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听到这个消息,魏忠贤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他的脸上先是闪过了一丝计划得逞的狂喜,随即又变成了一种近乎癫狂的“悲痛”和愤怒!
“大胆贼子!竟敢行此大逆不道之事!”
他指着刘云,声嘶力竭地咆哮道:“王大贵!你罪该万死!”
“来人!给咱家将此弑君逆贼,就地正法!凌迟处死!”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四周早已埋伏多时的数百名东厂番子和净军高手,像黑色的潮水,从四面八方涌了出来!手中的刀剑在烛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森然的寒光!
整个畅音阁,瞬间就变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死亡囚笼!
田尔耕更是一马当先,手中的绣春刀化作一道匹练,直取还安然坐在那里的刘云的项上人头!他要亲手砍下这个心腹大患的脑袋!
然而,面对这足以让任何人都为之魂飞魄散的绝杀之局,刘云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恐惧。
他只是缓缓地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然后抬起头,看着那满脸狰狞的魏忠贤和那已经近在咫尺的刀锋,脸上露出了一个充满了怜悯和嘲讽的笑容。
“九千岁,”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每一个人的耳朵,“您这出戏唱得不错。只是,您好像忘了,今天真正的主角,不是您,也不是我。”
他顿了顿。
“而是……”
他话音未落,异变陡生!
“砰!砰!砰!砰!”
一阵密集的、清脆的、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的枪声,忽然从戏楼之外响了起来!
紧接着是一片凄厉的惨叫!
那些刚刚才冲出来的东厂番子,还没来得及靠近刘云,就像被割倒的麦子一样,成片成片地倒了下去!他们的身上都爆出了一团团的血花!那坚固的铠甲,在那恐怖的燧发枪面前,脆弱得像纸一样!
“怎么回事?!”
魏忠贤大惊失色!他猛地冲到窗边向外望去!
只见在畅音阁之外那宽阔的宫道上,不知何时已经出现了一支由三百名身穿黑色重甲、手持新式火枪的军队!
他们排着整齐的三列横队,正用那连绵不绝的死亡弹雨,无情地屠杀着那些还在负隅顽抗的东厂番子!
为首的,正是那个如同铁塔一般的孙大壮!
“保护大人!诛杀国贼!”
他们发出了震天的怒吼!那股子从辽西尸山血海里磨砺出来的冲天杀气,瞬间就将整个紫禁城都染上了一层血色!
“不可能!”魏忠贤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尖叫,“他们是怎么进来的?!皇宫的禁军呢?!他们都是死人吗?!”
回答他的,是他身后那“砰”的一声、被暴力踹开的包厢大门,和一个他做梦也想不到的人。
信王朱由检!
他身穿亲王蟒袍,手持天子剑,在他的身后,跟着数十名同样手持新式火枪的王府护卫,以及一个本该远在西山大营的……
皇帝!
天启皇帝朱由校!
他毫发无损!脸上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冰冷的愤怒!
“魏!忠!贤!”
他一字一句地叫出了这个他曾经最信任的“伴伴”的名字。
“你,还有何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