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村里资格最老的长辈,谁靠谱谁不行,你们心里都有数。
所以这一百人,你们来定。”
“一定要选心眼正、靠得住的。
我要是发现谁乱来,我不废话,当场清理门户。”
“轻的终身残废,重的直接打死。”
“你们可想清楚了,这不是光给人好处,搞不好是在害他。”
“这百人以后就是村子的守护力量,责任重大,必须慎重。”
“给你们半天时间,到时候名单上的人直接带到我家。”
说完,匡睿转身离开。
祝文元带着其他人也陆续散了。
回到家时,萧芝玲正忙得团团转,文瑞凤也强忍着悲伤,过来搭把手。
脱胎换骨鸡的做法,她和文雪利早就会了。
有她帮忙,进度快了不少,半天工夫就全部做好了。
没过多久,祝文元带着选好的一百人陆陆续续来到匡家。
匡睿一句话不多说,直接把准备好的脱胎换骨鸡分发下去。
每人接过鸡后连连道谢,然后迫不及待地吞食起来。
他们早就羡慕匡家人那套神奇本事,没想到今天自己也有机会翻身改命。
他们看向匡睿的眼神,满满都是佩服,心里头暗暗下定决心,这辈子就跟定这个人了。
这一幕,哪怕放在修真世界里,也够吓人。
一百个人一口气全开启修真之路,拿到了进入修炼门槛的钥匙——这种场面,只有那些传承悠久、根基深厚的大门派才有可能搞出来。
而且人家肯定挑三拣四,专选天赋好、根骨强的苗子,毕竟灵石丹药这些资源不是大风刮来的,哪能像匡睿这么挥霍?简直比过年放烟花还豪气。
可没过多久,这群人身体开始变化,皮肤底下往外冒黑水,全是淤积多年的脏东西。
一股子腐臭味“噌”地一下冲天而起,熏得整片区域都快没法待人了。
匡睿脸色一变,这才想起忘了交代这事儿,结果搞得自家像个垃圾焚烧站。
一个个脱胎换体完的人黑得像炭渣子,被陆俊拎着胳膊直接拖出门外清理现场。
第二天,匡睿动身离开城阳市,丁木敏陪着一块儿去了京都。
接着,在丁木敏安排下,他搭上了飞往岛国的航班。
东京,一个外表光鲜、内里烂透的城市。
大街上到处是浓妆艳抹的女人,扭着腰肢拉客,纸醉金迷的味道扑面而来。
匡睿落地后连口气都没喘匀,转身就朝富士山方向疾奔而去。
他不知道文雪利现在到底怎样了,只听说情况很糟。
尤其是她本就虚弱不堪,还要被那该死的本命巫虫啃食精血。
但有一点让他稍稍安心:文雪利暂时死不了。
文瑞凤亲口说过,那条虫和她是共生关系,一损俱损,除非有人强行出手把她杀了,否则虫子自己不会让她断气。
而匡睿断定,只要他还活着,金天喜和石本洋二就不敢轻举妄动。
他们担不起那个后果。
明知道不会有性命之忧,他还是揪心得厉害。
刚出机场就马不停蹄往深山赶路。
路上脑子里不断浮现关于富士山的各种传闻。
临行前,丁木敏特地给他讲了不少背景资料。
富士山是岛国最高峰,也是国家象征之一,横跨两个县,靠近太平洋,距离东京西边大概八十公里。
当地人叫它“圣岳”,尊为民族图腾。
它是座活火山,虽然几百上千年都没动静,可谁也不敢说它彻底睡死了。
但这只是表面说法。
真正的情况是——这座山早该喷发了,却被硬生生压住了。
因为一旦爆发,东京就得塌一半。
压住它的不是什么高科技也不是法阵,而是一头传说中的怪物:八岐大蛇。
九个脑袋,八条尾巴,所到之处毒雾滚滚,寸草不生。
外面都说这玩意早就被斩了,其实根本没那回事,它一直藏在富士山肚子里。
作为替人类镇守火山的交换条件,岛国每月都要送上一名女子供它吞食。
丁木敏推测,敌人为何选这里做据点?很可能就是想借用八岐大蛇的力量。
所以他在临别时千叮万嘱,让匡睿千万小心。
冬天的富士山白茫茫一片,雪山直插云霄,气势惊人。
快接近山脚时,匡睿便悄悄施展出隐身术,生怕被人察觉踪迹。
身形一隐,他脚下生风,眨眼间就往山上掠去。
普通人别说登顶,五合目以上就得持证许可,对匡睿来说全是废话。
他身为先天境强者,冰雪悬崖跟平地没啥两样。
越往上走,他越谨慎,每一步都踩得极稳。
很快抵达山顶。
寒风呼啸,白雪覆地,中央是一个巨大深坑,那是火山口,贯穿整座山脉的咽喉。
匡睿四下扫视,来回搜查一圈,却一个人影也没发现。
山外冰天雪地,内部却暖流暗涌。
他一边隐藏气息缓缓下行,一边感觉温度逐渐升高,到最后竟像是进了三伏天,额头都开始冒汗。
果然不愧是活火山,就算沉睡多年,地底热能依然汹涌。
山腹之中道路狭窄曲折,乱石横陈。
匡睿脚尖轻点,几乎贴着岩壁滑行,动作轻盈如猫。
往下走了约莫一百多米,空气中突然飘来刺鼻的硫磺味,呛得人喉咙发痒。
四周岩壁也开始布满大大小小的火山碎块,坑洼处处,杂乱无章。
更显眼的是岩壁上凿开的一个个洞窟,大小不一,分布毫无规律。
匡睿心头一紧:文雪利很可能就被关在某个洞里。
他不信那两人有能力深入百公里直达岩浆层。
退一万步讲,就算他们有手段下去,以文雪利现在的身子骨也扛不住那种高温高压,必然当场毙命。
再说一遍——他始终不信对方会直接杀她。
因此,凡是稍大一些、能藏人的洞穴,他都一一探查过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匡睿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已经翻遍了几十个可能藏人的洞口,仍是一无所获。
正当他焦躁不安时,头顶忽然“簌簌”落下几块碎石,还夹着细微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