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锥:誓言下的自由】
【这是少女对寰宇众生的承诺,亦是祂对寰宇众生的承诺。
自此,祂是黑暗中的无数繁星,亦是朦胧道路上的一抹虹光。
于是,希望不再虚无缥缈,而幸福再非触不可及的妄念。
“人的意志,将于寰宇奏响永不停歇的凯歌。”】
光锥的描述很简短,也很模糊,若不细细探查,便无从得知其中存放的是怎样的故事。
“我品读了它很多遍,哪怕只是原版的备份,其中的真实的滋味以及带给我的震撼感受依旧经久不散。”
很显然这张光锥是黑天鹅藏品中的至宝——其中存放的,正是祂升格时的记忆。
不过,看到周围人一副不感兴趣的模样,黑天鹅也就没有多说。
黑天鹅的食指轻轻点在这张光锥上,一道又一道能量的涟漪从光锥上散开,很快蔓延到整个匹诺康尼。
如果说多米尼克斯控制下的匹诺康尼的忆质本来如同平静的湖水,那么光锥所引起的异动便如在湖面上投入了一颗小石子,不会引起梦中之人注意的同时又在无声地探查整片湖水。
多米尼克斯中的星期日立刻感知到了这种探查,下意识地便想阻止。
“我劝你不要妄动,家主先生。”席德的声音在星期日的耳边响起
“由祂亲手制作的存放祂的记忆的光锥,这话听起来可能有些拗口,但这其中的力量并非我等能阻止的。”
“不过这终究只是一份备份,力量还是有一定限度,并不会对您的‘乐园’产生什么太大的影响。”
借由忆质的涟漪,黑天鹅很快便找到了几位无名客的所在。
……
在筑梦边境的天台,星回身踏出一步的一瞬,伴随着一道能量涟漪的闪过,她突然就从天台来到了昏暗静谧的酒店廊道中。
突如其来的变化立刻令她紧张起来,掏出了棒球棍准备应对未知的危险。
“好了,星小姐,贸然打扰你梦境真是抱歉,不过,还请不要太紧张。”廊道中传来黑天鹅平和慵懒的声音。
“算了,现在的情况很是复杂,解释的过多反而容易引起误会。”看到星依旧紧张戒备的样子,黑天鹅叹了口气。
“我还是让你自己回忆起,这一路到底经历了什么吧。”
“知更鸟小姐,南宫音小姐,我接下来唤醒他们记忆的行为恐怕有些粗暴,就麻烦你们帮助他们避免不适了。”
“好的,黑天鹅小姐,这件事请放心交给我。”
伴随黑天鹅双手捏住光锥的下缘,星所处的廊道突然破碎,化成了无数梦泡包围着她。星就此跌入了记忆的深海。此前的记忆在她脑海中不断闪回,如同倍速播放的电影一般。
从一开始愉快的度假生活,到调查突如其来的流萤与知更鸟的“死亡”事件。
然后是与公司的【石心十人】之一的砂金的一场博弈以及黄泉那令人震撼的一刀。
最后是深入流梦礁,得到钟表匠,也是曾经的无名客米哈伊尔的遗产,明悟【开拓】的意义,踏上【同谐】命途,揭露【秩序】残党的阴谋,与星期日操控下的【齐响诗班】多米尼克斯的决战。
在决战最紧要的关头,多米尼克斯开启了联觉梦境,将所有人再度拉入了他为众人编织的太一之梦中。
随着这些记忆的回归,星明白了“刚到”匹诺康尼时,右手背的银剑印记为何会发烫。那是在警示她,周围的一切已是他人用她的记忆编织的梦境。
也难怪“初入”白日梦酒店时便能看到别人都不认识的米沙。作为模因生命的米沙出现在“现实”,无形中也是在警示众人:“现实”已然是太一之梦的“谎言”。
星从记忆的深海中脱出,回到了那个初始的那个如同白日梦酒店客房的房间。
她迅速起身,推开门走了出去。门外迎接她的,正是黑天鹅和黄泉。
