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轰然炸开,整面墙体在剧烈的冲击下轰然倒塌。
佩伦魁梧的身躯如同发狂的犀牛般撞破墙壁冲了出来,每一步都让地面微微震颤。
他全身覆盖着重型战斗铠甲,暗银色的装甲表面泛着哑光,关节处闪烁着幽蓝的能量纹路。
这套装甲将他本就夸张的肌肉轮廓进一步放大,让他看起来就像一台小型机甲。
佩伦粗壮的双臂上缠绕着刺眼的电弧,那些蓝白色的电光在装甲缝隙间跳跃闪烁,发出的爆响。
他像座小山一样矗立在房间中央,板栗色的短发根根竖立,棕色眼珠透过战术目镜扫视着四周。装甲背部的散热口喷出灼热的白气,在寒冷的空气中凝结成雾。
与此同时,在挑高大厅的残破墙面上,忒尔涅斯如同蜘蛛般紧贴着垂直的壁面。
她换上了一身墨绿色的紧身战斗服,流畅的剪裁完美勾勒出她矫健的身形。战斗服表面覆盖着细密的鳞状装甲,在微弱的光线下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
她的右手反握在腰间的光剑剑柄上,五指微微收紧,随时可以激发出致命的等离子光刃。
战术目镜覆盖在她湛蓝的眼睛上,镜片上不断跳动着数据流。她像只蓄势待发的猎豹,修长的双腿微微弯曲,足尖精准地踩在墙面上几处尚未完全损坏的装饰凸起上。
不知何时,那暴风骤雨般的能量弹攻击已经完全停止。整个空间陷入诡异的寂静,只剩下偶尔掉落的碎屑发出轻微的声。
大厅内一片狼藉。
那些不幸的仆人和侍者以各种扭曲的姿势倒在血泊中——有的被拦腰切断,内脏从切口处溢出;有的头部被整个轰碎,只剩下下巴还挂在脖子上;还有的被多发能量弹命中,身体像筛子一样布满焦黑的孔洞。
华丽的装饰品全部化为碎片,水晶吊灯的残骸散落一地,在月光下像无数双死气沉沉的眼睛。
佩伦和忒尔涅斯通过战术头盔的生命探测功能,仔细扫描着附近的每一个角落。
佩伦装甲肩部的扫描器发出淡绿色的扇形光束,缓慢扫过每一寸地面;忒尔涅斯的目镜则不断切换着热成像、运动感知和生物电场扫描模式。
两人的战术系统中,任何生命体征都会以醒目的红色标记显示,但此刻屏幕上只有一片死寂的蓝色。
玛尔斯呢?
佩伦低沉的声音从头盔内置通讯器中传出,带着金属质感的重音。他厚重的战斗铠甲随着呼吸微微起伏,装甲缝隙间闪烁的蓝光在黑暗中格外醒目。
忒尔涅斯没有回答,只是下巴轻轻点了点能量弹袭来的方向。
她墨绿色战斗服上的光学迷彩在月光下微微波动,整个人轻盈的挂在墙上,犹如没有重力影响一样。
佩伦会意,没有丝毫犹豫:
他沉重的装甲靴猛地踏碎地面,整个人如同炮弹般冲了出去。每一步都在地上留下深深的脚印,装甲关节处的液压系统发出轻微的声。
忒尔涅斯的动作则轻盈如猫,修长的身影在别墅残垣断壁间快速穿梭。
她时而脚尖轻点断裂的立柱,时而单手撑过倒塌的横梁,每一个动作都精准优雅得像在跳一支死亡之舞。墨绿色战斗服的光学纤维在移动中流转着微妙的光泽,让她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
没跑出别墅范围多远,黑暗中就浮现出玛尔斯标志性的瘦高身影。
超过一米九的身高在月光下拉出修长的影子,偏瘦的身材让他看起来像一柄出鞘的细剑。那件衬衫在夜风中猎猎作响,如同一面苍白的旗帜。
此刻的玛尔斯正单手掐着一个身穿黑色作战服袭击者的脖子,轻松地将对方举在半空中。
袭击者的双腿无力地蹬动着,双手拼命掰扯着玛尔斯看似纤细却纹丝不动的手指。玛尔斯另一只手悠闲地插在裤袋里,金丝眼镜后的翡翠色眼眸冷漠地注视着手中的猎物。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双手佩戴的十枚戒指——每一枚都镶嵌着发光的能量回路,在黑暗中如同十颗微缩的星辰。
