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言？”风苍愣了一下。
“没错。”南宫方信叹了口气，脸上露出忧色，“现在渊京的茶馆、街头，到处都在说东方青玄的事，有人说他是东方家的‘复仇天才’，有人说他得到了上古传承，还有人说他是天机阁的弟子。夜家本来就实力最强，掌控着紫晶矿，现在又多了这么一个赘婿，以后我们想吞并灵矿，恐怕比登天还难。”
使者终于再次开口，声音依旧冰冷，却多了几分凝重：“难也要做。夜家掌控着苍茫山脉的紫晶矿，要是让他们继续发展，迟早会威胁到王府在镇海王朝的布局。风苍，你先在南宫府住下，我和南宫家主会联系北冥家、烈阳家、西门家这些对夜家不满的势力，联合起来压制夜家。”
“联合其他势力？”风苍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他们会愿意吗？北冥家一直想跟夜家换冰系玄技，西门家注重灵植，未必会跟我们合作。”
“放心，他们会愿意的。”南宫方信笑着说，“北冥家怕夜家越来越强，以后换不到冰系玄技；西门家想垄断灵植市场，夜家的灵植园一直是他们的竞争对手；烈阳家跟东方家有旧仇，肯定想找机会报复。我们只要稍微提点一下‘夜家壮大后会威胁他们的利益’，他们就会主动跟我们合作。”
风苍松了口气，心中的焦虑消散了不少：“那就好。不过使者大人，东方青玄那小子的实力确实诡异，我们联合势力时，一定要小心他的剑技和身法，他的‘瞬狱无间步’太快，暗刃根本偷袭不到他。”
“知道了。”使者挥挥手，“你先下去休息吧，南宫家会给你安排房间。记住，在渊京别惹事，尤其是别靠近夜家的地盘，要是被夜家的人发现你在这里，只会给我们的计划添麻烦。”
风苍应了一声，起身跟着南宫家的下人离开了书房。走到庭院时，他回头看了一眼书房的方向，心中满是戾气，东方青玄毁了他的计划，杀了他的兄弟，这个仇，他一定要报。
渊京的传言，是从城南的“迎客茶馆”开始发酵的。
迎客茶馆是渊京最热闹的茶馆之一，早上刚开门，就挤满了茶客，有挑着担子的货郎、穿着长衫的书生、腰间佩着剑的武夫，还有不少小家族的子弟，大家围坐在一张张方桌旁，一边喝着热茶，一边聊着最近的新鲜事。
茶馆的角落里，一名穿着粗布短打的佣兵正唾沫横飞地说着话，他叫王二，前几天刚从苍茫山脉回来，身上还沾着些矿尘，手里拿着一个粗瓷碗，喝了口茶，大声道：“各位兄弟，你们是没看到！夜家矿场这次差点就完了！一群红毛怪，浑身是暗红色的长毛，爪子有半尺长，一爪子就能拍碎巨石，还有天武王府的暗刃，黑压压的一片，把夜家大小姐堵在石室里，差点就抓走了！”
“真的假的？夜家那么厉害，护卫那么多，怎么会被堵？”坐在对面的货郎问道，他挑着一担针头线脑，刚进城，还没听说矿场的事。
“怎么不是真的！”王二一拍桌子，碗里的茶水都溅了出来，“我当时就在矿场外围的树林里躲着，看得清清楚楚！红毛怪追着矿工咬，暗刃拿着毒刃砍护卫，夜家的人根本挡不住！要不是夜家的赘婿东方青玄，夜家大小姐早就出事了！”
“东方青玄？”旁边的书生推了推眼镜，疑惑道，“不是说他是‘渊京第一废物’吗？连玄气都运转不顺畅，怎么会突然这么厉害？”
“嗨，那都是老黄历了！”王二得意地笑了，好像自己亲眼看到了一样，“我听夜家的护卫说，东方青玄早就突破了，现在是战血境大圆满，还兼修肉体，肉身比玄铁还硬！他用一把叫‘斩道剑’的剑，一道紫色剑气就把红毛怪劈飞了，天武王府的大首领是战狂境大成，都被他一剑震退，吐了血！”
“我的天！战血境震退战狂境？”货郎瞪大了眼睛，“这也太邪门了吧？比话本里的英雄还厉害！”
“还有更邪门的！”王二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后来天机阁的人都来了！一个老妇人，手里拿着一枚铁球，一扔出去，就把所有红毛怪都收走了，连个影子都没剩！那老妇人还跟东方青玄说了几句话，看样子很看重他，说不定东方青玄是天机阁的弟子！”
这话像一颗石子投进平静的水里，茶馆里瞬间炸开了锅。
