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
昊天宗的鸡还没叫呢，山门口就传来 “咚” 的一声闷响。
像是什么重东西砸在了地上。
守山门的两个外门弟子正打盹，被这声响吓得一个激灵，手里的长枪都掉了。
“啥玩意儿？”
“不知道啊，听着像从天上掉下来的。”
俩弟子哆哆嗦嗦地举着火把往山门外面照。
这一照，俩人脸都白了。
山门外的空地上，不知啥时候堆起了一座小山。
白花花的，泛着淡淡的灵光，借着晨光一看 —— 全是灵米！
颗粒饱满，晶莹剔透，每一粒都比宗门灵田里种出来的大上一圈，还没靠近呢，就闻到一股清甜味儿。
“我的娘哎……” 一个弟子手里的火把 “啪嗒” 掉在地上，“这是…… 这是灵米？”
“不止！” 另一个弟子声音都在抖，“你看那袋子上的字！”
火把虽然灭了，但晨光越来越亮，能看清灵米堆最上面的麻袋上，印着四个歪歪扭扭的字：
【救济粮 —— 钱庄】
俩弟子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俩字：
懵了。
这钱庄，不就是那个能换命运钱的钱庄吗？
他们咋送灵米来了？还送这么多？
看这小山似的规模，没有千吨也有八百吨！
“快！快去找宗主！”
“对对对！这事儿太大了，咱们做不了主！”
俩弟子连滚带爬地往宗门里跑，鞋都跑掉了一只。
他们没注意，离灵米堆不远的树后，林九正往怀里揣一张撕下来的标签。
标签上，正是那 “钱庄” 俩字。
“差点露馅。” 林九拍了拍胸口，昨晚抽完【星币五】，就知道今天会有灵米送过来。
但他没想到钱庄的人这么实诚，居然直接把标签印在麻袋上。
这要是被秦昊看到，指不定会多想。
他赶紧趁着天没大亮，溜到山门口把最显眼的几个标签撕了，这才放心。
刚转身想回杂役院，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越来越近。
林九心里咯噔一下，赶紧往旁边的灌木丛里躲。
从缝隙里一看，是秦昊带着几个长老，火急火燎地往山门跑，后面还跟着一大群弟子，一个个睡眼惺忪的，显然是被从床上叫起来的。
“在哪呢？灵米在哪呢？” 秦昊的大嗓门老远就能听见。
“宗主，就在外面！” 跑在最前面的外门弟子指着山门外，激动得话都说不利索。
秦昊跑到山门口，看到那座灵米山，当场就愣住了。
眼睛瞪得像铜铃，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拳头，手里的拂尘都掉在了地上。
几个长老也差不多，有个白胡子长老激动得直哆嗦，指着灵米堆说不出话，最后一口气没上来，差点背过去，幸好旁边的人眼疾手快扶住了。
“这…… 这是……” 秦昊往前走了两步，蹲下身抓起一把灵米。
米粒在他手心里滚来滚去，带着淡淡的温热，灵光顺着指尖往他身体里钻，浑身都暖洋洋的。
“好米！这是顶级的灵米啊！” 秦昊猛地站起来，声音都变了调，“比咱们最好的灵田里种出来的还好！”
“宗主，您看这个！” 一个长老捡起个没被撕掉标签的麻袋角，上面还剩个 “救” 字。
秦昊接过来一看，眉头皱了皱：“救济粮？这是有人专门送过来的？”
“是啊宗主，” 守山门的弟子赶紧回话，“我们早上听见响声，出来就看见这堆灵米了，上面还有‘钱庄’的标签呢，就是不知道被谁撕了。”
“钱庄？” 秦昊愣了一下，随即想起了什么，“是不是那个能换命运钱的钱庄？”
“对对对！就是他们！”
秦昊摸着下巴，眼神里满是疑惑：“他们送这么多灵米干啥？咱们也没跟他们买啊。”
没人能回答这个问题。
弟子们围着灵米堆，一个个眼睛发亮，议论纷纷。
“我的天，这么多灵米，够咱们吃大半年了吧？”
“不止！你看这品质，估计够吃一年的！”
“太好了！再也不用吃野菜粥了！”
“可这钱庄为啥要送咱们灵米啊？”
“谁知道呢，说不定是看咱们可怜？”
“我猜是林九师兄！” 一个小弟子突然喊了一声，“昨天灵田被毁，就林九师兄最淡定，肯定是他求钱庄送的！”
这话一出，不少人都点头。
“有道理！林九师兄运气好，说不定认识钱庄的人！”
“对对对，上次他还帮咱们换过命运钱呢！”
