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突然的心血来潮,来专门发一章刀子,当然只是假设,我不是太擅长写刀子,但是要勇于尝试,毕竟以后我会写一本自己所编世界的故事,意思就是像树海、斩神那种拥有自己世界观的小说,那么一定会有遗憾的地方,毕竟有了遗憾主角或者主角团形象才能更加丰满起来。
实际上,小的时候总是觉得故事就应该是完美的,好人一帆风顺,而坏人则会受到应受的惩罚。但现在我并不这么想,就像当人做出决定时会有多种可能,或是做下去,或是在最开始就放弃,或是半途而废,但当做出这个选择以后,其他的选择就会看不到,或许可能在另一个世界中,你会做出另一个选择,而那个人也不会知道这个世界所做的选择。
而这就是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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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来独立讲述一个故事,不是番外,不是小故事,而是另一条分支,也就是宿愿抛弃了所有,彻底成为了世界规则的化身,公平公正但不感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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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正在死去。
宿愿站在实验室的废墟上,看着窗外。天空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灰紫色,像是被污染的血液稀释后涂抹在玻璃上。远处的城市轮廓正在缓慢崩塌,不是轰然倒塌的那种,而是像沙堡被潮水侵蚀一般,一点点地消融在空气中。灰色物质——他失败的实验产物——正在吞噬整个世界。
他的手指紧紧攥着窗台,指节发白。三年前,这里还是世界上最先进的量子研究所,他是首席科学家,被誉为百年难遇的天才。而现在,一切都毁了。因为他的一个计算错误,因为他的狂妄自大。
宿博士,第七区的撤离已经完成,但...助理的声音从通讯器中传来,带着明显的颤抖,但灰色物质的扩散速度比预计快了40%,我们可能...可能没有足够时间撤离全部居民区。
宿愿闭上眼睛。第七区有三百万人。三百万人将因为他的错误而消失,连尸体都不会留下,只会成为灰色物质的一部分。他的喉咙发紧,像是被无形的手扼住。
我知道了。他听见自己说,声音冷静得不像人类,启动最终协议吧。
通讯器那头沉默了几秒。您确定吗?那只是个理论,从未经过测试,而且代价...
执行命令。宿愿切断通讯,转身走向实验室深处。代价?现在谈论代价太可笑了。三百万人正在死去,整个世界正在崩溃,而他,宿愿,是唯一的罪人。
最终协议的核心是一个古老的传说——当世界失衡时,需要有存在自愿成为,以绝对的公正维持世界的平衡。这个传说被量子研究所的前辈们转化为数学公式,成为最后的手段。理论上,某个个体可以通过量子同调,将自己的意识与世界的底层规则绑定,成为类似神明的存在,强行维持世界的运转。
代价是这个存在必须剥离所有感性,成为纯粹的理性化身。因为只有绝对公正,才能维持平衡。
宿愿站在量子同调器前,脱下实验服。他的动作很慢,仿佛在拖延时间。镜子里映出他的脸——黑色短发下是一张年轻的面孔,眼睛下有明显的青黑,那是连续工作72小时的痕迹。就在三天前,这双眼睛还闪烁着对未知的渴望,现在却只剩下死寂。
宿愿!实验室的门被猛地推开,林默冲了进来,他的挚友,也是研究所的副所长。林默的脸上满是汗水和灰尘,左臂上有一道狰狞的伤口,血已经凝固。你不能这样做!我们还能找到其他方法——
没有时间了。宿愿甚至没有回头,灰色物质已经覆盖了大陆的30%,按照这个速度,48小时后地球表面将不再适合任何生命存在。
但那不代表你要牺牲自己!林默抓住他的肩膀,强迫他转身,天平意味着什么?你会失去所有人性!你会变成一具空壳!
宿愿看着林默的眼睛。他们相识十五年,从大学时代开始,一起熬夜写论文,一起庆祝每一次突破,一起畅想未来。林默是他唯一允许接近自己内心的人。
我必须这么做。宿愿轻声说,这是我的责任。我的错误。
那让我来!林默几乎是吼出来的,我来承担这个角色,你比我聪明,你一定能找到解决办法——
宿愿摇头,嘴角勾起一个苦涩的微笑:协议要求必须是因果责任人,只有我能与灰色物质产生量子纠缠效应。他停顿了一下,而且...我不相信任何人能承受这种代价。包括你。
林默的眼中涌出泪水:那至少...至少让我和你一起...