“天机阁的弟子？那可了不得了！天机阁可是大陆第一情报组织，实力深不可测！” “难怪这么厉害，原来是有靠山！夜家这次捡到宝了！”
“我就说东方家以前是大世家，怎么会出废物？肯定是以前故意隐藏实力！”
也有人质疑：“会不会是夜家故意传出来的？想吓唬其他势力，不让人打灵矿的主意？”
“不可能！”王二反驳道，“我亲眼看到东方青玄的剑气，是淡紫色的，跟传闻里的‘紫气’一模一样！而且夜家的护卫都这么说，总不能所有人都撒谎吧？”
传言像长了翅膀，很快就传遍了渊京的大街小巷。 街头的包子铺前，掌柜一边给客人装包子，一边跟伙计说：“听说了吗？夜家的赘婿东方青玄可厉害了，战血境就能打战狂境，天机阁的人都帮他！”
伙计一边揉面，一边点头：“听说了！刚才有个客人说，东方青玄还会炼丹，万宝阁都跟他合作了，以后夜家的丹药都不用愁了！”
城西的“悦来客栈”里，几名小家族的子弟正围着桌子喝酒，其中一人说道：“我爹让我别招惹夜家，说东方青玄不好惹，万一被他盯上，我们家族都得完！”
另一人笑道：“怕什么？说不定是传言夸大了！战血境怎么可能打得过战狂境？我看是夜家故意吹的！”
“你可别不信！”第三人说道，“我表哥在万宝阁当伙计，他说东方青玄之前在万宝阁买了不少炼身用的药材，还问过‘如何快速提升肉身强度’，看样子是练了炼体功法，肉身肯定很强！”
万宝阁的大堂里，掌柜正坐在柜台后算账，伙计凑过来，小声道：“掌柜，外面都在传东方青玄是天机阁的弟子，还能打战狂境，是真的吗？”
掌柜抬起头，放下算盘，眼中带着一丝思索：“不好说。东方青玄之前在我们这里买过不少东西，当时看着确实不像废物，玄气很沉稳。至于能不能打战狂境，天机阁的人是不是帮他，这些都得再看看。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夜家现在不能惹，尤其是东方青玄，我们万宝阁要保持中立，别掺和进去。”
伙计点点头：“知道了掌柜，我不会乱说话的。”
传言越传越离谱，到了下午，已经有人说“东方青玄是战狂境圆满，一剑斩了红毛怪领主”，还有人说“东方青玄得到了上古传承，能召唤特殊玄气紫气，连王室都要让他三分”。
这些传言像潮水一样，涌向渊京的八大世家，很快就引起了各世家的注意。
北冥家的府邸位于渊京北侧，府邸很大，庭院里种着不少冰系灵植，空气都比其他地方凉爽。二公子北冥浩正坐在花园的石亭里，手里拿着一把折扇，听着手下汇报外面的传言。他穿着一身冰蓝色的锦袍，面容俊朗，却带着几分傲慢，手指轻轻敲击着石桌，眼神里满是凝重。
“你确定东方青玄能以战血境硬撼战狂境？”北冥浩问道，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他今年二十岁，才刚刚突破到战兵境圆满，一直觉得自己是渊京的天才，现在突然冒出来一个比自己还年轻、实力还强的东方青玄，让他内心很不舒服。
“确定，少爷。”手下恭敬地回答，他穿着北冥家的青色劲装，是北冥浩的心腹，“我们派去矿场附近的人亲眼看到了，东方青玄用一道紫色剑气，破开了天武王府大首领的‘崩山拳’，还引来了天机阁的人。现在夜家的人都在说，东方青玄是‘天纵奇才’，以后肯定能突破到战尊境。”
北冥浩皱起眉，扇子扇得更快了：“夜家本就实力最强，掌控着苍茫山脉的紫晶矿，现在又多了这么一个赘婿，要是让他们继续发展，我们北冥家想从夜家手里换冰系玄技，根本不可能！我父亲之前还跟夜家谈过，想用地系玄技换‘玄霜冰封’，现在看来，夜家肯定不会同意了。”
“少爷，那我们怎么办？”手下问道，“要是夜家越来越强，我们北冥家在渊京的地位会越来越低。”
“还能怎么办？”北冥浩冷笑一声，“找其他世家合作！烈阳家跟东方家有旧仇，西门家想垄断灵植市场，玄龟家担心夜家威胁西部防御，听风家擅长情报，他们肯定也不想看到夜家壮大。我们联合起来，压制夜家的灵矿开采，不让他们有足够的资源提升实力，这样我们才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