林九躲在灌木丛里，听着这些话，心里有点无奈。
这都能扯上我？
他悄悄往后退，想趁没人注意溜回杂役院。
刚退了两步，就听见秦昊喊了一声：“林九呢？去找林九来！”
林九：“……”
得，想躲都躲不掉。
他只好从灌木丛里走出来，拍了拍身上的草屑，装作刚睡醒的样子：“宗主，您找我？”
秦昊一看见他，眼睛都亮了，几步冲过来抓住他的胳膊：“九儿！这灵米是不是你弄来的？”
林九一脸茫然：“啊？啥灵米？我不知道啊。”
“你看！” 秦昊指着那堆灵米，“山门口突然出现这么多灵米，还说是救济粮，是不是你找钱庄的人帮忙了？”
林九挠了挠头，一脸无辜：“我没啊，昨晚我一直在屋里睡觉呢。”
他顿了顿，故意压低声音：“不过…… 我昨天晚上好像做了个梦。”
“啥梦？” 秦昊赶紧问，眼睛都不眨一下。
不光是他，周围的长老和弟子也都竖起了耳朵，连大气都不敢喘。
林九清了清嗓子，慢悠悠地说：“我梦见个白胡子老头，说咱们昊天宗有难，他会派人送点吃的过来，让咱们别担心。”
这话一出，人群瞬间炸了。
“我就说嘛！肯定是神仙保佑！”
“林九师兄是福星啊！连神仙都托梦给他！”
“太神了！这绝对是祥瑞！”
秦昊也愣住了，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拍着林九的肩膀：“好！好！好！看来我昊天宗气数未尽，连上天都保佑咱们！”
他转过身，对着所有弟子喊道：“都愣着干啥？赶紧把灵米搬进来！注意点，别撒了！”
“是！” 弟子们齐声应道，个个干劲十足，刚才的愁云惨雾一扫而空，脸上都带着笑。
有的扛麻袋，有的用推车，还有的直接用衣服兜，一个个忙得热火朝天。
灵米堆旁边，秦昊看着这热闹的景象，眼眶有点红。
昨天他还在愁要不要卖祖产，今天就天降灵米，解了燃眉之急。
这感觉，就像从地狱一下子飞到了天堂。
“九儿啊，” 秦昊转过头，拍了拍林九的肩膀，语气里带着感激，“这次多亏了你啊。”
林九赶紧摆手：“宗主您别这么说，这是上天保佑，跟我没关系。”
“不管怎么说，你都是咱们宗门的福星。” 秦昊笑得合不拢嘴，“走，跟我回大殿，我让膳房给你做灵米饭吃！”
“不了宗主，” 林九指了指杂役院的方向，“我还得回去扫地呢，刘管事说不定都开始骂我了。”
秦昊瞪了一眼：“谁敢骂你？我让他滚蛋！今天你啥都不用干，就跟我吃香的喝辣的！”
林九拗不过他，只好跟着往大殿走。
路过灵米堆的时候，他看见王伯也在帮忙搬灵米，老人家年纪大了，搬不动麻袋，就用个小簸箕一点点往筐里装，额头上全是汗。
“王伯，您歇会儿吧。” 林九走过去，想接过簸箕。
“没事没事，” 王伯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这么好的灵米，我得多搬点，晚上给你熬粥喝。”
林九心里暖暖的，帮着王伯把簸箕里的灵米倒进筐里，又找了两个年轻弟子，让他们帮王伯把筐抬回去。
王伯嘴里不停地说着 “谢谢”，看着灵米的眼神，就像看着宝贝似的。
林九跟着秦昊往大殿走，一路上碰到不少弟子，个个都跟他打招呼，眼神里满是敬佩和感激。
以前大家虽然也叫他 “小福星”，但多少有点开玩笑的意思。
可今天，这声 “福星”，喊得是真心实意。
谁都知道，这堆灵米，救了整个昊天宗。
走到大殿门口，秦昊突然停住脚步，像是想起了什么。
“对了九儿，” 秦昊转过身，表情严肃了点，“你说这灵米是天上掉下来的，我咋有点不信呢？”
林九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不动声色：“宗主，那您觉得是咋来的？”
秦昊摸了摸下巴，眼神闪烁：“我咋觉得…… 跟那命运钱庄脱不了关系呢？”
林九心里叹了口气，该来的还是来了。
他装作好奇的样子：“宗主，您为啥这么想啊？”
“你想啊，” 秦昊分析道，“昨天灵田刚出事，今天钱庄就送灵米，哪有这么巧的事？而且他们还印了‘救济粮’的标签，明显是早就准备好了。”
他顿了顿，看向林九：“九儿，你老实告诉宗主，是不是你跟钱庄的人说了咱们的难处？”
林九心里盘算了一下，要是直接否认，秦昊说不定会更怀疑。
不如……