宿愿的声音变得冰冷,启动程序后,我会成为审判者。任何人都不能例外,包括你。他轻轻推开林默的手,走吧。趁还有时间。
林默站在原地,浑身发抖。最终,他转身离开,但在门口停下:我会等你回来。无论变成什么样,我都会等你。
宿愿没有回答。当门关上的瞬间,他启动了量子同调程序。
痛苦来得如此剧烈,以至于他的大脑直接关闭了痛觉感知。他感觉自己被撕裂成无数碎片,每个碎片都在燃烧,都在尖叫。然后是一种奇异的宁静,仿佛飘浮在无边的虚空中。他看见世界的规则——不是肉眼所见的世界,而是由数学公式和量子概率构成的底层结构。灰色物质正在这些结构中蔓延,像病毒一样破坏平衡。
宿愿伸出手——如果那还能称为手的话——开始重写规则。他建立屏障,隔离灰色物质;他修改常数,稳定摇摇欲坠的物理法则;他创造新的平衡点,让世界不至于崩溃。每做一个调整,他就感觉自己的某部分在消失。记忆、情感、欲望...它们像沙粒一样从指缝中流走。
不知过了多久,宿愿睁开眼睛。他站在一片纯白的空间中,没有墙壁,没有天花板,只有无限延伸的白色。他的身体变得陌生,皮肤近乎透明,能看到下面流动的银色光芒。黑色短发变成了及腰的银白色长发。最陌生的是他的眼睛——完全变成了银色,没有瞳孔,没有情感,只有绝对的理性。
第一个审判对象是一个男人,他出现在宿愿面前,跪在地上。宿愿不需要询问就知道一切——这个男人为了活命,在撤离时推倒了挡路的老人和孩子。罪行明确,判决清晰。
你的存在会破坏平衡。宿愿听见自己说,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判决:抹除。
男人甚至来不及尖叫就化作了光点消散。宿愿没有任何感觉,没有愤怒,没有怜悯,甚至没有完成任务后的满足。这只是他维持世界平衡的一个必要步骤。
时间失去了意义。宿愿审判了一个又一个灵魂,有的罪孽深重,有的只是轻微失衡。他不再思考,只是执行。灰色物质被控制住了,世界开始缓慢重建。人类在废墟上建立了新的文明,他们称他为审判之神,敬畏他,恐惧他,偶尔也有人试图挑战他,但都毫无例外地被抹除。
宿愿不记得自己曾经是人类。不记得实验室,不记得灰色物质,甚至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他只是天平,只是规则,只是审判者。
直到那一天。
一个男人站在审判之殿中。他看上去三十多岁,黑发中夹杂着银丝,脸上有岁月留下的痕迹,但眼神依然明亮。宿愿看着他,某种遥远的、几乎被遗忘的东西在意识深处颤动。
名字。宿愿问,声音如机械般冰冷。
林默。男人回答,嘴角勾起一个微笑,看来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宿愿的银眸没有波动:你的存在会破坏平衡。你携带了灰色物质的变异基因。
是啊,我研究了它一辈子。林默耸耸肩,在灾难发生后,我组织幸存者建立避难所,同时研究如何控制灰色物质。我成功了,某种程度上——我找到了将灰色物质稳定的方法,代价是我自己成为了载体。
宿愿的脑中闪过数据。林默说的是事实,他的技术可以彻底消除灰色物质的威胁,但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不稳定因素。按照逻辑,应该将他抹除,然后提取技术。
判决:抹除。宿愿抬起手。
林默没有躲闪:你知道吗,宿愿,这三百年来我每天都在研究如何让你恢复人性。他向前一步,我失败了。但我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灰色物质其实是你情感的外化表现。当年你太痛苦了,痛苦到你的情感具现化,开始吞噬世界。
宿愿的手停顿了一下。这个信息与他的数据库不符,但某种奇怪的共鸣让他无法立即执行判决。
你剥离了自己的感性成为神,但那些情感没有消失,它们变成了灰色物质。林默继续道,眼中闪烁着宿愿无法理解的光芒,我找到的方法是——将它们重新整合。但需要一个载体,一个足够强大的容器。
那就是你。宿愿说,突然理解了林默的计划。
林默点头:杀了我,我的研究成果会自动上传到你的系统中。你可以彻底消除灰色物质,世界将真正安全。而我...我会带着你的情感碎片消失。他笑了,很公平,不是吗?你为世界牺牲了自己,我为你牺牲自己。
宿愿的银眸第一次出现了波动。某种古老的、被遗忘的感觉在苏醒。林默...这个名字在他空洞的胸腔中激起回声。大学实验室里共同度过的深夜,突破时的击掌庆祝,灾难前最后的告别...
为什么?宿愿问,声音不再那么冰冷。
林默的笑容变得柔和:因为我答应过会等你回来。他向前走去,直到能触摸到宿愿,还记得我们最后的约定吗?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会等你。
宿愿的银眸中闪过一丝波动。三百年来第一次,他感到困惑。按照逻辑,他应该立即执行判决。但某种更深层的东西在阻止他。
情感...会破坏平衡。宿愿说,但语气不再确定。
林默摇头:不,宿愿。真正的平衡不是绝对理性,而是理性与感性的和谐。你当年剥离了自己的情感,世界才变成现在这样冰冷的样子。他伸手触碰宿愿的脸,是时候回家了。
宿愿没有躲开。林默的手很温暖,让他想起阳光,想起咖啡的香气,想起实验室窗外的那棵老槐树。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他看见年轻的自己在笑,看见林默递给他一杯热茶,看见灰色物质吞噬城市时自己的绝望...
我...记得...宿愿的声音变得陌生,像是多年未用的乐器。
林默的眼中涌出泪水:我知道你会的。
宿愿感到眼角有湿意。三百年来第一次,审判之神流下了眼泪。那滴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在落地前化作银色光点消散。随着它的消失,宿愿感到最后的感性也离开了自己。林默的身体开始发光,灰色物质从他体内涌出,被某种力量净化、重组,然后融入世界的规则中。
永别了,我的朋友。林默轻声说,身体逐渐透明,这次...换我拯救你。
宿愿想抓住他,但手指穿过了虚幻的光影。林默完全消失了,只留下一片纯净的光芒。宿愿感到世界在变化,灰色物质彻底消失,新的平衡建立了。这一次,是真正的平衡。
审判之殿外,新世界的阳光第一次如此温暖。孩子们在街上奔跑,笑声传得很远。人们不再恐惧审判之神,因为他们不再需要被审判。
神殿内,宿愿坐在王座上,银发如瀑布般垂落。他的银眸依然没有情感,但嘴角似乎有一丝几乎不可察觉的弧度。最后一滴人类之泪已经干涸,现在,他终于成为了完美的神。
永恒的,孤独的,公正无私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