“有一个。”黄泉依然很平静地说。
“这样的话,无名客也就都清醒过来了。请跟我来,星小姐,大家都在大厅等着你呢。”黑天鹅一边带路,一边解释道,“这里是梦境与现实的狭间,独属于那些从太一之梦中清醒的人。”
在大厅,姬子、瓦尔特、三月七、丹恒、白珩还有波提欧都在这里等着她,准备商讨接下来的计划。
“星,你没事吧,大家可都在担心你呢。”三月七立刻关切地问道。
星摇了摇头,表示无碍。
“姐们儿,既然没事,那咱们就来好好商量一下怎么才能把他呜呜伯的小可爱家主一枪爱死。”作为巡海游侠,暴脾气的波提欧正有一腔怒火无处发泄。
毕竟,用对方的记忆来编织梦境,说的难听点,和把你全身上下的秘密扒光了有什么区别。就算波提欧对这种事不甚在意,就星期日通过“太一之梦”掌控所有人这种事,也不是他一个巡海游侠能接受的。
“波提欧先生,就目前的现状,我们哪怕是应对全盛的多米尼克斯,想必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姬子平静而自信地说道。
经过仙舟一役,白珩的实力愈发精进,已与一般的令使无异,众人一起对付之前就已经“半残”的多米尼克斯并非什么难事。
对方并非“百万夫长”,不是精于战斗的那一类令使。
“墨子彦女士离开前已为我们揭露了梦境的层层本质,在‘太一之梦’之外,是一层【欢愉】织就的更大的牢笼。我们必须要提防那位陌生的魔术师究竟想做什么。”知更鸟的语气满是焦虑。
她的哥哥与席德究竟达成了何种交易,依旧不得而知。而那位愚者,已经不知道躲藏到何处了。
至于另一位假面愚者:花火,黑天鹅并非没有从太一之梦中找到她。不过人家知道真相后主动沉湎其中,也就没有强行将人拖出的理由。
喜好走上台前扮演的花火这次选择了拒绝。她非常有自知之明。有多大的能力便做多大的事。那一位要做的事大概会把在场所有势力都得罪个遍,花火可没有这样的实力。
之前以自己的方式给星和砂金一点提示,结个小善缘就够了。当一切落幕后,她再给星以及那位星核猎手导演一个美好的小尾声。
有些乐子可以看着,也可以笑,但参与就不要参与了,容易让自己变成乐子。
“对了,我手里有这个。”星拿出了之前席德送给自己的那张特殊花纹的扑克牌。那家伙倒是信守承诺,说下次见面再给自己,还真就“第二次”见面给了自己一张。
“这种牌……我们也有……”所有深入过匹诺康尼梦境的人都拿出了与星手中那张类似的扑克牌。显然,席德巧妙地以各种方式,给在场所有人都送了一张。
“只怕梦境中的绝大部分人手中都有。甚至是……所有人。”瓦尔特猜测着席德的目的,但这张牌除了花纹特殊对应着每个人以外,再感知不到任何东西。
未知而神秘,这是让人不敢轻举妄动的原因。
“他呜呜伯的怎么这么多事。”波提欧立刻打破了沉默,“要我说,没什么是一颗枪子解决不了的事。一颗爱不死那小可爱,那就两颗。”
“那小可爱再怎么厉害,那也是个人!”
无名客们也被这句话点醒。
因为墨子彦这位天才在列车上,他们便习惯了一种“先计划再行动”的思维模式。然而天才可以是无名客,无名客却并不都像天才一样总是能做好万全的准备。
而面对未知的敌人,无名客更需要的是勇气,而不是徘徊不前。
几位无名客相视一笑。
“那就先让那什么齐响诗班见识见识咱们得厉害。至于那个什么魔术师想干什么,我就不信,还有什么咱们在一块儿解决不了的问题。”三月七兴奋地说。