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的星神,浮黎,记录着寰宇的一切,意图以记忆复刻整个宇宙……”
云曦慢慢向昔涟讲述着那些天外的“秘密”:命途,星神……
“祂们都是概念化的神呢。不过,如果不好理解的话,便可把祂们想作天外世界的泰坦,这样简单的类比也没什么大问题……”
“老师,【记忆】的浮黎那么厉害,如果祂能听到我的祈祷,会拯救现在的翁法罗斯吗?”昔涟充满期待地问道。
“小昔涟,将希望寄托在未知陌生的神明身上,本来就是一种错误。”云曦耐心地回答,“能拯救世界的,从来都是我们自己和伙伴呀。”
“在仰望星空的时候,可不要忘记自己的力量哦。”
……
哀丽秘榭的时间流淌的缓慢又迅速,正如所有平静而美好的日子。然而,在黑潮肆虐的纷争世,从不存在什么永恒的美好。即便是有永夜之帷遮掩的哀丽秘榭,依旧如此。
如同往常一样,云曦在屋子里整理修订自己的书。
“先师,不好了,黑潮,是黑潮!”遐蝶猛地推开门,快速地说,“那些怪物,它们打进村子了!”
云曦猛地站起,左手一挥,所有的卷宗和书页尽皆收进了一本笔记中,然后将它藏在胸前。她右手一握,那柄陪伴她多年的银枪已经握在了手上。
“走,我们去保护所有的村民。”云曦斩钉截铁地说。
在外面,原本宁静的村庄被突如其来的混乱所笼罩。熊熊烈火在房屋间蔓延,无情地吞噬着那些曾经温馨的住所。火势迅速蔓延,将美丽的金色田野也卷入其中,一片焦土和浓烟弥漫开来。
就在这片混乱之中,一群长相怪异的怪物突然涌现出来,向着惊慌失措的村民们扑去。
村民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魂飞魄散,他们四处奔逃,却发现无处可躲。恐惧和绝望充斥着每一个人的心头。
“这世道……看来,欧洛尼斯也有些撑不住了……”路上,云曦喃喃地自语着。
“先师,这,实在是……太多了……”尽管对于身经百战的遐蝶和云曦来说,这些怪物不过是几招便死的乌合之众。然而在一波又一波几乎杀不完的黑潮怪物的侵袭下,她们终究还是有些寡不敌众。
金色的鲜血,正从伤口不断流下,一滴又一滴地滴落在土地上。
“老师,我们……”刚刚赶到战场的白厄和昔涟一时愣住……
他们是第一次见到云曦口中的黑潮,也是第一次见到在怪物群中伤痕累累的云曦和遐蝶,更是第一次遭遇战斗。
白厄持剑的双手不觉有些颤抖。原来哀丽秘榭之外,人们所面对的,一直是这样的威胁吗?
“白厄,昔涟,你们来得正好。”云曦一枪刺死眼前的怪物,“白厄,练习了这么多年,也该是实战的时候了;昔涟,你去把幸存者们都聚集起来,我有办法带大家出去!”
“我要……撕裂永夜之帷!”
“先师,可是……这样的话……黑潮会来得更猛烈的吧。”长时间的战斗,遐蝶的声音已经有些颤抖。
“我知道……但……这是最后的办法……”云曦咬着牙说,“在永夜之帷的遮蔽下,没有人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很快,在昔涟的帮助下,幸存者们聚集在了云曦周围。强有力的大人们拿起农具,将老人和孩子保护在中间。
“诸位,为我们祈祷吧,无论向着自己的运气还是任何一位泰坦都可以。”在遐蝶和白厄的掩护下,云曦闭上双眼,双手紧握着自己的银枪。
“只要有任何一位门径的半神能看见,我们,就能活着离开……如若失败的话,至少,它们会先跨过我的尸体!”
“……”
没有人听见云曦自语了些什么,但在这之后,她遍布全身的伤口上,都闪烁起如晨曦般闪耀的光芒。
千万“晨曦”以她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将所遇的黑潮怪物尽数消弭。
“便让这‘希望’照亮前路,为我们带来光明!”
随着云曦怒目圆睁,高举长枪,闪耀的晨曦冲向天空,将包裹着哀丽秘榭的永夜之帷撕裂开来。而这撕裂永夜之帷的闪耀晨曦,竟如同天父刻法勒背上的黎明机器般引人注目。
“那是……”此时,离永夜之帷最近的缇贝看着这冲天的光芒愣神了一瞬。传火的远征开始后,缇里西庇俄斯们以追火讯使的身份将凯撒的律令传遍翁法罗斯的大地。
“是先师,是先师!”缇贝小手一挥,“百界门,开!”而这一瞬间,她的想法已经共享给了所有的缇里西庇俄斯。
“陛下,”奥赫玛,侍奉在刻律德菈身边的缇宝立刻禀告道,“‘我们’找到先师了。”
缇贝刚刚跨过百界门,便看到了一番地狱般的景象。
熊熊烈火在屋舍间肆虐,无情地侵蚀着那些昔日温馨的居所。火势如脱缰野马般迅速蔓延,曾经美丽的金色田野已经化为灰烬,一片荒芜和滚滚浓烟弥漫开来。
无数的怪物侵袭而来,却被云曦所唤的光芒抵挡住。大量幸存的村民被保护在温柔闪耀的光芒中。
外圈勇敢的人们在白发少年和淡紫发少女的领导下帮助抵挡着怪物。在他们身后,一个身影早已紧握着长枪脱力地跪下。尽管如此,那银色的长枪依旧坚定地矗立着,那抵挡黑潮、撕裂永夜之帷的光芒,正是从这长枪和身影发出。
“快,大家快从百界门离开!”缇贝立刻大喊道,“‘我们’是门径的半神缇里西庇俄斯,大家快从百界门离开,去安全的地方吧。”
老人和孩子们听到“门径的半神”,立刻开始从缇贝开启的百界门离开。
“不……我不走……我爸爸还……”一个孩子在老人的怀里挣扎着喊道。
“咳咳……小兔崽子,快走……相信你爸爸,相信云曦老师,他们能活着离开!”老人硬生生将那孩子拽走。
这时,另一扇百界门从旁边打开,无数奥赫玛的将士从百界门涌出。
“弟兄们,杀光这群怪物,掩护难民们撤离!”随着奥赫玛的军队冲进战场,黑潮怪物对村民的威胁终于消失了。
“总算……咳……”云曦心中的一口气一松,便再也支撑不住,金血从口中咳出,整个身体都瘫倒下来。矗立着的银枪的光芒也暗淡直至消失,“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云曦老师!”昔涟惊慌地上前,试图扶起昏迷的云曦。
“白厄,和昔涟带着先师离开!立刻,马上!”转身看到晕倒在地的云曦,遐蝶立刻对白厄说。
“遐蝶姐姐,那你……”看着同样伤痕累累的遐蝶,白厄自然放心不下。
“无妨,奥赫玛的军队来了,我不会有事的,赶紧带着先师走!”遐蝶毫不犹豫地说,“当务之急是先师的身体……”她从没见过云曦这股神奇的力量,更不知道使用这样的力量会对云曦有什么影响。
白厄立刻俯身背起云曦,昔涟则在一旁捡起云曦的银枪。
他们最后看了一眼冲在前方的奥赫玛军队和遐蝶,还有已经毁掉的村子,他们的家——哀丽秘榭。
“白厄、昔涟,我们奥赫玛见。”遐蝶最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