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娘子最终没有拒绝刘云的“邀请”,或者说,她根本无法拒绝。刘云给出的条件,精准地击中了她内心最深处的渴望。那天晚上,她留在了刘云的房间。
第二天,当她从刘云的房间里走出来的时候,整个青石堡的人看她的眼神都变了。如果说苏瑾儿是青石堡里那轮皎洁的明月,温柔而又遥不可及;那么红娘子就是一朵带刺的妖艳玫瑰,危险而又充满了致命的吸引力。没有人再敢轻视她,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她已经是这青石堡里名副其实的二夫人。
刘云也兑现了他的承诺,他给了红娘子一个全新的身份——青石堡情报处负责人。他从队伍里挑选了十几个最机灵也最不起眼的士兵交给了她,让她负责建立一个覆盖整个广宁北路的情报网络。
这是一个极其重要也是极其危险的任务,红娘子却甘之如饴。她就像一条被放归大海的鱼,展现出了惊人的天赋和能力。她利用自己女人的身份和刘云给她的充足资金,很快就在广宁城里收买了一些眼线。茶馆里的伙计,酒肆里的歌女,甚至总兵府里一个负责倒夜香的杂役,这些看似不起眼的小人物,却成了刘云安插在敌人心脏的眼睛和耳朵。
这天,红娘子带回来一个重要的情报。
“李如松最近很不老实。”房间里,她一边为刘云斟酒,一边低声汇报道。她的身上穿着一身紧身的黑色夜行衣,将她那火爆的身材勾勒得淋漓尽致。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脂粉香和血腥味,显然她刚从外面执行任务回来。
“哦?”刘云接过酒杯抿了一口,“他又在搞什么鬼?”
“他在秘密地联络他义父的那些旧部,”红娘子说道,“尤其是驻扎在义州和锦州的几个参将。他还派人去关外联络了一个蒙古部落,叫……喀喇沁部。”
“喀喇沁部?”刘云的眉头微微一皱。这个名字他有印象,在历史上,这个蒙古部落后来投降了后金,成了努尔哈赤手中一把重要的刀。
“他想干什么?造反吗?”
“不像。”红娘子摇了摇头,“我的人打探到,他好像是在谋划一件大事。他想主动出击,打一场大捷,来稳固他在军中的地位,也向熊廷弼证明他的能力。他选择的目标,就是喀喇沁部的一个小部落。他想拿蒙古人的人头来给自己铺路。”
刘云听完沉默了。他不得不承认,这个李如松虽然狂傲,但确实有几分胆识和魄力。主动出击是险棋,但也是一步好棋。如今大明边军暮气沉沉,人人都只想着固守,像李如松这样敢主动出关作战的将领已经不多了。
“他什么时候动手?”刘云问道。
“十天后,月圆之夜。”红娘子答道。
“出兵多少?路线呢?”
“这些都还是绝密,我的人暂时还打探不到。”
“嗯。”刘云点了点头,陷入了沉思。李如松要打蒙古人,这件事对他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按理说是好事,大家都是明军,李如松打了胜仗也能壮大明的声威。但是,刘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他不相信李如松,更不相信那个狡猾的喀喇沁部。
“你亲自去一趟,”刘云对红娘子下达了命令,“我需要知道他所有的行动细节,还有,那个喀喇沁部到底是什么来路,他们和建奴之间又是什么关系。”
“明白。”红娘子点了点头。她站起身正准备离开,却被刘云一把拉住了手。
“这么晚了还出去?”刘云将她拉入怀中,嘴角勾起一抹坏笑,“外面天寒地冻的,不如留下来陪我喝两杯,顺便也给我暖暖被窝。”
红娘子白了他一眼,脸上却飞起了一抹红霞。她没有再拒绝,而是顺势倒在了那个宽阔而又温暖的怀抱里。
窗外风声鹤唳,屋内春色无边。没有人知道,一场更大也更致命的危机,正在悄然向着这片刚刚获得一丝喘息之机的土地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