‘临时凭证’，用宗门的灵脉做担保，先替代命运钱，让大家能正常交易。”
“临时凭证？”钱四海眼睛一亮，“九师英明！我这就去办！用灵脉担保，大家肯定信！”
就在这时，隐星阁的探子又传讯来：“九师，万道神宫那边，凌宗主用剑挡住了神光，保住了一部分灵石，但剑也受损了，凌宗主问您要不要她过来支援？”
林九回复：“不用，让她守住万道神宫，神族可能会分兵，咱们这边有界碑，能应付。”
“遵九师令！”
林九抬头看着星空，裂口里的战舰还在蠢蠢欲动，神光还在断断续续往下扫，只是没刚才那么密集了。他知道，神族是在试探，想看看大陆的反应，也想消耗他们的资源。
但他不怕——他有塔罗牌，有十五宗，还有越来越多相信“九师”的人。命运钱没了可以再做，灵石没了可以再找，只要他在，就能重建经济体系，甚至能利用神族的神光，让新的体系更强大。
“林九哥，你看！界碑周围的灵石没化灰！”孙小果突然指着界碑喊——刚才有一道神光扫到界碑附近，界碑亮了一下，神光就被弹开了，周围的灵石好好的，一点事都没有。
“太好了！”秦昊高兴得拍了拍手，“界碑真的能保住灵石！大家再加把劲，把所有东西都搬过来！”
周围的人都松了口气，脸上有了笑容——刚才还慌得不行，现在有了界碑当靠山，心里踏实多了。
钱四海也松了口气，对林九说：“九师，这下放心了，有界碑在，咱们的东西丢不了！我这就去印临时凭证，用昊天宗的灵脉担保，再让其他宗门也认，肯定能稳住局面！”
林九点点头：“嗯，去吧，注意安全，要是神族又放神光，就躲到界碑后面。”
钱四海点点头，赶紧跑了。
林九看着界碑，碑上的塔罗纹还在亮，和他怀里的塔罗牌呼应着。他知道，这只是开始，神族肯定还会有更厉害的手段，但他已经有了应对的办法——用塔罗牌的力量强化界碑，再让百炼神工宗用神铁炼能挡神光的器物，让命运钱庄发行新的“界碑担保凭证”，不仅能稳住经济，还能让大家更依赖界碑，依赖“九师”的力量。
就在这时，远处的城镇传来欢呼声——看来其他地方也发现了，靠近界碑或者有类似界碑的地方，资源能保住，大家都在往有界碑的地方跑。
秦昊看着这一幕，感慨地说：“没想到咱们昊天宗的界碑，这次成了大家的救命稻草，林九，你说这是不是老祖宗在保佑咱们？”
林九笑了笑：“肯定是，老祖宗肯定不想看到咱们被外人欺负。”
他心里却想：不是老祖宗，是“九师”，是塔罗牌，是这个世界的“资本与秩序”本源——只要他在，这个世界就不会被毁掉，所有的危机，都会变成他变强的机会。
星空的裂口里，神族的神使看着下面的景象，脸色难看——他们没想到，天玄大陆居然有能挡神光的东西，还能快速调整，用灵石和临时凭证替代命运钱，看来想靠神光毁掉他们的经济，没那么容易。
“再放一次神光，这次瞄准界碑！”为首的神使下令，“我就不信，那破石碑能挡多少次！”
战舰上的神光又亮了起来，比刚才更粗，更亮，直冲着昊天宗的界碑扫过来——这次是专门针对界碑的！
“不好！他们要打界碑！”秦昊大喊，“所有人准备！守住界碑！”
弟子们都举起武器，紧张地盯着神光，林九却很平静——他悄悄掏出【世界】牌，指尖的金光融入界碑，界碑上的塔罗纹瞬间亮到极致，比刚才还亮。
神光扫到界碑上，发出“轰隆”一声巨响，金光四溅，界碑纹丝不动，反而把神光反弹回去，直冲着神族的战舰扫过去——战舰的外壳被反弹的神光扫到，瞬间就黑了一大块，还冒起了黑烟，舰体摇晃了一下，差点从裂口里掉下来。
“怎么可能！”为首的神使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那破石碑居然能反弹这么强的神光！”
“大人，咱们的战舰受损了，再这样下去，战舰会被毁掉的！”旁边的神使赶紧说。
为首的神使咬咬牙，下令：“撤！先撤回去！从长计议！”
星空裂口里的战舰慢慢退了回去，裂口也慢慢合上了，神光终于消失了。
“赢了！我们挡住了！”弟子们欢呼起来，秦昊也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太好了！界碑太厉害了！”
林九笑了笑，没说话——这只是第一回合，神族肯定还会再来，但至少现在，他们赢了，保住了界碑，保住了资源，也保住了大家的信心。
“林九哥，他们走了！”孙小果高兴得跳起来，“界碑好厉害！”
“嗯，界碑厉害，”林九点点头，“咱们也回去吧，宗主肯定要安排后续的事了。”
秦昊果然开始安排：一部分弟子守界碑，一部分弟子去帮其他城镇的人搬东西，还有一部分弟子跟着钱四海去推广临时凭证。整个昊天宗又忙碌起来，但这次没有混乱，只有齐心协力的坚定。
林九回到柴房，掏出怀里的塔罗牌，【世界】牌还在亮，牌面上的虚影和界碑的纹路呼应着。他知道，接下来要做的事还有很多——让百炼神工宗炼挡神光的器物，让命运钱庄发行新的凭证，让隐星阁查神族的底细，还有小世界的激活，灵源枯竭的解决...
但他不慌——他是林九，是昊天宗的福星，是十五宗共尊的九师，是这个世界的“资本与秩序”本源。只要他在，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
柴房外面，传来弟子们的笑声和说话声，还有钱四海推广临时凭证的吆喝声，一切都在慢慢好起来。林九闭上眼，嘴角带着微笑——明天又是新的一天，新的抽卡机会，新的希望，他已经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