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的士兵话音未落，西芙已经如猎豹般冲出。光剑自下而上斜撩，蓝绿剑锋轻松穿透战术护甲，将士兵从胯部到肩胛斜向切开。内脏和鲜血喷涌而出，溅在西芙苍白的脸上，温热的触感让她微微一怔。
开火！立即开火！
剩余的四名士兵同时扣动扳机，能量弹划破空气呼啸而来。西芙本能地横剑格挡，光刃与能量弹碰撞爆出刺目火花。一发流弹擦过她的左臂，瞬间烧焦了衣袖下的皮肤。剧痛反而让她更加清醒，德尔塔级的精神力全面爆发。
她的动作突然变得行云流水，光剑在手中划出致命的轨迹。一个突刺贯穿第二名士兵的胸膛，剑锋透体而出时，作战服瞬间碳化，伤口边缘呈现出诡异的结晶状。抽剑转身的瞬间，第三名士兵的头颅已经飞上半空，断裂的脖颈处喷出高高的血柱。
第四名士兵吓得瘫坐在地，能量枪脱手滑落。西芙居高临下地注视着他，光剑高举过头。士兵绝望地抬起手臂遮挡，这个动作让西芙想起当年的自己。剑锋停顿了一秒，最终还是无情落下，将人体从中轴线一分为二。内脏和鲜血泼洒在走廊墙壁上，形成一幅狰狞的抽象画。
警报声越发凄厉，更多的士兵从四面八方涌来。西芙舔掉溅到唇边的血珠，铁锈味在舌尖蔓延。她握紧光剑，主动冲向敌群。这一刻，她不再是任人宰割的实验体，而是收割生命的死神。
走廊很快变成了人间炼狱。光剑所过之处，肢体横飞，血肉四溅。一名军官试图从侧面偷袭，西芙头也不回地反手一撩，剑锋划过完美的半圆，将偷袭者拦腰斩断。上半身滑落时，军官的脸上还凝固着难以置信的表情。
拦住她！快呼叫重装支——
话音戛然而止，光剑已经刺穿了他的咽喉。西芙转动剑柄，等离子体的高温瞬间将头颅从内部烤熟。抽剑时带出的脑浆和血液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溅在赶来增援的士兵脸上。
战斗本能越来越熟练，西芙开始尝试更复杂的剑技。一个突进接横斩，三名士兵同时被腰斩。他们的上半身还保持着射击姿势滑落，下半身却已经跪倒在地。转身回旋，光剑划出完整的圆环，将包围圈撕开一道血色的缺口。
地下研究所的金属走廊已经变成了屠宰场。残肢挂在扭曲的管道上，融化的装甲板滴落着猩红铁水。墙面布满焦黑的剑痕和喷射状的血迹，空气中弥漫着烤肉和电离空气的混合气味。
西芙的呼吸开始急促，但精神力的涌动让她不知疲倦。光剑刺入最后一名士兵的眼窝时，她凝视着对方抽搐的面容。这张脸与当年下令处决她父母的白制服重叠在一起。剑锋轻轻一转，头颅像熟透的瓜果般裂开，红白相间的脑浆溅在她的胸前。
警报声不知何时已经停止，整座设施只剩下火焰吞噬建筑的噼啪声。西芙站在血泊中央，光剑的嗡鸣与她的心跳逐渐同频。染血的金发黏在脸颊，她低头看着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突然露出十几年来第一个真心的笑容。
这柄光剑，终于让她听懂了世界的语言——力量，才是唯一的真理。
她迈步向前，光剑在身侧拖曳，剑锋在地面留下一道熔融的痕迹。远处传来惊慌的喊叫声，那是曾经折磨她的研究员们正在逃命。西芙的笑容扩大了，蓝绿色的光刃在黑暗中划出死亡的轨迹。
尸骸与烈火被远远抛在身后。
西芙跟随黑袍人穿过漫长的地下通道，走了很远很远。最终来到一片开阔的麦田。夜风拂过沉甸甸的麦穗，掀起层层金色波浪，空气中弥漫着谷物成熟的芬芳。月光为麦芒镀上银边，远看如同无数柄细小的光剑在黑暗中摇曳。这些由贱民种植的小麦就快成熟了，而他们却不被允许吃一口面包。
她赤足踩在松软的田埂上，脚底还沾着干涸的血迹。每走一步，仿佛都有暗红的脚印烙在泥土里，像一串通往神位的印记。光剑早已收回，剑柄别在腰间，金属表面凝结的血珠正缓缓滴落。
你是谁？
西芙停下脚步，金发被风吹乱，蓝绿色的眼瞳在夜色中荧荧发亮。她望着黑袍人宽大的背影，声音里带着久违的、属于少女的迟疑。
黑袍人转身，月光终于照清他的面容。那双纯黑的眼睛里仿佛蕴含着整个星空，嘴角微微上扬：
我是奥丁，众神之王。
他顿了顿，
你可以叫我圣主。
圣主...
西芙轻声重复，舌尖品尝着这个陌生的词汇。她突然抬起下巴，伤痕累累的脸上浮现出近乎天真的渴望：
我也想成为神。
奥丁低笑，黑袍在风中猎猎作响：
那你就可以成为神。
麦浪在他们脚下翻涌，发出沙沙的声响。西芙蹲下身，指尖抚过一株麦穗。锋利的麦芒割破她的手指，血珠渗入谷粒的缝隙——就像多年前那块黑面包里混入的鲜血。
我要成为丰收女神。
她突然说。
奥丁的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丰收女神...她的名字叫德墨忒尔。
西芙站起身，沾血的手指攥紧麦穗，
我要叫忒尔涅斯。
她一字一顿地重复，
丰收女神忒尔涅斯。
夜风突然静止。
奥丁深深凝视着这个满身血污的少女，他当然明白这个名字的含义——忒尔涅斯（thernes），罗尼特古语中的音译。不是赐予生命的丰饶，而是终结生命的镰刀。
如你所愿。
他抬起手，麦田突然无风自动。无数麦穗脱离茎秆悬浮在空中，在西芙周围旋转成金色的旋涡。奥丁的指尖点在她的眉心，一道暗金色的纹路自接触点蔓延开来，在她额头形成麦穗状的神纹，然后又渐渐消失。
从今日起，你便是忒尔涅斯。
奥丁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
不司播种与孕育，只掌收割与死亡。
西芙——不，忒尔涅斯闭上双眼。她看到无数画面在脑海中闪回：绞架上摇晃的尸体，燃烧的谷仓，实验室的白墙，还有今夜光剑划出的血色圆弧。当她再次睁眼时，麦田已恢复平静，唯有她脚下的土地变得焦黑，麦穗在触碰她的瞬间枯萎凋零。
奥丁的身影开始消散，化作无数乌鸦飞向夜空。
忒尔涅斯独自站在麦田中央，她不在乎这一切是虚幻还是现实，但奥丁已经消失了。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光剑柄。远处的地平线上，第一缕曙光正缓缓升起。她转身望向研究所的方向，那里仍有黑烟升腾。
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新生的女神迈开脚步。金黄的麦浪在她身后成片倒下，如同被无形的镰刀收割。每一步都在泥土中留下焦黑的痕迹，每一步都让神纹更加明亮——这是她给自己的加冕礼，以仇恨为冠冕，以鲜血为圣油。
丰收女神不带来生命，只负责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