“宗主，” 林九低下头，声音有点小，“我…… 我确实跟钱庄的人提过一句。”
“我就知道！” 秦昊一拍大腿，“快说说，你咋跟他们说的？他们咋答应得这么痛快？”
林九挠了挠头，编了个半真半假的理由：“就是上次去换命运钱的时候，跟那个钱掌柜闲聊，提了一嘴咱们灵田收成不好，没想到…… 没想到他们真送灵米来了。”
他故意说得含糊，让人觉得是钱庄的人仗义，不是他有啥特殊能力。
秦昊果然信了，感慨道：“这钱掌柜倒是个好人，改天我得亲自去谢谢他。”
“宗主您可别去，” 林九赶紧阻止，“他们钱庄的人好像不爱露面，上次我去，都没见到钱掌柜本人，都是灵傀在忙活。”
“这样啊……” 秦昊有点失望，但也没多想，“那回头让弟子送点咱们宗门的特产过去，不能白拿人家的东西。”
“嗯，这个可以有。” 林九点头。
走进大殿，秦昊让弟子去叫膳房的人，赶紧用新到的灵米做饭，今天全宗加餐。
弟子们欢呼着跑了出去，大殿里很快就剩下秦昊和林九两个人。
秦昊坐在主位上，看着林九，突然叹了口气。
“九儿啊，” 秦昊的语气有点沉重，“其实这次灵田被毁，没那么简单。”
林九心里一动：“宗主，您是不是知道啥？”
秦昊点了点头：“昨晚我让人去查了，灵田里的毒，不是普通的毒，是幽冥殿的‘腐灵散’。”
“幽冥殿？” 林九皱起眉头，“他们都被打跑了，咋还敢来？”
“谁说不是呢。” 秦昊的脸色沉了下来，“这群杂碎，肯定是记恨上次断魂崖的事，想报复咱们。”
他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一丝狠厉：“这次算他们运气好，没被抓到，下次再让我碰到，定要他们好看！”
林九没说话，心里却在想。
幽冥殿这次没派人动手，只是毁了灵田，恐怕不只是报复这么简单。
他们好像…… 是在试探。
试探昊天宗的反应，试探他的底线。
“九儿，” 秦昊看着他，眼神里带着担忧，“你可得小心点，幽冥殿的人肯定记恨你，说不定会对你下手。”
“我知道了宗主，” 林九笑了笑，“我一个小杂役，他们应该看不上眼。”
“别大意。” 秦昊严肃地说，“我已经让人加强戒备了，尤其是杂役院那边，你要是感觉不对，赶紧找我。”
“嗯，谢谢宗主。”
正说着，外面传来一阵香味。
是灵米饭的香味。
刚煮好的灵米，香气扑鼻，比平时的糙米饭香多了，光是闻着就让人流口水。
“来了来了！” 秦昊眼睛一亮，从座位上站起来，“肯定是膳房把饭做好了！”
果然，几个膳房的杂役端着托盘走进来，每个托盘上都放着一个大碗，碗里是白白的灵米饭，还冒着热气。
“宗主，林九师兄，请用饭。” 杂役把托盘放在桌上，恭敬地退了出去。
秦昊拿起一个大碗，递给林九：“快尝尝，这顶级灵米做的饭，味道肯定不一样。”
林九接过碗，拿起筷子夹了一口。
米饭入口即化，带着一股清甜，灵力顺着喉咙往下滑，浑身都暖洋洋的，之前透支的灵力好像都恢复了不少。
“好吃！” 林九由衷地说。
“是吧？” 秦昊也吃得不亦乐乎，嘴里塞得满满的，“我就说这灵米好，比咱们自己种的强多了。”
两人边吃边聊，秦昊又说了些宗门里的事，大多是关于怎么防备幽冥殿的。
林九认真地听着，偶尔插两句嘴，气氛很融洽。
吃到一半，一个外门弟子匆匆跑进来，手里拿着个纸条。
“宗主，山门口有人送来这个，说是给您的。”
秦昊接过纸条，打开一看，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手里的碗 “啪” 地放在桌上，米饭都洒出来了。
“岂有此理！” 秦昊怒喝一声，把纸条拍在桌上。
林九凑过去一看，纸条上的字歪歪扭扭的，像是用血写的：
“灵米好吃吗？这只是开始，下次送的，就是你们的骨头了 —— 厉无生。”
林九的眼神冷了下来。
幽冥殿。
果然是他们。
秦昊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纸条骂道：“这群杂碎！居然还敢挑衅！真当我昊天宗好欺负不成？”
“宗主息怒。” 林九捡起纸条，看了一眼，“他们就是想激怒咱们，咱们不能上当。”
“不上当？难道就看着他们这么嚣张？” 秦昊怒视着他，“九儿，你就是太老实了，对付这种人，就得用拳头说话！”