那些回路正随着他的呼吸明暗变化,散发出危险的能量波动。戒指上的光芒映照在袭击者涨红的脸上,将那张扭曲的面容照得忽明忽暗。
两人快步来到玛尔斯近前,眼前的景象令人毛骨悚然。
地面上散落着大小不一的残骸碎片,有人体的,也有武器装备的。每一块碎片的切口都异常平整,光滑得如同镜面,在月光下反射出冰冷的光泽。
几台被切成数段的能量机关炮散落其间,断裂的枪管切口处还冒着青烟。
见他们靠近,玛尔斯优雅地伸出另一只手,在空中轻轻一划。
这个看似随意的动作却带着某种致命的精准。被他掐住脖颈的黑衣人突然僵直,战术头盔与躯干的连接处浮现出一道细如发丝的红线。
下一秒,那颗戴着战术头盔的头颅便沿着这道红线缓缓滑落。
玛尔斯以惊人的速度松开手掌,在头颅即将坠地的瞬间稳稳接住。
他将这颗头颅像玩物般轻轻抛接着,缓步向两人走来。金丝眼镜后的翡翠色眼眸闪烁着愉悦的光芒,嘴角挂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
透过战术目镜,佩伦和忒尔涅斯能清晰看到头盔内部那张凝固的面容。
惊恐瞪大的双眼,因痛苦而扭曲的嘴唇,还有从鼻孔和耳孔渗出的鲜血。头盔内部的显示器还在闪烁,显示着最后几秒的生命体征数据。
每一次头颅被抛起时,那张死去的面孔都会在月光下呈现出不同的角度,仿佛在向新来的观众展示自己的惨状。
玛尔斯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头盔表面,那些戒指上的能量回路发出妖异的蓝光。
他停下抛接的动作,将头颅举到与视线平齐的位置,像是在与死者进行最后的对视。月光透过金丝眼镜,在他苍白的脸上投下诡异的阴影。
23个人,六台能量机关炮。
玛尔斯的声音如同冰封的湖面,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反射着冷月的光泽。
你们太慢了。
佩伦厚重的战斗靴踢了踢地面散落的尸块和武器残骸,装甲关节发出轻微的液压声。他板栗色的短发微微颤动:
是什么人?
玛尔斯缓缓摇头,灰白的发丝在月光下泛着银光:
不像沙纳德军方的人。
他的翡翠色眼眸扫过一具被整齐切开的尸体,战术服的材质明显是黑市流通的高级货。
忒尔涅斯轻盈地跃上一块倒塌的墙体,墨绿色战斗服的光学迷彩在移动中如水波般流转:
什么水平的实力?
她的声音如同竖琴般清冷。
不堪一击。
玛尔斯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弧度,手中的头颅被他随意抛向远处,
都是阿尔法和贝塔级别的精神力者。
那颗头颅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最终地一声砸在残垣上,战术头盔包裹着头颅皮球一样滚出去好远。
佩伦无意识地用装甲靴碾磨着地面的碎尸块,液压系统发出低沉的嗡鸣:
这算什么?试探?
棕色的眼珠透过战术目镜扫视着四周的黑暗。
玛尔斯突然抬手推了推眼镜,目光锁定不远处的黑暗:
不是试探。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轻柔,却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只是前菜。
顺着他注视的方向,在月光与黑暗的交界处,隐约有两个模糊的身影静静矗立。那轮廓似人非人,时而清晰时而模糊,仿佛在与周围的夜色融为一体。更诡异的是,即便以三位主神级别的感知力,也无法准确捕捉到那两道身影的精神力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