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警方依约将沈安露请到局里配合调查。
询问室内，她穿着一身素雅的连衣裙，姿态从容地坐在椅子上。
“沈小姐，请问你这几天都在哪里，做过些什么事情？”
沈安露淡定从容地回答道：“我这段时间都在家里直播啊，基本没有出过门。”
警方调取的小区监控画面与她的说法完全吻合，连续数日的记录中，确实没有她外出小区的画面。
年轻警官话锋一转：“你本人确实没有外出，但根据监控显示，前天晚上你的助理曾送过一个文件箱到你家？”
沈安露神色不变，从容答道：“是的，那是直播要用的物料。助理送来后，我就在家里拆箱整理了。”
整个询问过程中，她的回答滴水不漏，神情坦然得让人挑不出错处。
就连经验丰富的张队透过单向玻璃观察，也未能从她的微表情中捕捉到丝毫破绽。
“警官，不好意思打扰一下，”沈安露露出带着疑惑的表情，茫然地问道，“可以请问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事情还在保密阶段，暂时无可奉告，今天也只是请你来配合了解情况，不用担心。”警官回答得滴水不漏。
沈安露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唇边挂着得体的微笑，“好的，配合警方工作是我应该做的。”
她低头看了一眼腕表，“那您这边如果暂时没有其他问题，我就先告辞了，我晚上还有一场直播，得先回去准备一下。”
“暂时没有其他问题了，感谢你的配合。”警官起身相送。
“应该的。”沈安露微微颔首，提起手提包从容不迫地转身离开。
走出询问室，她沿着警局长廊不疾不徐地前行，直到转过拐角，确认脱离警方视线后，才稍稍加快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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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照野一行人抵达巴黎后便陷入了连轴转的工作节奏。
时装周秀场、品牌见面会、媒体专访，行程密集得连喘息的时间都没有。
直到深夜回到酒店房间，他才终于有机会查看手机。
置顶的对话框依然安静地停留在他落地时的那句报平安，和林南初简短的回复：「好的，好好休息。」
温照野点开那个熟悉的头像，他忽然想起两地之间隔着七个小时的时差。
他这边深夜十一点，林南初那边恐怕才早上五点多，这个时间应该还在睡梦中。
他指尖在通话键上停留片刻，最终只是轻轻划过屏幕，退出界面。
洗漱后躺在床上，连日奔波带来的疲惫很快将他带入梦乡。
接下来几天，工作依旧排得满满当当。
每天的赶场看秀、拍摄、接受专访，直到深夜才能返回酒店。
直到第四天傍晚，最后一场品牌活动结束。
坐在回酒店的车上，温照野望着窗外巴黎暮色中的街灯，终于感到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
他靠在椅背上，轻轻呼出一口气，明天总算能回去了。
他解锁手机，正准备给林南初发消息，李浩然的电话突然打了进来。
李浩然的声音带着一丝紧张道：“阿野，出事了，我们的护照被偷了。”
车窗外，巴黎的暮色依旧温柔，可车内的空气却骤然凝固。
那份刚刚升起的归家喜悦，在夜色中碎得无声无息。
“操！”温照野没忍住地低声咒骂了句，“那明天回不去了？”
电话那端，李浩然的声音透着深深的疲惫：“我已经联系大使馆加急处理了，但最快也要后天才能拿到临时旅行证。”
“知道了。”温照野沉声回了句便挂断电话。
他挂断电话，毫不犹豫地拨通林南初的电话。
他顾及不了什么时差了。
林南初正对着一幅未完成的画作出神，手机突然在调色盘旁嗡嗡震动。
她低头看去，是温照野发来的视频通话。
她下意识地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发丝，又轻轻拍了拍脸颊，这才深吸一口气按下接听键。
视频接通后，两人隔着屏幕静静对视，谁都没有先开口。
最后还是林南初先打破沉默，主动问道：“你这么晚才结束工作吗？”
“嗯。”温照野的视线目不转睛地看着林南初的脸，“你那边都好吗？”
林南初弯起唇角，点点头道：“很好啊，你明天回来吗？”
温照野闻言，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眼底掠过一丝愧疚，“明天回不去了，护照丢了。”
“啊？”林南初下意识地握紧了手机，“那怎么办？要在那边待很久吗？那你还来得及回来录制节目吗？”
温照野看着她瞬间绷直的脊背，又补了一句，“不过最快后天就能回去了。”
林南初这才悄悄松了口气，“那还好啊。”
她垂下眼帘，将‘我还以为要等很久’这句话轻轻咽了回去。
两人沉默了片刻，温照野忽然连名带姓地喊，“林南初。”
“嗯？”
“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林南初有些心虚地挪开视线，盯着眼前的画，“没有啊。”
温照野在屏幕那端静静注视着她，最终还是没有揭穿，话锋一转：“算了，你早点休息吧。”
“好。”林南初轻声应道，心里却暗暗松了口气。
挂断了视频后，周茉就揉着眼睛从客房走出来，迷迷糊糊地往卫生间走。
等她回来时，看见林南初还坐在画架前，便含糊不清地嘟囔：“又通宵画画？”
她趿拉着拖鞋走过来，睡意朦胧地瞥了眼画布，“啧，“你这画的是温照野？。”
林南初下意识用身体挡住画布：“随便画的。”
周茉歪着头打量她，睡意顿时消散大半：“你刚刚是不是和他打电话呢。”
林南初看着周茉，说道：“嗯，周周姐他好像发现了什么。”
周茉连忙举起手，自证清白道：“天地良心，我可什么都没和李浩然透露。”
林南初无奈道：“我没说你告密啊。”
“你也别画了，赶紧休息。我们明天还要去警局呢。”周茉走了几步又停下来叮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