“我不是这个意思。” 林九平静地说，“我的意思是，先别打草惊蛇，等找到他们的老巢，再一锅端了。”
秦昊愣了一下，随即冷静下来：“你说得对，是我太冲动了。”
他深吸一口气，看着林九：“那你觉得，咱们该咋办？”
“继续加强戒备，假装没收到这纸条。” 林九说，“他们肯定在暗处看着，咱们越是平静，他们越摸不清咱们的底细。”
“好主意！” 秦昊眼睛一亮，“就这么办！”
他转身对那个外门弟子说：“这纸条的事，不许跟任何人说，不然军法处置！”
“是！弟子明白！” 外门弟子赶紧点头，退了出去。
大殿里又恢复了平静，只是气氛有点凝重。
秦昊拿起碗，却没什么胃口了，扒拉了两口就放下了。
“九儿，” 秦昊看着他，眼神里带着复杂，“这次恐怕…… 又得靠你了。”
林九知道他的意思。
上次断魂崖，是靠他的【战车】牌才赢的。
这次幽冥殿又来挑衅，秦昊显然是希望他能再拿出点 “惊喜”。
“宗主放心，” 林九看着他，眼神坚定，“只要有我在，绝不会让幽冥殿的人得逞。”
秦昊看着他，突然笑了：“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他拍了拍林九的肩膀：“饭也吃了，你要是想回去就回去吧，记得小心点。”
“嗯。” 林九点点头，站起身往殿外走。
刚走到门口，秦昊突然喊住他。
“九儿。”
“嗯？” 林九回过头。
秦昊看着他，犹豫了一下，开口道：“那个…… 命运钱，你还有吗？”
林九愣了一下，从怀里掏出几枚青铜钱，递给秦昊：“宗主您要这个干啥？”
秦昊接过青铜钱，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想…… 存点修为进去，万一幽冥殿的人真打过来，我也能多几分胜算。”
林九笑了：“宗主您放心，肯定能。”
秦昊也笑了，摆了摆手让他走。
林九走出大殿，阳光正好，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但他的心情，却没那么轻松。
幽冥殿这次的挑衅，像是一个信号。
一个暴风雨来临的信号。
他抬头望向黑风洞的方向，那里的天空有点阴沉，像是要下雨。
“厉无生……” 林九低声念着这个名字，眼神冷了下来。
看来，上次断魂崖的教训，还是没让他们长记性。
也好。
正好，让他们知道知道。
昊天宗，不是他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他转身往杂役院走，刚走到半路，就看见刘三急匆匆地跑过来，脸上带着焦急。
“九儿！你可算回来了！” 刘三跑到他面前，喘着粗气，“快！快去看看吧，小李他们跟外门的人打起来了！”
“咋回事？” 林九皱起眉头。
“还不是因为灵米的事！” 刘三急道，“外门的人说咱们杂役不配吃那么好的灵米，小李气不过，就跟他们吵起来了，现在都打起来了！”
林九心里一沉，赶紧往杂役院跑。
刘三跟在后面，嘴里不停地念叨：“这些外门的人，就是狗眼看人低，灵米又不是他们家的，凭啥不让咱们吃……”
跑到杂役院门口，果然看到一群人围在那里，吵吵嚷嚷的，还有人在推搡，眼看就要打起来。
小李被几个外门弟子围在中间，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嘴角还流着血，但眼神却很倔强，死死地瞪着对方。
“你们凭啥不让我们吃灵米？” 小李怒吼道，“那是上天赐给整个昊天宗的，不是你们外门的！”
“就凭你们是杂役！” 一个外门弟子嚣张地说，“这种顶级灵米，只有我们外门弟子配吃，你们杂役，就配吃野菜！”
“你胡说！” 小李想冲上去，却被那外门弟子一脚踹倒在地。
“小李！” 林九大喊一声，冲了过去。
他扶起小李，看着他脸上的伤，眼神冷了下来。
“谁打的？” 林九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寒意。
围在旁边的外门弟子看到他，都有点发怵，往后退了退。
但那个踹人的外门弟子却梗着脖子：“是我打的，咋了？一个小杂役，也敢跟我们外门弟子叫板？”
