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轩慰愣了愣,对面的青年一脸认真,让他不由轻笑。
“喜欢就能让你忍受一切吗?”
蒋屹舟是他的弟弟,他什么情况,蒋轩慰最清楚。
表面上看起来挺正常,可无论是身体的欲望还是心理上的创伤,他都不能算是个正常人。
喜欢,就可以忍受一切吗?
这大概是蒋轩慰听过最好听的笑话。
面对蒋轩慰不信任的目光,青年丝毫未避。
“喜欢不能让我忍受一切,但对蒋屹舟的喜欢可以。”
无论这番言论在对方眼中有多么可笑,现实却往往能够证明一切。
“江同学,你了解他吗?就敢说出这样的话。”
蒋轩慰双手交叉在桌上,微微前倾,带着属于上位者的压迫感,试图从面前的青年眼里看到动摇。
江寒笙噙着笑意,清亮的眼神里藏着蒋轩慰都看不出的情绪,轻轻浅浅,却又让人为之动容。
“蒋先生,你可能搞错了。”
不知不觉,青年身上那股属于大学生清澈愚蠢的气息尽数褪尽,取而代之的是和他不相上下的压迫。
“在我这里,不是因为了解,所以才喜欢。”
“而是,喜欢,所以愿意了解。”
青年的眸子熠熠生辉,让人不自觉地信服。
蒋轩慰收起了那副轻视的态度,将手中的资料递给江寒笙。
“非常抱歉擅自调查你的事,但我很想知道,你们两个……到底是怎么走到一起的?”
资料里明明白白地写着原主对蒋屹舟做过的一些变态的事。
甚至……有情书的资料。
江寒笙一时哽住了喉咙,眼神有些不自在,慢吞吞回答:“大概…也许…可能,我们俩都不正常?”
这语气,蒋轩慰听了都想笑。
还不待他细问,熟悉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哥。”
要多冷有多冷。
蒋轩慰眼睁睁看着这个不省心的家伙坐到了对面。
眼眸淡薄,却在看向旁边的青年时显而易见地变得柔和。
蒋轩慰忽然觉得自己不该来。
自家弟弟非常具有压迫性地看向自己,小小年纪,便有了和他势均力敌的资本。
“是我追的笙笙。”
得嘞,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蒋轩慰没有在试探下去的心情了。
他轻轻叹了口气。
“今年回家,带他去见见妈妈吧。”
驰骋商场的蒋总第一次这么无奈。
蒋轩慰走了,江寒笙看向坐在自己身旁的男人。
那封资料被他拿在手里,目光专注。
“你怎么来了?”
他今天不是有课吗?
蒋屹舟将资料放回桌上,他早就来了,只不过,他也想知道,笙笙到底是怎么想的。
“找人代课了。”
蒋屹舟满不在乎。
空调吹着冷风,两个青年就这样静默地坐着。
炽热的烈阳将窗外的大地炙烤得扭曲,金黄的阳光透过玻璃,像是碎银般撒在桌上。
时间缓慢而静默地流逝着,人间的喧闹似乎与他们毫无关系。
岁月静好。
江寒笙忽然想到了系统给他的资料。
他侧头,看着那人冷硬的轮廓,桀骜的眉眼,眼眸是深不见底的黑。
蒋屹舟没有爸爸,他们现在所得的一切都是白手起家。
爸爸,在蒋屹舟的童年里从来不是伟岸的高山,而是将他的亲人囚禁的洞窟。
妈妈总会无能地哭泣,哥哥说一切都会过去的,却在最后带着妈妈一起离开了,蒋屹舟是被留下的那个失败品。
日复一日的殴打让蒋屹舟的童年充满了暴力。
大人总喜欢将自己的无能怪罪在孩子的不争气上。
年幼的他,将所有的屈辱与迫害默默承受,直到自己不会在哭,不会在感到疼痛。
再大点,他开始谋划逃离那个废物的计划,可笑的是,这个时候,他的哥哥又出现了。
妈妈被保护的很好,轻轻摸着他的头,说:“屹舟,都是我的错。”
那张画着精致妆容的脸上流下泪水。
哥哥说:“回家吧。”
蒋屹舟没有别的选择,这个世界从来没有真正的归途。
他回家了。
妈妈总是哄着他,哥哥也很厉害,会给他买很多玩具,可……他们忘了,他再也不是那个只会哭的小男孩了。
妈妈望着他的眼,心疼又复杂。
他们想尽办法弥补他,在诊断结果出来后,说:“没关系,妈妈陪着你。
不是什么都能用后期的弥补缝补伤口的,就算再怎么幸福,当时的不开心仍然是不开心,留下的伤口也依然遍布身躯。
蒋屹舟的童年,没有出路。
“蒋屹舟。”
青年叫着他的名字,柔和的日光将两人包裹在内,青年的手轻轻握住他的手,立马被大手包裹在内。
极尽克制的又带着占有欲的目光描摹青年的眉眼,看着他笑得温柔,轻轻地靠近自己,淡粉的唇微张:“我陪你。”
陪你,从天黑走向天明。
像是一阵风,扑了满怀。
他以为,风本无形,需要情感来困住这自由的风,可……风,为他而停留,因他而温和。
他追逐风,风也走向他。
“嗯。”
不需要过多的言语,他只需要点头答应。
纸张上黑色的字体描绘青年的一生,可蒋屹舟看的出,这不是他。
了解一个人,从来不是仅靠只言片语就能看出什么的。
好像从此刻开始,青年来自哪里并不重要,他们会长长久久。
m大。
“唔……放过我吧……”
“宝贝儿,往哪跑~”
欧阳龚站在体育器材室门外愣住了,门内沉重的喘息与低低的抽泣,交织成欲望的乐曲。
时不时传来的……更是让欧阳龚头脑空白。
不是?他不会穿越到什么po文里了吧?
真有人敢在学校搞这些!而且还是在器材室!
这声音怎么有点耳熟?
不确定,在听听。
欧阳龚克制住内心的尴尬,凑近了些。
“你……别咬……”
“不咬你怎么爽?”
“呜……记住答应我的……”
“放心吧,伺候好了,我一定会……江寒笙……”
隔着门板有些听不真切,再加上那些混乱的声音,欧阳龚后面只听到了江寒笙三个字。
苏淋!
他收了脸色,顺手打了个电话。
“喂,110吗?这里有人进行色情交易,欸,对对对,m大,体育器材室。”
最后瞥了一眼门,匆匆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