林九没理他，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倒出一粒疗伤丹，递给小李：“先把药吃了。”
小李接过丹药，看了一眼那个外门弟子，狠狠地把丹药塞进嘴里。
“你叫啥名字？” 林九看向那个外门弟子，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
“我叫张强，咋了？” 张强挺了挺胸膛，“你想替他出头？我告诉你，别以为杀了个金丹老怪就了不起了，我……”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林九一脚踹倒在地。
林九这一脚没用力，但也足够让他摔个狗吃屎。
“啊！” 张强惨叫一声，趴在地上，鼻子都磕破了，流出了血。
“你敢打我？” 张强又惊又怒，从地上爬起来，就想冲上来打林九。
林九眼神一冷，身上散发出一股淡淡的威压。
虽然只是炼气二层，但这威压里，还带着一丝【战车】牌的余威。
张强刚冲两步，就被这威压吓得停住了脚步，浑身发抖，再也不敢上前。
“灵米是整个昊天宗的，” 林九看着他，声音冰冷，“不管是外门弟子还是杂役，都有资格吃。”
他顿了顿，眼神扫过周围的外门弟子：“谁要是再敢搞特殊，别怪我不客气。”
外门弟子们被他看得心里发毛，纷纷低下头，没人敢说话。
“滚。” 林九吐出一个字。
张强还想说什么，但对上林九冰冷的眼神，把话咽了回去，狠狠地瞪了一眼小李，带着其他外门弟子灰溜溜地跑了。
“林九师兄，谢谢你。” 小李捂着肚子站起来，脸上满是感激。
“没事吧？” 林九问。
“没事。” 小李摇了摇头，“就是有点疼。”
“回去歇着吧，” 林九说，“下午膳房会做灵米饭，到时候多吃点。”
“嗯！” 小李用力点头，脸上露出了笑容。
周围的杂役也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说。
“林九师兄，你太厉害了！”
“就是，那些外门弟子，就该好好教训教训！”
“还是林九师兄靠谱！”
林九笑了笑，没说话，心里却在想。
幽冥殿在外面虎视眈眈，宗门内部却还在搞这些内斗。
这样下去，不用幽冥殿动手，昊天宗自己就垮了。
看来，得想个办法，让大家团结起来才行。
正想着，王伯端着一碗灵米粥走过来，递给林九：“九儿，快喝点粥，刚熬好的，用新米熬的。”
林九接过碗，热气腾腾的粥里飘着几粒红枣，香气扑鼻。
他喝了一口，甜丝丝的，心里暖暖的。
“王伯，您也喝。” 林九把碗递过去。
“我喝过了，” 王伯笑了笑，“特意给你留的。”
林九没再推辞，端着碗慢慢喝着。
阳光照在杂役院的院子里，照在每个人的脸上，带着一丝暖意。
虽然外面有幽冥殿的威胁，宗门内部也有矛盾。
但至少现在，大家都能喝上一口热乎的灵米粥。
这就够了。
林九看着院子里忙碌的杂役，看着远处搬运灵米的弟子，心里突然有了个主意。
也许…… 可以用命运钱，做点什么。
比如，让杂役和外门弟子，甚至内门弟子，都能公平地获得资源。
让大家知道，不管身份高低，在命运钱面前，都是平等的。
这样，或许能减少很多矛盾。
林九喝着粥，眼神里闪过一丝坚定。
他抬起头，望向命运钱庄的方向。
钱四海，看来又得麻烦你了。
这灵米，只是个开始。
他要做的，是让整个昊天宗，甚至整个天玄大陆，都变得不一样。
一个没有欺压，没有歧视，人人平等的世界。
虽然很难，但他会努力。
因为他是林九。
是昊天宗的杂役。
是命运钱的主人。
是 —— 九师。
林九喝完最后一口粥，把碗递给王伯，拿起靠在墙角的扫帚。
“我去扫地了。”
“哎，慢点扫，别累着。” 王伯接过碗，看着他的背影，眼里满是欣慰。
林九握着扫帚，一步一步往山门走。
扫帚划过地面，发出唰唰的响声，在阳光下格外清晰。
他知道，前路还很长，很险。
但他不会怕。
因为他有朋友，有宗门，有命运钱。
还有这把能扫尽天下不平的扫帚。
林九的嘴角，悄悄向上扬了起来。
今天的阳光，真好。
今天的灵米粥，真甜。
今天的昊天宗，充满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